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我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這是從胡月離口中說出來的？
怎麼可能。
我們明明那麼相愛，為了跟他在一起，我甘願放棄了我擁有的一切，不可能的，他絕對不會這麼對我的。
一定是那些老傢伙們逼迫他的，一定是！
我深吸一口氣，從袖中掏出長鞭，長鞭在手腕上繞了幾圈，接著揚起打在地上躺著的一人身上，我厲聲問道：“快說，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那人不屑的冷笑，“虧你還是堂堂龍女，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居然卑微至此，你可曾想過我們為何會發現你的行蹤，你們龍族又為何只剩下了你一人，這些都是拜你身後那傢伙所賜，可你居然天真至此，依舊為他找著辯解的理由。紅魚啊紅魚，你淪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你說的這樣的！”我的手微微發抖，心底更是慌亂如斯。
胸前的匕首顫動了幾下，攪動裡頭的肉，疼的我不由皺緊了眉頭。
“是不是你問他不就知道了。”
男人語氣輕蔑，似乎是在笑話我堂堂龍女竟會愚鈍至此，被一個畜牲騙的團團轉。
我哽咽了下，回頭看向胡月離。
“他說的是真的麼？”
我的聲音很輕，輕到我有些懷疑我想問的話到底說沒說出口。
胡月離眼神一凜，顯然是聽到了。
他勾唇冷冷一笑，微不可聞的哼了聲，“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多問，難不成你還覺得我對你有情？”
一句話瞬間打消了我心中所有的念頭，是了，若是真的愛我，又何必傷我至此。
我在他眼中，不過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現在到了收網的時候，我這枚棋子，自然也就沒用了。
我深吸一口，咧嘴笑了下，轉頭看著他，“你可曾愛過我，哪怕一絲也好。”
胡月離幽暗的雙眸盯著我許久，時間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從未。”
“哈哈，好一個從未，真是好極了！”
我放聲大笑，臉上溼漉漉的，心臟也早就痛的沒了知覺。
無錯書吧“怎麼樣，現在可相信我說的話了？”
身後突得出現一道聲音與鏡中的聲音重疊，我恍惚了下，抹了把臉，溼漉漉的。
鏡中的我與此刻的我重疊，哭的滿面淚痕，好不狼狽丟人。
白柔雙手抱胸，站在人群中高昂著頭，像是鬥勝的孔雀，眼睛裡的得意壓都壓不住。
“胡月離不是良人，你為了這種男人傷神實在是可惜。算算時間他也快到了，你還是趕緊做決定吧，到底要不要跟我們聯手。”
我神情恍惚的看了眼四周，耳畔傳來竊竊私語聲。
“她就是當初那個女人啊？”
“我就說胡爺為什麼一直守著她，原是為了這個。”
……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像個傻子似的被矇在鼓裡。
胡月離，你真是好狠的心吶！
我捏緊拳頭，深思片刻後從包裡掏出小八的屍骨交到了胡家長老手中。
“你們胡家仗著權勢真是肆意妄為，今日我要你們整個胡家，還有胡月離，為死去的小八陪葬！”
白柔拍了拍手，笑著說了聲好，“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這才對嘛，面對渣男就是得有這種勇氣才行。”、
“紅魚……”
話落，胡家門外突得出現兩個人。
胡月離和柳生一同出現，眾人驚呼一聲，齊齊上前將胡月離圍住。
“胡爺，你可算回來了，這三人汙衊您的清白，您快看看這事兒該怎麼處理吧。”
胡月離的目光越過層層人群朝我看來，我不甘示弱的回看過去。
他的雙眼通紅，神情也略顯疲憊，眼中情愫是我看不懂的複雜。
我心痛了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我冷笑，“胡爺真是好算計，居然瞞了我這麼久。”
胡月離神情受傷，岑薄的嘴唇微微張開，“紅魚，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解釋？好啊，我倒是想聽聽你還能怎麼編。”
我恨極了眼前這個男人，如若不是他，我根本不會遭遇這些，也就不會心痛至此。
胡月離頓了頓，張嘴確實無言。
我搖了搖頭，耐心全無，“說不出來了是吧？那就別說了，今天你我註定要死一個！”
說完，我掏出僅剩的符咒，口中念著請神決一步步走向胡月離。
眼下我在胡家的地盤，面對的人則是胡月離。
這世上能打得過胡月離的少之又少，我念了許久，都沒能請到仙家。
此刻我才真的覺了後悔，若是我之前聽了龍婆的，用心一些經營堂口，多招兵買馬，又何至於落到現在沒有幫手的下場。
也罷，沒人幫我，那我就自己來！
終於走到胡月離面前，他被眾人簇擁在中央，猶如君王一般。
胡家其他人看著我，如臨大敵，個個都張牙舞爪的想要撲上來將我撕個粉碎。
胡月離站在原地，受傷的看著我。
“放棄吧，你敵不過我。”
許久後，他如是說。
我冷笑，“不試一下怎麼知道我敵不過你，更何況我也早沒了活著的念頭，若是能與你一戰後死了，也算對得起我那些死去的族人了。”
“你都知道了？”胡月離有些訝異，目光看向白柔和鏡離，眼底浮起陰翳。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往後我絕對不會再受你擺弄了。”
說話間，我用打神鞭打在胡月離身上。
他是我的仙家，打神鞭落在他身上跟尋常棍子沒什麼區別，他依舊毫髮無傷。
手中的符紙也淨是些沒用的，全都是當初他為了哄我高興教的一些小把戲。
到了現在，我所做的一切依舊如小丑一樣可笑。
“胡月離，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我頹然的垂下手，碰到衣服內側的硬物時心神一動，這是來之前白柔給我的東西，她說我能用這個傷到胡月離。
“你愛我麼？”我悵然若失的笑了下，手不自覺的捏緊。
“愛。”胡月離回答的很快，他撥開人群走向我，通紅的雙眼中愛意濃濃。
“真的嗎？沒有騙我？”我哽咽了聲，主動張開雙手抱住他，附在他耳畔小聲道：“可是我有些不敢信了怎麼辦？胡月離，既然你是真的愛我，那你願不願意替我去死啊，只要你死了，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