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相信,週末可以畫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癌症晚期的男人,此刻是用生命在作畫。
但那又如何呢?
三十年都沒人破解的畫像之謎,不會,也不可能在一個癌症晚期的人手裡,出現奇蹟。
週末汗流浹背,直到最後一筆完成。
週末整個人,虛脫的躺在了床上。
他大口喘著粗氣。
無錯書吧旁邊的護士,頓時將氧氣罩給他帶上了。
所有人都被週末這種執著的精神感染了。
不管週末畫的對不對,但這種精神,值得所有人去學習。
週末示意護士將他面上的氧氣罩摘掉。
因為他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兒沒有完成。
護士在王雙富的示意下,替他摘掉了氧氣罩。
朱瀟瀟立刻上前。
週末一手指著畫板,一邊對朱瀟瀟道:“朱瀟瀟,再幫我一個忙。”
朱瀟瀟點了點頭,眼睛通紅。
從開始到現在,她眼底的淚水,幾乎沒有停止過。
“幫我把這幅畫像拿到學院,今天是考核的日子,幫我把它交給學院,讓吳教授看到這幅畫!”
週末話一出口,朱瀟瀟整個人都懵了。
開什麼玩笑。
用這幅畫去參加學院考核?
先不說學院的考核,需要提前經過各大考師的安全驗收。
僅僅一個呈報,都需要提前兩天進行。
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而且,這樣狀態下的週末能畫出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
週末見狀,費盡全力的抓住了朱瀟瀟的手道:“朱瀟瀟,這幅畫,我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請你答應我……”
“百分之九十的肯定性!”朱瀟瀟再次懵了。
他們這些作畫像師的,最注重的,其實就是嚴謹。
一般情況下,如果不是特別的有把握。
他們絕對不會把百分比說的這麼高!
週末,這幾乎已經是肯定了!
朱瀟瀟有些不敢確定,週末在這樣的狀態下,真的能畫出來嗎?
全盛時期,那些畫像大師都無法做到的事兒。
真的會讓週末做到嗎?
朱瀟瀟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卻對上了週末那期待的眼神。
她縱有千言無語,也只能哭著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
朱瀟瀟根本無法拒絕這樣狀態下的週末。
而週末聽到這句話之後,欣慰的笑了笑,最終,雙臂一軟,直接昏迷了過去。
他的清醒時間到了。
而外界,對於週末的突然昏迷,朱瀟瀟極為緊張。
隨著機器滴滴作響,護士們緊張的忙碌起來。
王雙富神色鄭重,一邊發號搶救勢令,一邊極為緊張的看向週末。
僅從剛才的對話中,他已經感覺到了。
這個叫週末的病人,應該是一名天才。
要不然,他不會那麼篤定。
作為醫生,他見過的場面太多了,經歷的大風大浪也太多了。
週末的神情不似作假。
而且一個身患絕症的人,又有什麼理由去作假呢。
如果這樣的人才就這麼死在這裡。
那他真的會愧疚難當的。
畢竟,損失一個天才畫像師,對於整個漢國來說,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這位小姐,請您出去。”
護士將朱瀟瀟從ICU趕了出來。
看著ICU病房上重新亮起的紅燈,朱瀟瀟再也不耽擱了。
她哭著跑了出去,直接攔下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江城畫像學院!”
司機師傅看著梨花帶雨的朱瀟瀟,也不敢說話,畢竟,他天天拉客,什麼樣的人都遇到過。
“師傅,麻煩你快點。”
朱瀟瀟非常焦急,她現在只有一個信念,替週末完成考核任務。
這是週末最後的遺願了,她必須替他完成。
“好的。”
司機師傅點了點頭,加快了速度。
不多時,計程車穩穩的停在了學院門口。
朱瀟瀟走到大門,掏出學生證。
門口的保安仔細檢查過後,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朱瀟瀟。
終究是不敢說什麼。
而朱瀟瀟進來之後,沒有猶豫,直奔教務室。
她也是畫像學院的學生,因此對於考核的流程非常清楚。
“閆老師。”
一進門,朱瀟瀟便看向了坐在中間位置的中年男人。
這位閆老師,就是今年的考核官。
所有的安全稽核都是由他親手完成的。
見到朱瀟瀟,閆老師微微蹙眉:“朱瀟瀟,你怎麼現在才來?”
朱瀟瀟急忙躬身,道:“閆老師,對不起!”
“請您幫我一個忙,讓我替週末參加畢業考核可以嗎?”
“嗯?”
閆老師聽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替週末參加考核?”
閆老師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這根本不可能,咋們學院也沒有這樣的先例。”
“閆老師,我知道。”
朱瀟瀟哭著開口:“可這一次,情況太特殊了,這是週末最後的遺願了。”
“什麼!”閆老師微微一怔。
瞭解了週末的病情之後,閆老師不由得嘆了口氣。
“朱瀟瀟,不是老師不講情面,實在是週末這個案子太特殊了。”
“他得案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關於吳教授的那個吧?”
朱瀟瀟點了點頭。
閆老師又是嘆息一聲:“吳教授這些年,思子心切,我們已經讓他失望了太多次了,所以,院方這邊,對這個案子是有規定的。”
“想要讓吳教授見到這幅畫,需要我們組委會一致透過才可以。”
“這就必須保證,畫像需要有至少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
朱瀟瀟聞言,急忙開口道:“週末說了,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什麼!”閆老師一怔。
“快把畫像拿出來,我要親自觀看!”
作為畫像學院的老師,他不說認識每一個學生。
但也知道,在這座學院裡,每個學生,都有一定的嚴謹性。
所以聽到週末這麼肯定,他自然也不能淡定了。
半刻鐘後,閆老師滿臉的震撼之色。
即便朱瀟瀟沒有研究過這個案子,也知道有戲。
“朱瀟瀟,你趕快去把這幅畫像列印出來。”
頓了一下,他又把畫像直接捲了起來:“算了,時間來不及了,你現在拿著它,去參加考核。”
“我去疏通關係,說什麼,今天也得讓吳教授過來。”
閆老師說完,便急匆匆的離去了。
可以明顯感覺到,他渾身都在散發著一股亢奮之力。
而朱瀟瀟,也在拿到條子的第一時間,趕到了考核的現場。
“等一下,我要參加這一次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