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激動地問我想起了什麼,我說我也不知道,很多畫面一閃而過,現在腦子裡一團糟,根本想不起來具體的細節。
“你必須想起來,必須!”
白柔緊緊抓著我的手,尖利的指甲劃的我手生疼。
她的語氣很激動,眼底甚至出現了一絲狠厲。
我突然就想起了她把我推向山崖的那天,當時的她也是如此,笑嘻嘻的說著狠話,動作更是不拖泥帶水。
我有些害怕,用力甩開她的手,握住了咖啡杯。
杯子上殘留的熱氣給了我一絲安全感,我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問:“我自己都不著急,你為什麼這麼著急,難不成我恢復記憶對你有什麼好處?”
白柔緊咬著嘴唇,憤恨的瞪了我一眼,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此刻咖啡店裡人不是很多,她突然大笑引得所有人都頻頻看向我們。
一旁的鏡離神色淡定,似乎對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了,眼裡除了擔憂再無其他。
“我當然著急了,我恨不得你現在就想起全部的記憶。”
“紅魚,我很恨你,恨不得你死,可在讓你死之前,你得把記憶都恢復過來,這樣遊戲才更有意思。”
又來了,看到白柔笑著放狠話我都要生理性的顫抖一下。
這個女人太邪性了,我總感覺她精神出了點問題,不然怎麼會這麼瘋狂。
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也絲毫不在乎別人的性命。
我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敲了敲桌面,“行了,我沒時間聽你廢話,你們大老遠的跑來春城不單是為了給我龍骨吧?我們關係並不熟絡,既然彼此都不想敘舊,那不如直接說明你的來意。”
“好啊,你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我今天都告訴你。”白柔笑的很燦爛,可我卻從這燦爛中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鏡離,可當著白柔這個瘋批的面沒法兒問,只好等下找機會和鏡離單獨相處了。
白柔託著下巴好整以暇的問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強烈的要求你恢復記憶。”
我嗯了聲,“為什麼。”
“因為你現在擁有的記憶是被篡改過的呀。”白柔笑嘻嘻的說著,我後背卻突得一涼。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的記憶被篡改過。
怎麼可能,從小到大的記憶我都有,根本沒有突然消失的一段,她這是瘋了再說胡話吧。
我嗤笑一聲,覺得我被白柔耍了。
她口中的話真真假假,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句才是真的。
懷著這樣的心思,接下來她說的話我都沒有仔細聽。
她看出了我的意圖也不生氣,只說我會後悔的。
我心道後悔什麼?更何況後不後悔也不是她說了算的。
白柔突然起身,坐到了我旁邊。
她拽著我的胳膊讓我面向她,接著她的手指在我的胸膛處畫圈。
她身上的味道很奇怪,有一絲東西腐爛了的臭味被掩蓋在濃濃的玫瑰香水之下。
她這樣的形象並不適合用如此濃烈的香水。
總之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我很緊張,我身子幾乎繃直了。
我往後躲了下,她拽著我的胳膊讓我別亂動。
“你心口這裡是不是有一個狐狸紋身。”
我說是啊,怎麼了。
白柔笑了笑,又接著說:“你有多久沒好好看看這個紋身了,你沒發現它的顏色越來越濃郁,開出的尾巴也越來越多麼?”
我愣了下,她說的這個我倒真沒注意過。
我記得很早之前狐狸紋身就已經開了三尾了,當時我還想著有機會見到龍婆之後問問她怎麼把這個東西弄掉,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我就慢慢忘記了。
如今白柔又重新提起,我下意識的將手放在心口處摸了摸,現在尾巴開到第幾尾了。
最主要的,我從沒在白柔面前展露出來過這個紋身,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無錯書吧我看向鏡離,“你告訴她的?”
鏡離擰著眉搖了搖頭,一言不發。
“我說過了,我知道的東西比你想象中的多很多,你回去之後好好看一下你身上的紋身,再問問跟你住一起的那隻女狐狸這紋身的作用是什麼,到時候你會自己回來找我的。”
白柔說完,起身重新坐回了鏡離身邊。
她說的話讓我一頭霧水,更加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她沒有說的意思,我便起身打算離開。
走到店門,鏡離追了出來。
他眉眼沉沉,聲音有些沙啞,“小心胡月離,他真的不是良人。”
他們兩個神神叨叨的,跟我印象裡的他們大相徑庭。
現在我基本能確定他們此行的目的了,就是為了挑撥我和胡月離的關係唄。
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了白柔還是不死心。
不過關於狐狸紋身這個事兒,我還真得找機會問問胡青青。
從咖啡店離開以後我又去附近的商廈逛了逛,給家裡每個人都買了禮物。
回去之後胡月離和柳生還沒回來,胡青青繃著臉跟梁文博吵架。
雖然她經常是單方面的生悶氣,但殺傷力也很足。
我跟她說給她買了禮物,她才扔下樑文博過來。
我拽著她進了我的房間,將禮物塞到她手上說:“青青,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胡青青對我送她的禮物愛不釋手,摟著我說我要她的心她都願意給。
我笑著拍了下她的腦袋,解開衣服上的扣子,露出心口的位置來。
“你知道這個紋身的作用是什麼嗎?”
胡青青一看到紋身,瞪大眼睛說道:“天啊紅魚,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問紋這個啊,是誰讓你去紋的。”
我的心一沉,訕笑著找了個理由,“上學的時候看身邊的人都紋身,我覺得很好奇也去紋了一個,胡月離說我這個紋身很好看呢,怎麼了,你這麼激動,它是有什麼問題嗎?”
胡青青氣憤的撅著嘴說:“胡月離看到你這個紋身當然高興了,這個紋身相當於合歡符,紋上之後你會對你的第一個男人念念不忘,哪怕對方是個渣男你也甘之如飴,最重要的是你這個紋身還在你的心口處,它是靠著你的心頭血滋生的,一旦狐狸的九尾全部開出來,那你就有生命危險了。”
“是這樣嗎?”我的聲音逐漸失真,耳邊一片虛無。
難怪當初我會那麼疼,原來這個紋身是用我的心頭血來滋養的。
可是,胡月離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真的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