“叩叩!”
“高先生,打擾一下!”
齊文姜輕輕敲門,片刻傳來腳步聲,房門被開啟,茶香撲鼻。
“齊老師,你找我?”
高卓頭髮溼漉漉的,衣服被水印透點點痕跡,隱隱露出漂亮的肌肉線條。
“我能進你房間嗎?”
齊文姜哀傷又悲憫的看著高卓,他不明所以,還是側身讓開。
她每一步走的都很沉重,從大門到牆面的距離一共35個腳長,只有高卓的房間少一腳半。
齊文姜沒想到短短一腳半的距離,竟然藏著一具屍體。
她手輕輕放在微微凸起的牆面,慢慢合上眼眸,淚水忍不住從面頰滾落。
年輕男人無聲的吶喊,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
“齊老師,你怎麼了?”
高卓睡得不踏實,半夢半醒間看到前任在向他無聲呼救,驚醒後去沖涼。
門外響起敲門聲,他急匆匆套上衣服出來開門,齊文姜進來一腳頂著一腳量距離,最後摸著牆哭了。
這是什麼魔幻劇情?
高卓掃一眼旁邊固定攝像頭,難道是齊文姜在作秀?
這個咖位的演員不需要靠裝神弄鬼衝熱度吧!
“高先生……報J吧!”
齊文姜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眼眸中憐憫之色更濃。
“報J說什麼啊?說這裡還有一具藏屍?”
高卓本來想開個玩笑,最後在齊文姜哀傷的神色中……笑不下去了。
如果洗手檯中封著的是表姐,那這裡封著的人是誰?
高卓想到一種可能,衝過來要砸牆,被齊文姜死死抱住。
“高先生,你冷靜一點!”
“報J吧!”
“J察會把他解救出來的!”
……
趙楚仁見倆人摟摟抱抱,幾步走過來,給高卓一個致命鎖喉,硬拖著往後拽。
齊文姜氣喘吁吁,體力大不如前,連個男人都攔不住。
“週週,你帶手機了嗎?”
“帶了!”
周夢一臉懵,晃晃手裡的水果機。
“報J!說發現第二具藏屍!”
齊文姜喘勻氣兒,高卓不再掙扎,像是失去靈魂的木偶癱坐在地上。
“……好!”
J笛聲再次響徹整個民宿,唐洪波一臉疲憊的從車上下來,臉色陰沉的走進高卓的房間。
“叩叩!”
“這裡還有一具藏屍?”唐洪波屈指敲敲牆面,“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所有人的視線落到齊文姜身上,她抬起眼眸看向又高又壯的刑J隊長。
“我負責打掃民宿的兩間房,這間比另外一間少一腳半的距離。”
無錯書吧齊文姜似害怕的低頭,眼瞼輕落,宛如蝴蝶緩慢的落下翅膀,光線中飛舞著點點鱗粉。
“昨天查出洗手檯有女屍,今天我就想……這裡會不會還有一具屍體?”
“你報J的時候,確切說這裡有屍體。”
唐洪波眼眸如鷹的盯著齊文姜,她對他有隱瞞,沒有全盤托出。
他回去調查節目組所有人,發現他們與玥庭蘭舍的老闆沒有任何交集,租借場地是和村長談的。
唐洪波沒有把齊文姜當做嫌疑人,但他想知道她隱瞞了什麼?
“是我的錯!”周夢主動站出來,“姜姜說可能有屍體,讓我報J……我太慌張!把‘可能’給去掉了。”
“是麼?”
唐洪波不相信他們的說辭,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的時候,他讓人砸開牆面,一點點拆除水泥。
牆內人形輪廓顯露在眾人面前,高卓神色一怔,瘋子一樣衝過去,被唐洪波攔下來。
“你瘋了?”唐洪波雙手扣住高卓,“妨礙公務!信不信我把你關進去?”
“冉家賜!!!”
“冉家賜!!!”
“你說要給我驚喜!”
“你就給我這樣的……驚喜嗎?”
“你混蛋!!!”
……
高卓拼命掙扎也甩不開唐洪波,聲嘶力竭的衝著水泥中人形輪廓悲泣的怒吼,他脖頸上的青筋暴起,眼神悲傷又瘋狂。
“你怎麼知道他叫‘冉家賜’?”
唐洪波絲毫沒被高卓影響,像個冷血動物,執著追捕獵物的蹤跡。
“他手上……情侶戒……”
高卓額頭貼著冰冷的瓷磚,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泣不成聲。
他給冉家賜發訊息不回、電話不接……成年人的世界,一週不聯絡就等於預設分手。
高卓被冉家賜分手了!
這個認知讓他痛不欲生!
一遍遍給冉家賜發資訊,一次次經歷無眠的夜,一段段回溯他們交往中的情景……高卓感覺自己快被折磨瘋了。
高卓想過無數種可能,也許是愛人有新歡;也許是愛人對他不滿;也許是愛人想懲罰他。
唯獨想不到,冉家賜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在他面前,以一種絕無轉圜餘地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
唐洪波看了眼高卓無名指,再看屍體手上確實有同款鳶尾花紋戒指。
“你不能靠近犯罪現場,我們要取證調查,儘快找出兇手。”
“……好!”
高卓低低的應了一聲,手腳並用的爬到小沙發上,目光呆滯的看著J察一點點清理出他的愛人。
他的一生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