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被揭穿,林空煩躁不已,難怪大師兄一直笑的很奇怪,感情是早已得知問劍大殿所發生的一切。
苦著臉道:“大師兄,我不能成親。”
“為何?”
端木凌相不解道:“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搶著嫁你,旁人求都求不來的豔福,你倒好,上趕著往外推。”
林空不知該如何解釋,“大師兄,你就別問了,總之我不能成親便是。”
總不能說因為修行的功法,導致他成了一個假的真太監吧?
如果撒個謊暫時圓過去,日後就得撒更多的慌來圓之前的謊言,到時被刨根問底的,總有一天會暴露小寶的所在。
不如干脆不說。
端木凌相急了,脫口而出,“你跑了我怎麼辦?”
隨即就發現小師弟一臉疑惑的望著他,“咳咳……我是說你走了,我一個人留在蕩劍峰多無趣?”
還好醒悟的早,沒有露出馬腳。
他是怕小師弟一跑,惹怒孫師叔被抓壯丁啊,跑了小的還有大的,逼著他與穆琪成親,可就糟了。
林空眼珠一轉,“要不這樣,咱們師兄弟一塊下山得了,出門歷練的同時,尋找師傅的下落,豈不是一舉兩得?”
端木凌相有些心動,“掌門飛書告訴我的是三年之後讓你迎娶她們過門,用不著跑這麼急吧?
盡佔便宜不吃虧的好事,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怎麼就……唉!罷了,人各有志,你想清楚就行。”
林空道:“為防夜長夢多,晚走不如早走,今晚趁著月色收拾東西趕緊跑。”
端木凌相猶豫片刻,“好,今晚就動身。”
一個胖乎乎的腦袋從門框處探進來,眨巴著綠豆小眼,急吼吼道:“林哥,這次你一定得帶上我。”
林空沒好氣道:“一邊玩去,哥哥我是逃難,又不是遊山玩水,少在那瞎湊熱鬧。再說我也不是不回來了,找到師傅就回來了,你乖乖的在蕩劍峰等我便是。”
本想好好敘敘舊,但時間緊迫,只能是匆匆一見便又要分離。
關鍵是這吃貨體型太引人注目,帶著他準跑不出三百里就得被抓回來,想帶也不能帶。
如今能讓他擺脫幸福的煩惱只有一個人,就是他師傅劉卿虛,只需把他老人家找回來做主,就有很大的機會推掉這幾門親事。
夜幕降臨。
蕩劍峰,來朋院。
步沁撅著小嘴生悶氣。
丁世遷笑眯眯道:“情劫死咒的應劫之人,絕非池中之物,老頭子也是為了你好。
除非冷丫頭撒謊,為了達到嫁給他的目的,騙人說他是應劫之人。若林空不是應劫之人,我絕不逼你,如何?”
步沁不屑道:“切!就那個窩囊廢,您老人家也信?至今還停留在煉氣期,二十九個人裡就他獨一份。
今天哪怕你說出天大的花來,沁兒也絕不答應。”
丁世遷眉頭緊皺,認為她所說也不是沒道理,還真有極大的可能是冷丫頭在撒謊。
不過此事不急,還有三年時間去考證,靜觀其變,有的是機會反悔。
飄劍峰,迎賓苑。
冷清寒心事重重的呆坐著,一言不發。俞鴻姬搖頭喪氣,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天心猶猶豫豫道:“師傅,弟子不知是否失心瘋了,懷疑隕神峽谷的神秘人就是林空。”
燕惜玉道:“雖說林空是清寒的應劫之人,可若說他是神秘人,則太荒唐了。他的境界和修為擺在那,只有煉氣九層,一切都說不通。”
天心在問劍大殿見到林空小一號衣裳的打扮,就想起那個蒙面的凡人武夫,可那人已死的不能再死,隨後就被神秘人所救。
一切是巧合?
可為何衣著打扮如此相似,那個凡人武夫又為何蒙著臉不敢見人?
片刻後,她甩甩頭,把不切實際的猜想拋之腦後,正如她師傅所說,實力擺在那,就證明了林空絕不會是那個凡人武夫,更不會是神秘人。
孫淺語道:“清寒,別發愣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既然非他不嫁,則必然要做出退讓。
嫁還是不嫁,你自己做主,師傅永遠支援你。”
冷清寒摩挲著還戴在她手上的龍皮護腕,沉默良久,才終於開口說話,“師傅,我有不好的預感,也許他真的誰都不會娶。”
從救了她之後,對方一直躲著不見,就很能說明他的心態。
若那個小淫賊堅決不娶,該如何是好?
鶴嘴崖。
顏傾夢躺在床上,空洞的眼神望著屋頂,淚痕尤在。
孫淺語坐在床邊,欲言又止,重重的嘆息一聲。
“師傅,我心裡很慌,有種預感,哪怕是我答應了與其她人共侍一夫,也不能如願。”
顏傾夢越說越傷心,淚水又從眼角溢位,打溼了枕頭。
孫淺語思忖片刻、道:“既然如此,明天我就稟告掌門師兄,將婚期提前,如今我相信你和凌相所說,卿虛師兄並沒有死。
既然沒死,又何必守孝?”
寫完最後一個字,林空吹乾紙面上的墨跡後,裝入兩個信封之中。
一個寫著孫師叔親啟,一個寫著俞師叔親啟。
兩封信前面寫的內容完全相同,都說在內谷之中誤食一種不知名的靈果,奈何天資太差,煉化不了靈果的藥力,儲存在了血液之中。
因為冷清寒的情劫死咒與顏傾夢的蛇妖淫毒,均是被他鮮血所解,也算是為他的鳳族血脈打了個幌子好糊弄過關。
中間不同的內容,在寫給孫淺語的信中解釋了蛇妖淫毒是如何去除的。
給俞鴻姬的信中則說明了當時是以為冷清寒必死無疑,不忍拒絕,才造成了目前的窘境。
最後一段話又是一模一樣,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不能娶妻實在是有難言的苦衷,乞求對方的諒解。
將信函擺放在案桌上,等第二天自有交待好的朱鵬回來取走送信,無需擔心。
在房中四處看了一圈後,林空起身走了出去。
卻意外的發現大師兄房內漆黑一片,“大師兄,睡了?”
喊了幾遍,也不見有人應答。
狐疑地推門,豁然開啟,神識一掃,就發現書桌上也一張信箋。
上面只有簡單的四個字和一個欠揍的笑臉。
“我先逃了。”
林空險些跳腳大罵,說好一起跑的,他居然悄無聲息的扔下自己,沒義氣。
躡手躡腳地翻牆出了院子,下了蕩劍峰,盡挑一些荒山野嶺,如履平地一般狂奔。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累的跟死狗一般的林空停下來,扶膝大口喘息,回身望去,靈劍宗所在的參天山脈已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無錯書吧目測至少已經跑出八百里地,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衝著靈劍宗的方向揮手致意,得意笑道,“拜拜了您吶!”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嘹亮的鶴鳴鷹唳。
林空渾身一抖,抬頭就看見一隻彩羽仙鶴與一隻鉄翼蒼鷹同時從雲層中俯衝而下。
其上各有一人。
一襲紅衣,一襲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