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與林午用精神力探知的一樣,雲霧之中果然藏有一道手臂粗細的鐵鏈,它在雲霧之中繃得很緊,被山風吹得冰涼,沾染了水霧顯得有些溼滑,林午躍上來,由於沒有經驗的原因,做不到動作輕柔,所以這鐵鏈微微一晃。
雖然先前已經知道這裡面是怎麼回事,但林午畢竟是第一次走上一條這樣的路,此時身子微微一晃,他的心中也是忍不住微微一驚,但他畢竟見識廣博,站在這鐵索之上也沒有畏懼,只是覺得頗為興奇,很快也就恢復了過來,只是覺得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覺,用自己的精神力將自己的腳與腳下的鐵鏈綁了起來,這才感覺踏實了一些。
他站穩了身子,抬頭往前方看去,這鐵鏈之上雲霧縈繞,可見度不高,自己在後面這麼一耽擱,那個不負責任的帶路人可別跑得不見蹤影了得好。
“哼。”
只是他一看,卻發現前方不遠處的雲霧之中隱約有一道人影靜靜地站立著,見他抬頭,那人影輕輕地哼了一聲,轉身沿著鐵索飛快地前行而去,不一會兒便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聽那聲音,應該就是之前帶路的那名青年。
林午也不惱,跟著他在這條延伸向上的鐵鏈之上前行。
這鐵鏈在其上的人行走之時,雖然會在空中搖曳,但只有具有一定的實力,便能夠用氣血之力將自己的身體與腳下的鐵鏈綁在一起,走過去其實並不算太難,那帶路青年先前顯然是想試試自己的膽量與實力,畢竟自己這煉氣境的實力,在中洲實在是低微得有些反常,也難免會令人心生疑惑。
這兩座山峰之間的距離很遠,走了數百米都不見盡頭,山風寒冷,隨著兩人的前行,也已經逐漸到達了鐵索的中段,再加上這鐵索是有著一定幅度往上延伸的,所以這段鐵索的晃動幅度應該是最大的,幾乎每一次左右搖擺的幅度都有近幾米,讓人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但那帶路青年顯然是習慣了這種感覺,雖然放慢了點速度,但也並未如何。
林午精神力強大,對此自然也不會如何,只是第一次走這樣的路,他不得不心無旁騖地細細凝神感知著,從這樣的高度摔下去,即便他有風系魔法可以依靠,但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反倒是前面那帶路青年,除了最開始那裡稍微等了自己一下之外,一路走來都沒有回頭看上一眼,這樣的態度讓林午覺得他已經不只是不負責任了,他對自己,似乎還抱著些許的敵意。
這令他微微皺眉,但那青年並未做什麼過分的舉動,林午便也不好說些什麼,自己靜靜地跟在他身後前行,並未主動開口。
無錯書吧走過了近千米的距離,這段距離便已到達了盡頭,正如林午所料的,後面的那座高山山巔之上,與更後面的高山之上,仍舊是用一根隱藏在山頂雲霧之中的鐵鏈連線著,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道向上的階梯一般。
再次踏上鐵鏈,因為有了之前的一些經驗的原因,林午得以分稍微出些許心神去觀察這周圍的狀況。
其實從他們現在所在的這跟鐵鏈上,就已經可以隱約看到上方那一座座的建築,而身下的這片山脈也很是有趣,一山更比一山高,除開之前那幾座,後面的這兩座看起來都非常陡峭,像是自地底探出的尖牙一般,山與山之間是深不見底的山澗,這樣的一條山脈,想要到達那座最高的山峰,也就是那李唐世家所在之處,若從底下的山上攀登,恐怕會花費不少的時間,遇見不少的危險。
這連在兩座山頭之間的鐵鏈,將一座座山峰變成了一個個暫時的落腳點,若是有人入侵,這樣的佈置無疑會產生巨大的效果,每一座山頭,每一條鐵鏈都將變成一道道天塹,後方的李唐世家完全可以砍斷鐵鏈,斷開這一座座山峰之間最捷徑的道路,或者讓人在入侵者到達鐵鏈中後段時展開攻擊,就像水上的半渡而擊,起到的效果將會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可渭不巧妙。
哪怕進攻者十倍百倍於李唐世家,甚至騎著飛行蠻獸從空中展開攻擊,也不能輕易攻入,而入侵者在路上耽誤的這些時間,就已經足夠李唐世家的人做很多事情了。
當然,若是入侵者普遍是虛返境以上的實力,那再精巧的佈置,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也產生不了什麼效果。
只是不知這樣精巧的佈置,到底是先有的這處天險,然後被李唐世家的人加以利用,慢慢地變成了李唐城,還是先有城,然後才有的這一座座山峰的巧妙佈置呢?
所謂的巧奪天工恐怕也就是如此了。
並非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李唐世家巔峰之時可是有著三名大辰境強者,這樣的實力足以使得李唐世家完成搬山造城這樣浩大的工程。
之後的路程,就是一如先前的重複,在再次走過了一根鐵鏈之上,兩人終於是來到了之前林午在內城之外看見的那座高如雲霄,其上還有著大片建築的山峰之上。
到了這裡,即便連那名帶路青年的臉上,也是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些許傲然神色。
出現在林午面前的一幕,可謂是人間仙境,放眼望去,山峰之外是瀰漫著的雲霧,山峰之上是一座座雕樑畫棟的建築,極其精美,四周盡是各種珍惜的花草,即便在這數千米的高峰之上,依然能夠爭奇鬥豔,開得奼紫嫣紅。
並未有過多的感嘆,前面那帶路青年便帶著林午在這一片片建築群之中穿梭著,很快就來到了一座雄偉的建築面前,那鮮紅的牌匾之上兩個筆觸之間滿是霸道的鎏金大字:
“李唐!”
進入這座雄偉的建築之中,一路上林午也見到了不少李唐世家的族人,他們每一個都是穿著淡藍色的錦袍,袖口領口之上用金線繡著精美的花紋,實力最低也是靈臺境的存在,就連如帶路青年一般的蘊神境,也是見到了幾位,只是年紀卻都不如這帶路青年這麼小,那幾人大多是四十開外的年紀,想來這帶路青年在李唐世家中的地位也是不低,怪不得這麼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終於,兩人來到了寬闊的廳堂之中,那帶路青年在穿過天井,在廳堂門口的幾道階梯前行了禮,見裡面的人抬了手,便走上了階梯,走到那廳堂門口才轉過身來,抱著劍看著下方的林午。
林午並未跟上去,他皺了皺眉,在天井之中站定,抬頭往廳堂之中看去,從那一道道投向自己身上的目光之中,他感覺到一股毫不客氣的審視之意,甚至大多數帶帶著些淡淡的敵意。
那廳堂當中坐著一名紫衣男子,他身材雄偉,頭髮花白,看起來五六十歲的年紀,五官端正,身上自有一股氣勢,看起來有些不怒自威的樣子,此時手中正把玩著林午拿來的那面玉牌,面無表情,目光落在林午身上,從他身上,林午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而在他的左右下首,兩邊各擺著四張太師椅,其上有男有女,其中有中年人也有頭髮花白的老者,有人正側頭看著林午,有人低頭喝茶,亦有人閉目沉思,各不相同。
但無一例外,這八人身上的氣息雖然比上首位置上的那名男子弱了一些,但同樣是林午未曾感受過的強大存在。
面色淡然地站著,林午的目光從這幾人身上掃了一圈後又落回到上首的那名男子身上,毫無懼色地直視著他,那九人身上給他帶來的淡淡壓力彷彿對他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沉默了半晌之後,那主座上的男子終於淡淡地開了口:
“你與死亡之神,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