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捱了第一拳時,林空感覺被巨錘砸中了一樣,五臟六腑擰巴到一塊了,不知自己如何飛出去的,一口氣尚未提上來,緊接著第二拳就到了,來的很及時,林空在腹中如刀絞般的痛苦中很乾脆的失去了知覺。
不會剛死過一次,活過來沒幾天就再死一次吧?
林空發現他又來到了那個熟悉而壓抑的黑暗空間裡。遠處飄蕩那熟悉的光點。這次不用追,光源便猛地來到了他跟前。
無錯書吧乳白色的光暈中是一塊顏色反差極大的拳頭大的黑色石頭,其上還有三道顯眼的裂縫。
這是……神藏中的黑石,怎麼還有裂縫?
林空這下敢打包票,眼前的黑石就是砸死“他”的禍首。
當光暈中再次跳出一個個光點落在他身上時,清醒的他終於感受到了光點的不凡之處。一股股暖流湧進身體,全身舒泰。
直到最後一個光點耗盡,傷勢盡去且精足氣滿尤勝之前的他猛地睜開眼,看見的是一張滿是鼻涕淚水的怪臉,臉上腫的只能看到一隻綠豆小眼。
林空臉上溼溼的全是小胖的淚水,令他氣結的是那夯貨的鼻涕已然滴到自己嘴巴上方不到一指距離。
“起開,小胖。”林空噁心的偏過頭,趕緊推開護住自己的朱鵬,在他不可置信和驚喜的目光中攙著他,倆人一塊爬起身來。
整個人神清氣爽,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充斥全身,氣海充盈、擴大了一倍有餘,後頸的‘啞門’點開,力量達到了一牛之力,林空知道自己終於突破了練氣三層。
黑石真是寶貝,妙用如此驚人,林空高興壞了。
看著離去的兩個囂張背影,他控制不住自己,大吼一聲:“站住!”聲音洪亮猶如當空炸雷。
劉威一哆嗦,他見死狗一般的林空轉眼便生龍活虎,氣勢比之前更勝一籌,嚇得臉色煞白,癱坐在地,兩股戰戰幾次沒爬起來,這是太害怕林空,往日積威所致。
“沒用的東西。”王豐看了眼劉威再抬起頭看向林空,一臉的不屑,也不知道是嘲笑劉威的無能還是譏諷林空的不自量力,“喲,居然突破了。可惜,可樂啊!”
可惜是你突破了更抗打不是好事,可樂是我還能再揍你一頓圖個樂呵。
“可樂還是可悲立馬會見分曉。”林空當胸捏的拳頭咯咯響,大踏步向著王豐走去,目不斜視直接忽略了地上的劉威,有黑石這個神秘寶貝在,一個練氣四層的王豐他才不怕。
只要那乳白色的光點多給自己來幾次光點浴,是不是就能突破練氣四層?
適才的經歷誘惑太大了,林空頭腦發熱的想入非非。直到一個黑影在眼前越來越大,他才警覺過來,可是為時已晚。
分心了。
別打臉啊!
‘噗’的一聲。
右眼角火辣辣的,林空被打的往左邊踉蹌三步才停穩腳步,王豐緊追而上一腳抽過去,林空就感覺自己又飛了出去。
他拍拍肚子上的鞋印爬起來,滿臉通紅的硬憋一口氣將疼痛憋下去,紮好馬步,吼道:“來呀,繼續。”
王豐當然不會客氣,又是一記‘崩山拳’。
劉威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有些疑惑自己看到的場景。
朱鵬看著被一次次擊倒又爬起來的林空,也傻眼了。
這還是威風凜凜的勇猛林哥?只知道扎馬步捱打?被打傻了?
“還手打他呀,林哥,誒……哎喲,嘖!急死我了。”朱鵬已然看不下去了。
捱了七拳八腳後,林空再次爬起,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面目猙獰地吼道:“來啊,用點力,沒吃飯呢?”
別看他喊的歡,他是有苦自知,身上傷勢疼痛難忍,逐步累積,卻始終到不了令他重傷昏迷的地步,他想盡快結束這非人的痛苦,著急啊。
王豐下手及有分寸,留了五成力,沒曾想林空突破練氣三層後居然如此扛打,中了七拳八腳居然還能爬起來,他的臉上開始掛不住了。
“楞大個,想死我成全你,崩山拳!”王豐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使出了八元力,但見林空身上閃出一層黃芒,一拳打上去猶如銅牆鐵壁,被震得後退三步,手腕欲裂。
王豐大驚,若說印象中的林空完全是一根筋的楞,匹夫之勇頭腦簡單,而眼前的林空則是渾身一股子倔勁,不屈不撓,有種打得贏卻打不倒的難纏感覺。
而林空見王豐襲來的拳頭包裹著一層白氣,兩眼放光,心中大喜。
之前打的不夠狠,達不到他企圖重傷自己的目的,光痛不暈,多氣人,多憋屈?
‘這下該暈過去了吧?’
一股力量從神藏湧出遍佈全身,林空心頭狂跳,那股力量化為一團黃芒籠罩全身堪堪擋住了王豐的拳頭。
林空往後滑行了一丈遠才止住身形,疼的他跪地乾嘔不已,巴不得身子不是自己的,這罪受的,更可恨的是傷勢加重,神經卻堅韌,楞是沒有一點要暈的跡象。
這包裹全身的是土元氣,元力渾厚,善防守、利重攻。
並不是林空期待中的乳白色光點,白白捱了一頓打之後他才頭腦清醒明白過來,渾厚的土元氣既然送來了,顯然是黑石不讓受重傷,那神秘的乳白色光點不會再出現。
出發點錯了,若是挨頓打受個重傷就能突破晉級,還有誰會刻苦修行?
投機取巧行不通啊!
“氣死我了,王大耳朵,你真讓人失望。”林空怒從心頭起,白挨一頓胖揍,還是自己送上門的,想想就火大,他朝著王豐衝過去,拳上裹著黃芒,勢如千斤重錘。
王豐感覺到了危險,但不甘示弱,運起十成元力,倆人拳頭轟在一起,他只聽到咔擦一聲,劇痛傳來,才發現手指變形,被打折了。
而林空裹著黃芒的拳頭依然去勢不止,打中了王豐的胸口,王豐直接倒飛出去兩丈遠才落地,噴出一口血後哼哼抽搐。
‘如此簡單就結束了?’
林空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沒曾想這一拳威力如此巨大。
劉威發出驚恐的尖叫,未曾預料今天會是這般結局,王豐可是內門弟子,居然打不過一個外門乙等雜役,心虛之餘正要落荒而逃,卻被林空喊住,嚇得褲檔都溼了,忙跪下磕頭求饒。
“把他帶走。”林空指著王豐說道。
“林哥,你太厲害了,嘿,這傢伙尿褲子了。”朱鵬一瘸一拐的蹦跳來到林空跟前錘了他一拳,綠豆小眼興奮的冒光,旋即又被一股疑惑代替,道:“你腦子沒壞吧?”
“啊?”林空被問的一愣。
朱鵬一腳踹在從身邊過去的劉威屁股上,將扶著人的劉威踹成滾地葫蘆,罵道:“去你孃的,讓你欺負人。”正要蹦著上前補兩腳,卻被囔囔著‘算了’的林空攔住。
“腦子沒壞幹嘛非得被打個半死才還手,差點沒急死我。”朱鵬說著還是掙脫了林空,上前補了一腳,王豐他是不敢踢的,倒黴的當然是剛爬起來的劉威,被踢得再次滾地。
覺得不解恨,咳出一口濃痰吐劉威臉上。
劉威不敢伸手去擦,倒地之後,乾脆裝死不動,眼巴巴地看著林空,祈求其能發善心饒過他。
林空被問的無言以對,難道要告訴小胖我是賤坯子貨,在找打呢,神藏內有塊神石,捱了打就能突破晉級。
這話說出去誰信?
“還不快滾。”
林空發現劉威趴地上不敢起來,轉移話題,吼了一嗓子。
劉威如獲大赦,只恨少生了一條腿,趕緊扛起王豐跑了。
“太便宜他了,林哥,你看我被打的,我還沒報仇呢。”朱鵬仰著臉給林空看,抱怨道。
林空看著可憐巴巴的朱鵬,嘆氣不已。
這夯貨怎麼每次都被打的跟個豬頭一樣。
搖搖頭,然後跟豬頭兄弟講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他怕自己到時候進了內門,這夯貨因為修為不到,一個人留在外門,與劉威若是結下死仇,下場可以預期。
只是朱鵬哪裡聽得進去,難得威風,可惜林哥不給他機會出盡風頭啊。
此時,從附近的茅屋裡衝出來不少歡呼的乙等雜役弟子,紛紛從地上捏起泥團將狼狽逃竄的王劉二人,砸成邋遢的泥人。
劉威跟闖關似的,經過一座茅屋,身上就多幾個泥漬。
被下人如此群攻侮辱,他哪裡顧得上往日的威風,甚至不敢回頭看上一眼,生怕停下腳步便走不了了。
一些後來得知訊息,趕過來看熱鬧的甲等雜役,趕緊退了回去,逃回房間緊閉房門,不敢出來,連大氣都不敢出。
乙等雜役弟子如此群群激憤,將往日的怨氣發洩出來,有林空挾一拳之威坐鎮在此,他們可不敢觸這個黴頭,沒見劉威抗著內門師兄都一樣落荒而逃嗎?
引火燒身,殃及池魚的事誰幹誰是蠢貨。
王豐躺在床上,雙目赤紅,懊喪而又恐懼。
狼狽的被送回來後,甚至不敢出門見人,恨不得把頭藏褲襠裡去,被一個外門弟子收拾的如此悽慘,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能想象到別人看向自己的鄙視目光是多麼刺人,風言風語會第一時間傳遍整個內門雜役處。
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還會栽在那個楞大個手裡,想起那一拳的威力,不禁渾身顫抖,原以為學了技法,已經把林空踏在了腳下,誰知結果依然是這般殘酷和可笑。
日後真是沒臉見人了。
‘吱呀’一聲。
有人推門進來,王豐知道定然是堂兄王慶,這種時候除了他沒人會來看望自己。
“好點沒有?”來人語氣關切,正是王慶。
“二哥,我沒用,給你丟臉了。”王豐忙著起身,很是懊惱地說道。
“受傷了就好好歇息,要吸取教訓,刻苦修行提升自己的實力,將來成為五峰座下弟子才行。”王慶攔住王豐,未曾責怪,讓他躺回床上,並掏出個小巧玉瓶放在床頭,說道:“這是春風丹,對你的傷勢有好處。”
“那……我今日所受的屈辱?”王豐問道。
“一個外門弟子,你出手是恃強凌弱,傳出去尚且不好聽,可笑的是你還輸了,我堂堂一個座下弟子對他直接出手?你還嫌不夠丟人?”王慶哼了一聲,“日後等他晉入內門,還怕沒機會收拾他?”
王豐聞言一喜,堂兄還是護著自己的,目露兇光,惡狠狠道:“對,以後我要他在內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