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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死亡就是如此簡單

蕭中劍跌落懸崖另有奇蹟。

幾個月後傷愈回來,冷醉已視他為今生最大的敵人,蕭中劍無法對冷醉說出殘酷的真相,只能任由誤會延續。

“吾曾經講過,得知父親的下落便會離開傲峰,今日便是冷灩前輩的忌日,也是吾給你最後一次殺吾的機會。”

冷霜城貪婪地望了一眼插在冷灩墳前的神器。

“呵呵,不能使用「天之焱」的蕭中劍,又有何本事取吾之命。”

正當多年前的約戰一觸即發之際,傲峰傳來陌生人的氣息。

“有人來了。”

“已到第九巔。”

“還有另一名高手,魔氣,嗯?”

毘非笑將元功運至極致,頂著寒風冷雪前進,滿目只見無垠銀白,不見任何生機,越向內,地勢越險惡。

他的功體與冰寒相剋,到第九峰已是極限。

突然間,毘非笑一腳踩空,陷入冰洞之中,好不容易脫身而出,內腑已被凍傷。

不宜再深入,此地還是留給六禍蒼龍親自來探。

毘非笑轉身欲退,就在此時,一條黑影自他身旁一掠而過,竟是毫不費力地疾奔向前,轉眼便至第十峰。

“是襲滅天來!莫非罪惡坑也是為三教靈玉而來?”

功體受限,追之不及,毘非笑卻也不甘就此退出傲峰,他轉身下山,在第八峰找了一處背風背雪的地方,停下來靜觀遠方的動靜。

襲滅天來無視暴雪颶風,幾個起落便已上至十二峰之巔。

山顛之上,一座孤墳,一口神器,兩名對立的劍者。

襲滅天來冷眼一掃,已然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戰鬥情緒。

“誰是三教靈玉的擁有者?”

冷霜城茫然不明:“什麼是三教靈玉?你又是誰?”

“看來你不是,那就去死,天魔火!”

萬聖巖受伏擊,襲滅天來對環境的影響心有體會,眼見極度冰寒不利久戰,當即魔火升騰,梵向冷霜城。

卻見劍光一動,雪花更盛。

“劍飛雪!”

強敵來襲,蕭中劍瞬間自墳頭拔出「天之焱」,引天地霜白,化魔火烈焰。

飽含襲滅天來根基的魔火,在劍氣中無聲消散。

甫一接招,襲滅天來便意識到對手的劍乃以傲峰天然地氣之冷形成,而自己必須以元功抵擋源源不絕的冰冷,此消彼長,十分不利。

就在這時,另一口劍動了。

“地無雙極!”

“天之見證!”

兩人久居傲峰,對寒氣的運用得心應手,不約而同使出至強一招,更添雙倍威能。

頓時,十二峰上空形成一個冰雪漩渦,漩渦產生無窮的引力,將襲滅天來死死禁錮其中,與此同時,頭頂落下一口冰雪巨劍,直貫襲滅天來功體。

以如來不毀之身,襲滅天來竟然也無法動彈。

“獄龍·沒午!”

危急一刻,九泉黑麟魔龍沖霄而起,一舉突破雙劍禁錮,襲滅天來也趁機脫身而走。

“兩名不凡的劍者,襲滅天來會再次拜候。”

等到魔者敗走,蕭中劍與冷霜城又站在了對立面。

“再無旁人阻止,蕭中劍,你與我之間總要有一個了結。”

“吾要離開傲峰。”

“呵呵,天之見證,究竟見證了什麼呢?”

“無妄無私,無慾無求,進而捨己存道。”

“那就讓你的死成全你的道,瀉瀑飛空!”

冷霜城搶先一擊,十二巔之雪如同飛瀑,濺開朵朵劍芒。

霍然間,只見蕭中劍隨手一招,手中又出現了另一口神器,那是昔日冷灩為父親打造的鬼瑩。

雙劍舞動,一運一化,劍氣縱橫十二巔,冰焰直入九重天。

三劍砰然交擊,冷霜城即觸而回。

“暴雪冷霜!”

為奪劍,為殺人,冷霜城使出畢業領悟之招,劍上凝出千層冰雪,力克荒城劍式。

鏘鏘鏘鏘鏘!

雖是冷雪,雖是冰風,連串的交擊聲中,不斷閃爍著藍色的火花。

這是神器歸屬之爭,也是九泉之下的鑄劍師之爭,兩名劍者之間的心性之爭。

終於來至最後一式。

“此戰過後,冷霜城,希望你能明白冷灩真正的追求是什麼。”

冷霜城已經不想再知道什麼。

“人間無極!”

“無我無私·無念無求·捨己存道·天赦罪!”

就在這一念之間,蕭中劍再次回憶起冷灩對他說過的話——“我要的是,造劍者與使劍者登峰造極。”

登峰造極!

一氣直衝牛鬥,不見其之高。

一劍光寒九州,不見其之限。

天之劍法在傲峰之上煌然展開,如同君臨萬物的劍凰,輾壓著冷霜城的劍,震顫著冷霜城的心。

“啊!”

冷霜城慘呼一聲,從空中栽倒在地,血染蒼白天地。

“這不是天之劍式!”

“此招乃是領會武痴絕學,融合武痴大悲的俠義之心,才能領悟天之劍式的最終精華。”

“武痴絕學?你身在傲峰何來武痴絕學?”

冷霜城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

“拜你奪劍殺人,使吾墜崖所賜。”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永遠這麼好命!”

“冷霜城,你敗了。”

“哈哈哈哈哈!我敗了,我失去了奪劍的資格。但你要永遠記得,是你的出現,讓我與冷醉父子失和,是你的出現,促使冷灩之死,是你的出現,讓一切改變,你將永遠得不到冷醉的原諒!”

冷霜城喪心病狂的話,讓蕭中劍對傲峰的留戀蕩然無存,好像這片白茫茫的天地,染上如許鮮血之後,也不再純粹乾淨。

該下山了。

回荒城。

如果羽人非獍帶來的資訊是真,六禍蒼龍就是下一個目標。

等到傲山再無蕭中劍的氣息,冷霜城也跌跌撞撞地向著山下走去。

就在冷霜城來到第八峰時,一道身影突然自背風處竄出,厲掌帶著毒氣,狠狠擊中冷霜城的心臟。

“呃!”

毘非笑滿懷期待地盯著冷霜城心口滴落的鮮血,可惜,心頭血落在地面轉眼凍成紅色冰晶,根本沒有凝聚成玉。

“掃興!看來三教靈玉的真正擁有者是另外的那個人,不過那人劍法高明,連襲滅天來也沒有討到好,此人究竟是誰呢?”

無視冷霜城最後的掙扎,毘非笑疾速下山,他在傲峰停留的時間太長了,此時功體已經嚴重受損。

然而,僅至第六峰,毘非笑眼前便出現一名用黑色風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風雪中,來人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充滿刻骨的恨意。

“毘非笑,這是我為你選擇的埋骨之地。”

“你是什麼人?”

“荒城。”

毘非笑恍然大悟,他就是黑夷族外那名暗中開冷槍的殺手。

“我很好奇,你與蕭振嶽是什麼關係?朋友?師徒?如果是後者,那就要替你可悲了,師父都死了,徒弟還能如何?”

“說這麼多,是因為功體受損害怕了嗎?”

“笑話!”

毘非笑不欲久戰,搶先發出一掌,意在速戰速決。

誰料就在毘非笑逼近的頃刻間,月漩渦向後躍起,遠遠飛至山巔之上,隨即左臂為支點,右臂舉起槍,瞄準了毘非笑。

“不妙!”

毘非笑收掌換成石耗鼓,鼓音原本催魂奪魄,但在這冰天雪地裡,卻難以傳至第六峰之巔。

“絕鳴陰掌!”

鼓聲融合陰毒之掌,毘非笑騰身而起,以雙重力度推著自己縱向月漩渦。

砰砰!砰砰!砰砰!

月漩渦面對撲過來的毘非笑扣下扳機,幾乎是在剎那間發出的六顆子彈,兩顆擊向毘非笑的心臟,兩顆先飛向空中,再拐了個彎,擊向他的後心。

剩下的兩顆,一左一右,慢騰騰地跟在後面。

無論毘非笑向哪邊閃避,總有一顆子彈會擊中他。

受創的功體,使得毘非笑的身形慢了許多,而永不停歇的暴風雪,更讓他眼前一片迷離。

劇痛傳來,一時之間,竟然讓毘非笑分辨不出究竟是哪個部位受傷了,石耗鼓哐當掉落,發出的一掌也永遠停留在月漩渦三尺之外。

他從六峰之巔滾落下去。

萬年不化的積雪隨著他的滾落,漸漸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雪球,最後滾進一處裂開的地縫中。

最後,毘非笑腦海中浮現一個奇怪的念頭:死亡竟然如此簡單嗎?

補劍缺奔跑著過來。

“真冷,真像做了一場熱身運動。”

“說正事。”

“羽人非獍說你家老二住在傲峰十二巔,吾剛才上去看過了,有打鬥的痕跡,但是人離開了,說不定他回去了荒城。”

“哼。”

“想不到會這麼巧遇見毘非笑,也算是有收穫。”

“如果他真的下山了,六禍蒼龍就留給他。”

“那是自然,殺父之仇總不能讓你和忘殘年替他報,走吧走吧。”

隨著補劍缺與月漩渦的離開,傲峰十二巔總算恢復了冷清。

許久之後,出門賣藥材的冷醉回來了……

襲滅天來回到罪惡坑時,破玄奇與文中子也回來了,各自交換了所見。

“獸骨奇人?原來是她。”

襲滅天來急切問道:“先生認識此人?”

“非吾認識,而是吾的一名好友四非凡人與她有舊,若是動用這層關係,或許能讓她自願凝聚一塊心頭血。”

“如此甚好!不過風刀谷中的女刀客,又是何許人?”

謝瀟湘知道她是何許人,一名背景深厚的仙二代,且不說她背靠強大的組織,妹妹、妹夫、未婚夫、義弟……親戚朋友個個都有來歷。

現在沒必要去招惹她,至於蕭中劍,襲滅天來碰過一次釘子,不會這麼快再與他對上。

寂寞侯沉吟道:“正道將此資訊提供給六禍蒼龍,意在驅狼吞虎,我們暫且旁觀。再說,仙靈地界情況不明,就算取得靈玉也未必順利許願。”

“三塊靈玉先拿到一塊,我們便有足夠的空間。”

最後還是謝瀟湘拍板:“讓子彈再飛一會!三教靈玉如果被六禍蒼龍得到,我們就從他手中去搶,反正六禍蒼龍不是什麼好人,搶起來心安理得。”

眾人剛剛散去,玉蟬宮進入了罪惡坑,點名要見罪首。

罪首本沒這麼好見,但玉蟬宮實在是太驚豔了,保安一路綠燈,將她迎進了不見天日議事廳。

“你就是罪首謝瀟湘?”

“你是江南水無月的花魁?有何見教?”

玉蟬宮著實沒有想到謝瀟湘長得如此好看,容顏甚至不在她之下,頓時心花怒放,玉胸一挺,款款嫋嫋地走近謝瀟湘。

“站住,說話就說話,別貼那麼緊。”

“罪首你!”

玉蟬宮委委屈屈地道明來意:“奴家聽說六禍蒼龍不知好歹,竟與罪首為敵,正好前日他流連水無月,讓奴家探聽到了一個重大的秘密。”

“喔?”

“事關三教靈玉,詳情如此這般……”

三教靈玉的風波也傳至了忠烈王府。

與姥無豔的冷戰還在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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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與慕少艾坐在亭中,望著孤獨缺教導赦羽刀法。

一個神遊天外,一個憂心忡忡。

“羽仔,兒子是不是長得有點快?按時間推算,不到一歲的孩子,骨骼發育卻到達了四五歲的程度。”

兒子的特殊情況,羽人非獍早就觀察到了。

“應是魔界之人動了手腳,吾想再行異度魔界,找九禍問個清楚。”

慕少艾朝姥無豔的住所瞟了一眼,冷笑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前事已罷,你再與九禍藕斷絲連,她那邊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九禍至關重要,不僅是吾兒的孃親,還是培育聖魔元胎的母體,吾不希望她出事。”

這時,孤獨缺收了招式,今日的課上完了。

赦羽歡呼著奔進亭子。

“爹親,孃親!”

慕少艾搶先跑起赦羽:“乘兒子,藥師我可不是你的孃親,我是你義父。”

“赦羽有義父,他叫伏嬰師。”

在王府住了一段時間,也許是天天與眾人交流,赦羽的語言能力飛速提高,已經能說一長串的句子了。

聽到伏嬰師的名字,羽人非獍心中一凜。

“伏嬰師是什麼人?竟然跟我搶兒子!”

“一名心機深沉的魔者,想不到他竟然提前出場了。”

正是因為伏嬰師的算計,朱武才會重新回到魔界,成為最後一任魔君。

既然打定了主意,阻止棄天帝下來,爭取異度魔界與苦境和平相處,伏嬰師之流就要斬盡殺絕。

一股森冷的氣息自羽人非獍身上傳出,嚇得赦羽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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