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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r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龍宮小鎮外,龍旭江江水沸騰,巨浪擊天,龍吟滾滾,亭塌橋毀,人聲鼎沸。

陳樂年頓時感到冰火兩重天,一會兒如在火爐中焚燒,一會兒如在冰窖中冰封,他知道自己在生死之間徘徊,死亡是如此的靠近。他默默唸著,“板磚在手,小命我有!”

渦旋之外,金色血柱之外,人影憧憧,紛紜亂象,他無心無力,他只想活著。

陳樂年用僅剩的一點力氣、執念,默唸著,維持著神識的清明,他不去思考,他只要活著。

龍旭江整條江面升起,氣勢駭人,宛如一條玉帶似乘風而去。

突然,江心亭大放異彩,四面匾額飛出,宛如四塊明鏡從江心處照耀四方江面,意圖鎮壓龍旭江。

九孔廊橋整體緩緩升起,每一孔洞走出一道朦朧身影,裝束各異,彷彿是儒、道、釋、妖、魔、鬼、怪、神、仙,他們踏空而行,雙手捏成奇怪手勢,站位龍旭江九段,阻止江水向兩岸氾濫,禍害沿江眾生。

“嗷嗚!”

“巴哈!”

一聲聲龍吟咆哮,龍旭江轟然躍起,擊打在江心亭、九孔廊橋、北斗七星井處!

江心亭被擊飛,四面匾額隨之破碎。

九孔廊橋被擊倒,九道朦朧身影,東倒八歪,嘔血不止。

北斗七星井被抽的升空三尺,司馬冶龍倒退三步,噴出一口鮮血。

“咻咻咻!”

龍宮鎮中躥出數十道身影,全部浮在空中,看著搖曳起伏似乎蛟龍脫困的龍旭江,露出震怒神色。

“陶行知,你這是撂挑子了嗎?”

龍旭江畔群山中,躍出數百道身影,個個霧氣環繞周身,個個氣急敗壞。

“司馬冶龍,你敢擅自屠龍?”

司馬冶龍一跺腳,七口井落回原地,隨後扶搖直上,高空懸停,俯視數百身影,“老子從沒想過屠龍,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一道朦朧身影指著江心金色水柱,怒聲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司馬冶龍左手一抓,將那道身影,攝到手中,右手掄起巴掌,一個耳光抽下,打得那道朦朧身影,霧氣消失,半邊臉龐血肉模糊,牙齒伴著血飛!

一抖手扔掉昏迷不醒的妖族修士,司馬冶龍寒聲說道,“你們潛匿行蹤,早早來此,意圖屠龍,引得龍淵暴動,攪動龍血河封印裂開,差點傷到我家閨女,還敢質問我?”

“真當我司馬冶龍好欺負嗎?”

“爹,你好帥啊!”司馬紅秀十分優雅的吃掉最後一塊糕點,百分淑女的擦擦嘴巴,收起花紋包裹布,扶搖而起,站在司馬冶龍身邊,唯恐天下不亂得喊道。

“秀兒,你過來幹什麼?”司馬冶龍瞪著女兒道。

“爹,我們並肩作戰,我可不想別人欺負你喲!”司馬紅秀甜甜一笑,道。

“司馬冶龍,你縱女屠龍在先,羞辱我族殿下在後,今日不可能善了!”五十道身影瞬間而動,將司馬冶龍父女圍在當中。

“敢欺負我爹?!”司馬紅秀勃然大怒,三千青絲飛揚,率先出手。花紋包裹布急速飛出,迎風一展,將父親面前的三道朦朧身影捲住,輕輕一震,青煙四處散開,三個妖族高手形神俱滅。

司馬冶龍張大嘴巴,“這是我閨女?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三位同伴莫名其妙被殺,妖族修士皆膽顫心驚,不由自主聚攏,紛紛後退——她怎麼這麼厲害?!

“殺呀!”

司馬紅秀嬌喝一聲,朝著妖族修士衝去,左手拔下一隻玉簪,輕輕一劃,一道水劍闢出,五個妖族修士被攔腰斬斷,屍體墜入江中。她同時右手用力一卷,花紋包裹布突然再次放大,籠罩住十個妖族修士,隨後一震,青煙溢位,十個妖修形神俱滅。

咻咻咻!

群山中躥出的數百身影,紛紛後退,逃出老遠,一副隨時跑路的樣子。

剩餘妖族修士抱著昏迷不醒的王子殿下,跑的更快,退的更遠,都快到了山裡。

“爹,你怎麼不追呀?”

司馬紅秀左手捏著簪子,右手拎著花紋包裹布,扭頭不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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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姑娘!”一個矮矮胖胖的老太太,左胳肢窩下夾著一根比她還高的旱菸袋,右手提著一個紅色大酒葫蘆,踏著水波而來。她的旱菸袋輕輕顫抖九下,龍旭江九段肆虐向兩岸的河水瞬間歸位。

“你是?”司徒紅秀有些驚訝,她沒見過此人,更看不透此人。

司馬冶龍大步走來,立在女兒身旁,憨憨笑道,“柳老先生,所謂何事?”

“唉,一攤子爛事!”矮胖老太喝了一口酒,吸了一口旱菸,吞雲吐霧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司徒紅秀輕輕拉一下父親衣角,小聲嘀咕道,“一起做掉她?”

司馬冶龍又好氣又好笑,抬起手想敲板栗,最終變成揉了揉女兒腦袋,柔聲道,“丫頭,老實一會兒!”

矮胖老太瞥了一眼‘心大’的司徒紅秀,讚賞道,“秀姑娘,天賦異稟,前途不可限量!”

不等司馬父女答話,矮胖老太沖著龍宮鎮方向說道,“陶行知,陶大聖人,有什麼說法?”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順其自然吧!”

一個帶有磁性嗓音傳來,隨後一位兩鬢斑白的中年儒士,身著青衫,手持雨傘,踏空而行,緩緩走上龍宮鎮的上空。

他,就是陶行知,坐鎮此方天地的聖人,出自儒族的讀書人,也是小鎮唯一私塾的教書先生,更是允許窮苦孩子旁聽的夫子。

龍宮鎮上空的數十道身影,有的和他打著招呼,有的怒目而視,其中一個蓮花冠道士,冷聲說道:“陶行知,作為此地的鎮守聖人,你是放任不管了嗎?”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管管不了!”陶行知幽幽說道,兩鬢斑白的他有些落寞。

“陶施主,那我們自行其是莫向外求了?”一個面容和善的僧人,譏笑道。

“我們幹我們的!”一個妖里妖氣的男子,哈哈大笑道。

“請!”儒衫聖人陶行知,側身拱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