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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林午你要死了!

街頭的紛爭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雷蒙被林夕那話一激,當時就要去撿回被撞飛出去的骨刀再打一場,但是還沒來得及付之行動就被他聽到訊息趕來的父親雷可多喝止,然後揪著耳朵提回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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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雷可多當時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滴下水來,雷蒙回家後估計少不了一頓胖揍。

這位身高有三米多的壯實漢子身著一身精貴的獸皮衣裳,帶著精美的獸牙裝飾,臉上圖著油彩,不怒自威,他往這裡一站,目光掃視,先去還唯恐天下不亂起鬨的步魯族人都是閉了嘴巴老老實實地什麼也不敢說。

至於雷蒙那群小夥伴,之前拼命擠到前面來看熱鬧,此時見雷可多出現,又一個個腳都是打顫,更加拼命地往人群后面挪,生怕被雷可多看到。

和吉姆一樣,雷可多並不是雷蒙父親的名字。

步魯部落透過挑戰,一拳拳打出來的最強戰士被稱呼為可多,前面加上姓氏,在步魯部落有著幾乎超越族長:也就是吉姆的威望,在部落裡無人不服。

而這一代的這位雷可多天生一副暴脾氣,所以在這種場合下他站出來,自然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雷蒙被帶走之後人群便散去了,林夕拔出骨刀在手裡掄了一圈兒插回身後的鞘柄裡,朝著雷可多離開的身影瞪了一眼,道:“剛剛訓練場,要不是他路過,我不好太過分,讓了雷蒙一招,誰勝誰負可不好說!現在又出來打斷,真是討厭!”

“走啦!”

林午看她這義憤填膺的樣子有趣,忍不住笑出來聲,在林夕轉頭向他怒目而視之時果斷地出聲道:“再不快點走,吉姆又要吃完飯了,我們就沒得吃了。”

兩人結伴往前走去,一高一矮,一個揹著丈長的大骨刀,一個揹著藥香四溢的藥簍,皆是身材纖細,與周圍的步魯族人完全不同。

去部落裡藥師處交了藥材,算是完成了任務,兩人這才緊趕慢趕地趕回吉姆所在的,步魯部落最中心的帳篷。

而兩人掀開門布進去時,正好看到吉姆放下了碗和筷子,頓時兩張小臉都是苦了起來。

“回來晚了沒飯吃,把這些剩下的拿去給門口的守衛吧,再去把碗洗了。”

這位老人比三年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她看也不看兩人,直接說道。

“喔!”

林午應了一聲,端著盤子等物出去了,帳篷裡只剩下吉姆和林夕。

林夕摘下骨刀放在一旁,乖乖地來到吉姆邊上跪坐下來,低著頭不說話,老老實實的,與先前在路上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的女戰士完全不同,乖得跟只貓似的。

帳篷里正中央有著一處火塘,火焰燃燒,上面掛著一口鐵鍋,裡面燒著一些草藥,散發出淡淡的香氣,使整個帳篷裡都是這股淡淡的味道,叫人聞了心靜神怡。

吉姆坐在更裡面些的一張地毯上面,看著林午手腳麻利地將面前桌子上的東西收走,拿著一方帕子擦著手與嘴巴,林夕就跪坐在地毯外面的土地上,身前是吉姆插在地上的權杖。

按照步魯族的規矩,帳篷裡面放著飯桌的地毯是一個家裡主人才能坐的地方,奴隸碰也不能碰,碰到了會被視為汙染了主人家的乾淨,會被打罵的。

即便是收碗筷盤子的林午也只能站在地毯之外夠著身子將盤子收走。

待林午出去之後,吉姆這才出聲道:“剛剛在外面把雷可多的兒子雷蒙給打了?”

她聲音淡淡的,有些嘶啞,跟一般的老人無二,林夕卻是知道她在這個三千多人,戰士也有近一千的部落裡有著何種的威望以及話語權。

“吉姆,我沒有打他,他在街上提著骨刀追林午,我剛好看到,只是將他攔了下來。”

林夕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嗯……”

吉姆略一沉吟,道:“那就好,你要記住,再怎麼樣,哪怕你的主人是這個部落最強大的吉姆,你也只是一個奴隸,雖然有我庇護,部落裡的人不敢把你們兄妹怎麼樣,但你們始終只是奴隸,要本份。”

“要是兩年前那樣的事情再發生……連我也保不住你了。”

她的聲音始終淡淡的,這是多年身居高位養成的氣質,但林夕卻是聽得出她話語之中的敲打之意,比以往每一次都要重,都要明顯。

她心裡一個咯噔,抬起頭來,正碰上吉姆那雙深邃的眼眸,她連忙低下頭,恭敬地道:“是,林夕再也不敢了。”

“唔。”

吉姆倒了一杯茶,輕輕的應了一聲,揮了揮手,“去吧!估計要不了一會兒,雷可多就要過來了……”

“是。”

林夕行禮,起身往帳篷外走去,身後的吉姆卻突然出聲道:“過幾天就是獵禮了,林午也十六歲了,應該會一起去。”

林夕一愣,霍然轉身直視吉姆。

老人閉上眼睛依舊是擺了擺手,“去吧。”

林夕咬著牙出了帳篷,來到外面正就這一大盆水洗著盤子的林午身邊蹲下幫忙,一言不發,一滴眼淚卻是掉進了水盆裡。

林午起先並沒有發現她的異狀,直到那滴眼淚滴入水盆之中,他無意間偏頭看了林夕一眼,正好看到那滴眼淚滴下來,他一下子慌了神,連忙問道:“姐,你怎麼了?吉姆是不是生氣了?她罵你了?”

林夕突然放下盤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咧著嘴巴哭起來,傷心得跟個孩子似的,平時風風火火跟個男人一樣的女子,此時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林午更加著急了,他舉著手,一臉著急地問:“姐!你怎麼了?你別哭啊!發生什麼事了?吉姆打你了?”

帳篷門口的四個守衛也是尋聲看了過來,林夕林午兩姐妹作為吉姆的奴隸,他們作為吉姆帳篷的守衛,自然也是認識的,雖然不屑與這兩個奴隸交談,但也不阻礙他們聽到林夕的威名。

這個強大的女子突然一言不發就坐在地上,哭得好生傷心,連他們也是一頭霧水,極為好奇。

林夕哭得鼻涕和眼淚一起往下流,突然一把抱住他,一邊大哭一邊道:“林午!你就要死了!吉姆……吉姆讓你去參加獵禮……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