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黃瓜,大丫拍拍手掌對著謝芸娘道:“嬸嬸我回家啦。”
謝芸娘道:“吃了飯再走吧。”
“不吃了 ,娘讓我送弟弟到家就回去吃飯。”
大丫才五歲,謝芸娘便一路送她到家門口才離開。
大丫一路小跑到廚房,“娘,我回來了。”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我要回來的,嬸嬸給我摘黃瓜讓我吃了才走。”心直口快的大丫這會子早就忘記了剛剛說不讓娘知道的話了,顧氏一問就把話全抖摟出來。
顧氏笑道:“那你這丫頭還挺有口福。”
謝芸娘從地裡回來已經有一會了,送完大丫回來她就加快速度做飯,在王氏她們回來時總算把飯做好了。
煮白菜,煮豆角,加上番茄炒辣椒還有一個涼拌韭菜,這頓飯還挺豐盛的。
吃完飯謝芸娘拿來一塊木板,掄起刀開始剁豬草,剁完就放進鍋裡煮。小柳村的人餵豬多是喂熟食,早上來不及的話會先喂些生的,但只要有空就會把豬草煮熟。
下午謝芸娘繼續跟著王氏下地割豬草,揹簍要滿了就揹回家,還要做飯洗碗,渾身上下痠痛不已。
晚上李大牛便掀開她的衣服一看,肩膀上一片紅色的劃痕。他心疼的用手輕輕撫摸著,謝芸娘下意識一縮。
“嘶。”
李大牛趕緊把手抽回來,“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我去找李郎中開點藥。”李大牛說著就要往外走。
謝芸娘忙道:“你別去了,我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李大牛也知道現在去找郎中不合適,就去廚房打了盆熱水,用毛巾沾溼敷在她的肩膀上。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嗯,已經沒那麼疼了。”
“明天我跟娘說讓你在家休息一天,後天再去打豬草。”
一股暖流直入謝芸孃的心中,她順勢靠在李大牛的肩上,低聲道:“割豬草也不是什麼累活,我明天還是得去,我早晚要適應這樣的日子的。”
李家平白多了兩張嘴吃飯,自己總不能一直吃白食,別人家媳婦會的,她也得會才行。
李大牛順勢攬住她,兩個人緊緊相依。
第二天謝芸娘照舊跟著下地割豬草,揹簍快滿了王氏就讓她揹回家。第二次背重物上那個高坡,謝芸娘已經有了些許經驗,很快就走上去來到大路。
菜是今早起來的摘好洗好的,她把飯煮好,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估計婆婆她們還有好久才回來吃飯就回房把之前的針線拿出來做荷包,拿回來好幾天了她也就做了兩個出來,得加緊時間把剩下的趕出來,要是能賣上價錢她以後在家專心做荷包也算給家裡增添銀錢。
沒過多久李修梁就一蹦一跳地回來,謝芸娘把針線收好走了出去。
“今天也是大丫姐姐送你回來的嗎?”
“嗯。”
謝芸娘走到門口一看已經沒有大丫的身影了,應該是大嫂她們囑咐過的。
謝芸娘回過頭摸摸李修梁的頭,“你自己先玩,娘去做飯。”
“好。”
幹活回來的時候李大牛故意走在後面,到一個岔路口拐了過去沒有跟王氏他們一起走。
“叔,你在家呢?”
李郎中家裡也有幾畝地,他剛下地回來,正坐在院子裡眯著眼睛納涼,見有人來李郎中站了起來。
“怎麼,哪不舒服。”
“前兩天一直背東西,肩膀有些疼,都發青了,給我開點藥抹抹。”
李郎中抬手就要掀開他的衣服,“給我看看。”
李大牛驚得往後退了幾步,“不,不是我,是我媳婦,她背豬草肩膀被磨破了。”
李郎中眨眨眼睛,“有出血嗎?”
“沒有,就是有些淤青。”
李郎中摸摸長鬍子,沉吟半晌才道:“我這裡沒有擦的東西,我給你開點藥,你拿回去剁碎了敷一敷過兩天就好了。”
“好的,謝謝叔。”
李郎中把藥包給他收了錢還不忘調侃一遭,“看不出來你挺會疼人呀。”
李大牛耳朵有些紅,憨厚地摸摸腦袋。
王氏剛從後院回來就看見李大牛拿著什麼東西鬼鬼祟祟地走進來,她放輕腳步跟了上去。
“你這是幹嘛呢?”
李大牛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回頭才看見他娘正揹著手站在他後面。
“嚇死我了娘,你怎麼在這?”
王氏沉聲道:“這裡是我家,我不能來嗎,你拿的是什麼?”
“這,這不是芸娘昨天背豬草,把肩膀勒傷了,我就找李郎中開了點藥回來。”
麥麥,看不出來她兒子這麼細心呢?
“那麼點豬草就背傷了,等再過兩個月收稻子豈不是啥也幹不了?”
李大牛出聲道:“芸娘還可以做飯。”
王氏冷笑,“呵,你這麼疼她,那以後你把她的活幹了,覺也別睡了。”
王氏現在滿臉都寫著生氣兩個字,李大牛放下藥趕緊哄他娘。
“娘,你別生氣,芸娘以前沒幹過我才多關心了些,等她習慣了就不會這樣了。要是你也不舒服的話,你今天就扎家休息地裡交給我和我爹,別生氣啊。”李大牛說著還拍拍她的背,試圖緩和王氏的情緒。
王氏也不是那種渣精的人,很快就被兒子哄好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藥材不便宜,買都買了,你省著點用,給你爹留著點每年收稻子他身上都不舒服,造孽呀。”
“爹,娘,吃飯了。”
王氏說完謝芸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王氏拍拍李大牛的肩膀。
“走了,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