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暇深究簡訊是誰給我發的,現在我只想緊緊抓住些什麼,哪怕這背後的人是我曾經十分討厭的人。
我手指笨拙的打了個好回過去,簡訊很快又發了過來。
他發了個地址,說已經安排好了,我過去後直接入住就行。
這個地方離我現在的位置不是很遠,只有幾步路的距離。
我渾身溼漉漉的走進酒店,前臺嫌棄的看著我,將我攔下。
“不好意思小姐,您能把自己清理乾淨再進來嗎?”
衣服上的水珠跌落在地上,瓷白的地磚上頃刻間便有了一大片髒汙。
我遲鈍的搖了搖頭,將手機放到她面前,“我訂了房間,給我鑰匙。”
“小姐,這間房真的是您本人訂的嗎?”
前臺潦草的看了眼簡訊,將手機扒拉到我跟前,眼底帶著一絲狐疑。
我僅有的耐心已經用完,不耐的看著前臺,一字一字道:“我說,給我鑰匙。”
身上溼漉漉的很難受,此刻我只想快些回房間好好洗個澡,讓自己的身心都徹底放鬆下來。
“小,小姐……”
“給我鑰匙!”我惡狠狠的瞪著前臺,咬牙切齒的說道。
前臺身子一抖,嘴唇都發白了,雙手顫顫巍巍的拿出一個門禁卡遞給我,“二,二樓208號房。”
我接過鑰匙上了樓,找到房間後先去了浴室,整個人都泡在熱乎乎的水裡,我才像是重新活過來,腦子也重新恢復了思考的能力。
眼前又浮現起胡月離冷硬的背影,我忍不住攥緊拳頭,恨恨地回想著剛才發生的所有事。
時至今日我終於看明白了,胡月離跟我在一起從來都不是真心,可笑我還跟個傻子一樣,被他耍的團團轉尤不自知,陷入在自我欺瞞中的愛戀中。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手機找到了給我發簡訊的那個手機號。
我想了想,直接回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接的很快,似乎一直在等我主動打過去。
“為什麼幫我。”
電話那端傳來滋啦滋啦的電流聲,人聲顯得異常模糊。
不過我還是聽到了對方說的話。
“不為什麼,就是想幫你。”
聲音很熟悉,但又不太像是我身邊的人。
不過當下有人能幫我已是很不容易了,也沒必要去糾結他到底是誰。
“你有什麼計劃。”我冷淡的問道。
對方很快反問我:“我的計劃取決於你,你能狠下心來對付胡月離,那計劃就可以正式實施。”
我冷笑了聲,用力的咬著牙齒,恨恨道:“有什麼狠不下心的,他都那樣對我了,我又何必對他心軟,你有什麼計劃儘管說出來。”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電話突然被結束通話了,沒過多久我就收到了一條新簡訊。
看完簡訊,我心下有了定論,洗漱完之後躺倒床上休養生息。
已經有了確切計劃,那我之後便按著計劃一步步進行就好了。
只是計劃一旦完成,我和胡月離也徹底沒有希望了。
想到可能會發生的結局,我並不覺得難過,甚至還有一絲報復得逞的快感。
我早就該這樣了,如果我能早點發現胡月離的陰謀,小八也不會死。
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心痛。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東西后直接打車去了簡訊上提到的地址。
即將要去的地方很偏僻,那個人並沒有告訴我去這裡的原因,他只讓我帶著小八的屍骨以及對胡月離的滿腔恨意前去。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的情緒一直處於低谷,腦袋混混沌沌的,本想上車之後先睡一覺補足精神,可一閉眼就是胡月離冷冽的背影以及殘忍的手段。
我深吸一口氣,暗暗咬牙,重新睜開眼看著窗外連綿起伏的山巒,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三個小時後我終於到達了簡訊上說的地方,這時又有新簡訊發來了。
下車後我捏著手機狐疑的看了周遭一圈,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這麼瞭解我的動態,我剛到地方他就知道了?
我想了想,回了幾個字過去:“你到底是誰?”
許久沒有得到回覆,我嘆了聲氣,只好按照簡訊上的指示一個人前往最終目的地。
最後要去的地方車子進不去,只能徒步前行。
據簡訊上的內容來看,這應該就是胡家老巢了,我心中盤算著前因後果,有了一點頭緒,但仍舊不大明朗,要想知道怎麼回事還得到了地方再看。
穿過無人的公路,進入一片密林中,我跌跌撞撞的走了許久後再一顆參天大樹下看到了熟人。
“你怎麼在這兒?”我詫異的看著前方的人,攥緊了揹包帶子。
白柔語笑嫣然的朝我揮手,“自然是為了等你了。”
“簡訊是你給我發的?”我瞬間想明白了什麼。
胡月離找來時離白柔他們居住的酒店不算太遠,想來他們也看到了全程,難怪簡訊會發的那麼及時。
白柔輕笑了聲,手指纏繞著胸前的長髮,“你不是也恨他嘛,我們的目標是統一的,所以我覺得接下來的場面你也應該在。”
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警惕的盯著她看了許久,遲遲不敢上前。
無錯書吧“行了,別對我這麼防備。我不會對你動手的,起碼此刻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跟我走吧。”
白柔輕言說了幾句便轉身往前走,我站在原地思忖了幾秒,決定跟上去看看。
白柔帶著我往前走了幾百米,接著手一揮眼前便出現了一幢極其奢華的院子。
院子錯落有致,佔據了整片山頭。
山上白霧濛濛,院子隱匿在白霧中,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白柔讓我跟緊她,幸災樂禍的說道:“這周圍陷阱重重,你若是一個不小心中了招可跟我沒關係啊。”
我此刻十分迷茫,拿不準白柔到底想幹什麼。
聽到她這麼說,我只得更加小心,走的亦步亦趨。
我們一走到院門,便有兩個孩童將門打了開來。
“進來吧,家主在前廳等著你們。”
這兩個孩童身後晃悠著淺色的尾巴,天真稚嫩的臉龐上明晃晃的擺著嫌惡和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