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所有男弟子這輩子至今為止最恨不得大卸八塊的人,居然在人生的巔峰時刻不可思議的跑了。
步沁看得一頭霧水,這是要鬧哪樣?
出乎意料的一幕,不禁更讓人覺得有趣。
冷清寒和顏傾夢第一時間追了出去。
有神識的放出神識,沒有神識則跟著跑去門口。
二女一出門就看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只能看到手掌和腳掌的林空,在他身上壓著一個快有三百斤的大胖子。
疊在一起,活像一直擱淺掙扎的烏龜。
見到這一幕,不禁又是好氣又好笑,心中的怒火瞬間去了幾分。
“小胖,快讓我起來,喘不過氣了”
林空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來。
這話一出,把壓在他身上的胖子嚇得夠嗆。趕緊爬起身來,將他扶起。
“林哥,你終於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這個體型巨大的胖子,自然是快一年沒見的朱鵬。
林空剛想敘舊,就發現了身後的兩位姑奶奶,說了一句回去見,拔腿就跑。
誰知才跑出三步,腦後生風,一股大力從後腰傳來,便飛了出去。
尚在空中,就被一拳打砸在地,緊接著就被劈頭蓋臉一頓痛揍。
“還敢跑!看你能跑哪去?”
顏清夢一腳將他踹飛之後,拳腳相加,毫不留情的發洩著內心的不滿。
良久之後,似乎打累了,才氣喘吁吁的停下手來。
大殿門外尚未離去的三派弟子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天仙一般的紅衣少女表現出如此野蠻的一面,讓人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林師兄又得罪顏師姐了?”
“什麼叫得罪,這就是你們不懂了吧,打是情罵是愛,真令人羨慕啊。”
“本宗的金童玉女幾個月不見,小別勝新婚喲。”
這些架秧子起鬨的,只能是把林空視若天人景仰不已的靈劍宗草根弟子。
“什麼!他和她,金童玉女?”
“貴宗的人難道都眼瞎?”
“鮮花牛糞,自古如是,唉……”
外派弟子無不傷心感嘆。
林空爬起來就跑,誰知眼前白影一晃,胸前衣襟一緊,就看到一隻手掌越來越大。
啪啪啪啪……
正正反反扇了十幾記耳光之後,冷清寒示威一般看著紅衣少女。
你打我也打。
顏傾夢怒目回瞪,上去又是一拳,哼了一聲,不甘示弱。
冷清寒再哼一聲,再給一記耳光。
顏傾夢接著哼一聲,又是一拳。
接力一般宣示主權的二女,打的林空苦不堪言。
“停!再打我翻臉了。”
話才說完,臉上同時捱了兩記重擊。
“閉嘴!”
二女同時呵斥,怒目相向,一個杏目圓瞪,一個冷眼以對,誰也不肯後退半步。
早已鼻青臉腫且掛了彩的林空慫了,“二位姑奶奶,饒了我吧!”
閃身到幾步開外的朱鵬也麻爪了,上前阻攔不是,縮在後面袖手旁觀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圍觀的人群紛紛倒吸涼氣,看著就覺得臉疼,眼前這兩位就是號稱小輩當中並列第一的仙子?
被打的那位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缺德事兒?
這下連靈劍宗的弟子都看不懂了,再說打是情罵是愛也沒人會信。
“夠了!”
季遊真從大廳中走出,臉色鐵青,“弄成這樣成何體統?”
二女這才冷靜下來,意識到有些過份了,看著豬頭一般連眼縫都找不著的林空,心疼的美眸通紅,泫然欲泣。
均是後悔不已,但事已至此,道歉也是多餘,便誰也沒有說話,乖巧的垂手而立,靜等長輩責罰。
“林空,你跑什麼跑?一點禮數都沒有,目無長輩。”
季遊真斥責道。
斥責物件貌似不對啊!
林空指著臉,叫起天大冤屈,“不是,掌門師伯,我被打成這樣您老人家看不見?您可得給我主持公道啊!”
“咎由自取,自己的屁股自己擦,被兩個未過門的婆娘打成這樣還有臉哭訴,我都沒臉說是你的掌門。
等三年守孝期滿,把她們一塊娶過門好好調教。”
季遊真恨鐵不成鋼,一甩袖,徑自離去。
圍觀人群頓時炸了鍋。
林空當場石化,朱鵬呵呵傻樂,還是我林哥厲害。
冷清寒呆立不動,還戴在她手上的護腕傳來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冷丫頭,老熬不會害你的,勸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你再堅持不與人共嫁一夫,就眼睜睜看著那個臭小子娶別人吧。”
林空乘機拉著朱鵬被狗攆了似的,一溜煙跑個沒影。
顏傾夢不幹了,跑回大殿,“師傅,怎麼回事?為何掌門會說兩個那……那什麼?”
孫淺語怒視燕惜玉一眼,啥也沒說,轉身離開大殿。
燕惜玉道:“小丫頭,別理你師傅,她就那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就剛才,我們和貴掌門商定,你和清寒共嫁林空。”
“我才不會答應,這輩子都不會與第二個人共侍一夫。”
顏傾夢擲地有聲的回答。
燕惜玉大有深意的笑道:“你肯定不會和第二個人共侍一夫的,因為還有第三個,喏!看到和丁老密談的步丫頭了麼?
只要丁老能開導她,你們就是三女共侍一夫。”
無錯書吧一口氣跑回瀾庭苑,林空跨進院門就喊:“大師兄,你在哪?”
端木凌相放下手中的書卷,從書房走出去,“慌慌張張的作甚……咦,你的臉怎麼了?”
語氣聽著有些怪。
林空無暇琢磨,道:“別提了,撞樹上了。師傅的靈位呢?”
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問過小胖關於師傅的死訊,可小胖也說不清楚,只說據說是死了,其它的一概不知。
端木凌相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誰說的?”
林空道:“掌門師伯還有孫師叔,靈位呢?我給師傅他老人家磕頭燒香去。”
端木凌相在他腦門使勁一敲,“誰問你是誰說的,我說的是……唉,都被你氣糊塗了。”
林空揉著額頭,委屈道:“你不就問的是誰說的麼?真是掌門師伯和孫師叔告訴我的。”
“我……”
端木凌相扶額嘆道:“我的意思是師傅沒死,至少我相信他沒死,下落不明,定是因為某事耽擱而無法回來。”
然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說了一遍。
林空驚呼,“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師傅居然隻身獨闖晉國腹地,還殺了那麼多金丹修士,厲害呀!
往後出門只要大喊一聲我乃蕩劍峰峰主劉卿虛座下關門弟子,就把敵人嚇得屁滾尿流,多威風!多霸氣!”
說罷,猛地臉色一變,“既然師傅沒死,又沒有訊息,做徒弟的哪能幹等。我這就收拾收拾,下山找他去。”
端木凌相攔下他,笑道:“我看你是要逃婚吧?”
林空大驚,裝傻道:“大師兄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啊!”
“能把臉撞成這副德性,兩株美人樹挺硬吧?”端木凌相揶揄道。
話一出口把他自己逗得不行,笑的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