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是胡月離一開始就給我種下的,過去這麼久,它已經生出了第七尾。
如果真如胡青青所言,那麼還差兩尾我就有生命危險了。
我的心臟一陣鈍痛,過往的種種再一次浮現在腦海。
在咖啡廳觸控到白柔手中的那塊龍骨時浮現出的記憶也逐漸清晰。
畫面中的我手腳上戴著枷鎖,一襲白衣跪在地上,面前站著兩個人。
兩人緊緊依偎,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我。
我費勁的抬起頭,看到男人的面貌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是胡月離,他身邊的女人……是白柔?
“誰允許你看我的!”胡月離冷冷的說道,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打了過來。
鞭子帶起一陣冷厲的風,一起打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瞬間被打的皮開肉綻,殷紅的血沾染在鞭子上,像是紅色的荊棘。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胡月離,除了疼痛之外便是不解。
臉上的疼痛遠遠比不過心痛,我哽咽著想質問,可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白柔挽著胡月離結實的臂膀,笑著說:“別白費力氣了,你以後都沒機會說話了,這一切都是胡爺為了懲罰你而專程安排的哦。”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胡月離會這麼對我。
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血跡斑斑染透了衣服,我掙扎著,伸手抓住胡月離的衣角,眼含熱淚的看著他。
你說話啊,不是你做的對不對?
這一切都是她信口胡說騙我的,你另有隱情,是嗎?
我期待的看著胡月離,喉頭有一絲腥甜。
“別天真了,我接近你從來都是為了利用你,難不成眯真的以為我會喜歡你這種女人?”
胡月離冰冷的話語再一次中傷了我。
喉嚨有些癢,我咳嗽了一聲,卻直接吐了口血。
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一定都是假的。
胡月離對我向來很溫柔,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冷冰冰呢。
是另有隱情吧,我能理解的,畢竟我們兩個的身份有別,那麼多人想著看我們的笑話。
沒關係的,這只是個噩夢,醒來一切就會變好了。
眼皮突然很沉,身上也似壓了千斤石塊一般重的沒有任何力氣。
好累啊,好想睡覺啊。
眼前黑白明明滅滅,胡月離的輪廓逐漸變的不甚清晰,冰冷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擔憂。
他是在擔心我麼?他心裡還是有我的吧?
我徹底閉上眼,意識和心像是墮入了深淵,好沉好痛。
……
“紅魚,你沒事吧?怎麼說的好好的突然哭起來了。”
“啊?我哭了嗎?”我摸了下臉,一片溼潤,還帶著些許冷意。
剛才的那些是我曾經的記憶嗎?白柔那麼著急的想讓我想起來就是因為這個嗎?
我笑了下,一時不知說什麼。
胡青青擔心的摸了下我的額頭,小聲的喃喃自語,“你真的沒事吧?要不我喊胡月離過來給你看看?”
“別。”我伸手拉住她,深吸一口氣:“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兒有些難過,休息會兒就好了。”
胡青青遲疑的看了我幾眼,“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讓龍婆給你熬點湯。”
我點了點頭,躺在床上重新閉上眼睛。
無錯書吧我一時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回憶,傷痛和難過真實的像是現在發生的一樣。
胡月離對我到底還有多少隱瞞呢?
為什麼白柔說我的記憶被篡改過,他在我身上中這個紋身又是為了什麼。
諸多的疑惑憋悶在我心口得不到答案,沉重的我喘不過氣。
門突然開了,熟悉的氣味傳來,我的心沉了沉。
“怎麼了?”
胡月離的聲音溫潤,他似乎很久沒有跟我發過脾氣,也很久沒有罵過我笨了。
現在的一切幸福的像是我做的一場夢,讓我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胡月離每靠近我一步,我的心便猛跳一下。
我突然有些緊張,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
胡月離在我身邊躺下,一隻手摟著我的腰,另一隻手放在我的臉上細細婆娑。
“你哭過了?”
我沒有吭聲,眼前的胡月離和腦海中的胡月離重疊,我分不清他到底是好還是壞,亦或者一直就是壞的,只是他隱藏的太好,我一直沒發現。
“有事別瞞著我,我會擔心。”
胡月離強迫我與他直視,他的眸子深邃如晚間星辰,熠熠生輝又奪目。
我看著他,呼吸停滯了片刻,接著莞爾一笑點了點頭,“好,我不會隱瞞你任何事。”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只待時間一長便會生根發芽。
胡月離緊緊的抱著我,他身上的松木香十分清冽好聞,可此刻我只覺得害怕。
我很想問他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可我又怕戳破窗戶紙的代價太大我承擔不起。
我平穩的呼吸著,閉上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刻意將語速放平,營造了一種無事的狀態。
驀的,手機突然響了聲,胡月離將手機遞給我問:“你的朋友?”
螢幕上閃爍著一串沒有備註的手機號,我有些緊張,一時語塞,半晌才說是。
我拿著手機,緩了半天才劃開了手機螢幕。
“想起來了麼?”
我手指飛快的打了幾個字發過去,“你在哪兒,什麼時候約第二次見面。”
簡訊很快就回了歸來,“隨時可以,看你。”
我將手機關上放在心口處,扭過頭看著胡月離。
“我身上的這個紋身有什麼作用,你能告訴我麼?”
胡月離的大手突然伸過來,解開我的衣釦將手伸了進去,繼而輕輕的摸著那個狐狸紋身。
“這個,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
“我想魅惑你,讓你傾心於我,讓你時刻受我控制。”
我嚥了下口水,突然覺得有些熱,我舔了舔嘴唇,又問:“那狐狸的九尾全部長出來以後,我會死嗎?”
“怎麼會。”胡月離突然看著我,眼神幽暗複雜,“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無論發生什麼。”
他的語氣篤定且不容置喙,我笑著點了下頭,心卻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高興起來。
可能他說的是真話,但我有些不敢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