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婆手腳麻利,不多時就做好了晚飯。
有人敲門,胡月離悠閒的坐在椅子上讓我去開門。
我瞪了他一眼,心說怎麼有比我還懶的人,明明他離得更近。
胡月離手裡捏著一張符紙把玩,纖長的手指在日光下泛著盈盈白光,想到這雙手曾在我身上四處遊離,我的身子突然僵了下,有些想入非非。
幸好離得遠,胡月離看不清我臉上的神情,我逃也似的跑到門前,一開啟門,小九和黃波波爭先恐後的擠了進來。
不等我說話,黃波波扯著嗓子喊道:“小弟馬,門外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你又闖什麼禍了。”
他一隻手牽著小九,另外一隻手上還拎著好幾個袋子,裡頭全部是花裡胡哨的女裝。
小九攥著一根糖葫蘆吃的不亦樂乎,許是天氣太冷,臉蛋吹的通紅,還黏著些糖衣的碎碎。
小九嚥下一顆山楂,抬頭看著我,一臉認真的說:“闖禍了也別怕,有我呢,絕對沒人能欺負得了你。”
我笑了下,伸手揉搓著她的頭髮說:“好啊,那我可就指著你保護我了。”
小九用力地拍了拍胸脯,眼神清明,“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黃波波不滿的噘著嘴嘟囔,“小弟馬你也真好意思,小九才多大啊,不應該是你保護她麼?”
“打住啊。”我瞪了眼黃波波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年齡和體型都是虛的,小九比我厲害多了,為什麼不能讓她保護我。”再者說了,小九是我的人,他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對!我比你厲害很多,所以我會保護好你的!”小九笑嘻嘻的說著,又要拍拍胸脯,黃波波趕緊伸手攔下,“別拍了,正發育呢,拍小了怎麼辦?”
“黃波波你丫說啥,你特麼再給我說一遍!”我揚手在他腦袋上打了一巴掌。
黃波波臉一紅,心虛的看向別處,“就開個玩笑嘛,開玩笑你也管。”
我又賞了他一個暴慄,一字一字的說道:“開玩笑也不行!別想打我家小九的主意,要是被我發現,你就等著吧!”
我說完氣呼呼的轉身回去幫龍婆端菜。
也說不好這是中午飯還是晚飯,反正龍婆做的挺豐盛的。
小九和胡青青鮮少吃這些食物,一看見這些菜雙眼放光,餓虎撲食似的率先搶佔了最佳進食位置,等所有人都坐下之後便亟不可待的開始夾菜。
兩人腮幫子一個比一個鼓,碗裡都堆成小山了還不忘往嘴裡塞。
龍婆笑的合不攏嘴,分別給她倆碗裡又夾了些菜,樂呵呵的說:“你倆喜歡吃就多吃點,平時我做飯都沒人吃。”
我很想反駁一句我和吳老九不是人嗎?後來想了想龍婆喋喋不休的嘴,果斷選擇了沉默。
不過這一頓飯吃的到底是不順暢,吃到一半門外那些人終於按耐不住了,亦或者是有了新靠山過來,所以膽子變大了,開始瘋狂敲門。
我本來不想理會,但奈何小九吃飯的心情都被打擾了,我放下碗走出去開了門。
“你們出馬仙協會的人都這麼閒麼?在我這兒守了一天了,你們想幹什麼啊,是我話說的還不夠明白麼?還是你們單純的聽不懂人話。”
我發誓我這話沒有特意針對誰,但老頭一眼瞅見院子裡的胡青青,蒼老的面容立馬愁眉不展起來。
“小仙姑,不是我不想帶人走,實在是協會里的其他人太想要龍骨了,我雖然是協會的執事,但也不是掌實權的,所以多少有些說不上話。”
“哦~”我瞭然的點了點頭,老頭的話概括下來就是,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們沒有必然關係,之前那麼猖狂只是狐假虎威。
很快他口中的比他更厲害的大人物來了,那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剛出頭的樣子,渾身上下都冒著我青春我牛逼的精英氣息。
他穿著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戴著副黑白框的眼鏡,就連頭髮都用髮膠塗抹的一絲不苟。
與他本人氣質極其不符的是那雙沾滿了泥濘的皮鞋,很顯然,他對此也十分不滿,眉頭一直緊皺著,沒有血色的薄唇緊抿。
這也沒辦法,我們村裡的路不太好走,而且一到下雨天就滿是泥濘,前兩天剛下過雨,地上的土還沒幹呢。
老頭走到他面前笑了笑,略有些討好的說:“博文,你父親沒過來?”
男人薄唇一張一合,聲音如機器人一般冰冷和公式化,“父親還有別的事情忙,派我過來取龍骨。”
我嘖了一聲,這話說的,真是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唄。
“哥們兒,龍骨不是你們的,用取這個字不太合適吧?”
他輕輕的瞥了我一眼,神情毫無波動的說了句,“那又如何?”
我這小暴脾氣瞬間就不行了,張牙舞爪著想上去跟他碰一碰。
老頭見勢不對,趕緊過來攔住我,“小仙姑你安分一點吧,這位可不是您能輕易對付得了的。”
我哼了一聲,心道不就是個行走的機器人麼,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說,他有什麼厲害的。”
“這是我們協會會長的兒子,叫梁博文,是個國外留學回來的高材生,他不僅做生意好,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玄學天才,就是不太會做人,行事也冷冰冰的。”
我點了點頭,還是不以為意。
我從來不覺得有人能厲害的過胡月離,在我心裡,胡月離才是最厲害最無敵的那個。
不過這個梁博文嘛,我覺得對付他未必需要胡月離出馬。
所謂田忌賽馬,用好手上的兵就能致勝。
我扭頭朝著胡青青招招手,“青青你來一下,這裡有個人需要你處理。”
“小仙姑,不行!”老頭一把拽住我的手,眼眶通紅,眼淚盈盈的窩在眼眶裡打轉。
胡青青過來問我要對付誰,我伸手一指梁博文,“他。”
老頭在一旁鬼哭狼嚎,抱著胡青青的大腿讓她別做傻事。
無錯書吧胡青青嫌煩,聲色厲苒的讓老頭哪兒涼快待哪兒去。
老頭委屈巴巴的噢了一聲,擦乾眼淚垂頭喪氣的坐在了門口的石凳上。
“青青,加油!”
我笑了下,這老頭還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