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嬰”式神,類似小孩般的身軀,常作為偵察情報和擾敵所用。
很快,式神感受到異度魔界的本源魔氣,飛向風刀谷。
文中子來至風刀谷時,正值月色悽悽,海浪拍岸,細聽之下,風沙中還有一陣低迷的歌聲:
乘萬里風,破萬里浪
浪裡不減蕭灑笑容
何處不是英雄
本是紅妝,卻學堅強
笑裡難免一絲神殤
……
“惜浪灘?想不到谷中竟然是一片海。”
歌聲灑脫之中別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惆悵,吸引著文中子漸漸靠近唱歌的女子。
圓月照著潮汐。
也照著礁石上坐著的女子。
那女子身穿髒亂的黑袍,滿頭黑髮織成一條條小辮,隨意垂落在肩膀,背後揹著一口月型彎刀,看起來極為野性。
文中子靜靜等著她唱完這首歌。
就在等待的時間裡,“火之嬰”無聲無息飛來,隱匿在虛空中盯視著文中子的動作。
文中子對此一無所知,他的心思都在礁石上一動不動的女子身上。
取她的心頭血,意味著將是一場生死廝殺。
就在歌聲停下的剎那間,狂風大作,萬刃飛來,海潮奔湧,濤揚百尺。
“啊!”
文中子背後傳來一聲痛呼,他愕然回頭,谷中又出現了另外一名女子。
那女子身穿百褶裙,頭戴白羽帽,貌美如花,此刻卻被刀風逼得狼狽不堪。
她連連閃躲,不過數息時間,身上便被割出幾道傷口。
文中子再望向礁石上的黑衣女子,只見她傲然站立於明月之下,冷眼中滿是對闖入者的不屑。
“姑娘。”
頂著颶風與刀刃,文中子走近那塊巨大的礁石。
“請問姑娘,可是三教靈玉的擁有者?”
黑衣女子還是冷冷的神態,完全沒有回話的意思。
“我乃罪惡坑之文中子,武林上關於三教靈玉,近來甚囂塵上,如果姑娘就是靈玉之主,還望小心,以免別有用心之人為了取玉而危及姑娘性命。”
文中子不知自己為何要提醒這名女子,以她的作派,武功應是不低,除非襲滅天來親自出手,一般人應是難以落好。
“哼!”
黑衣女子身形一閃,躍至海潮之上,隨即腳踩潮水,如履平地一般。
此時,後闖入的白帽女子已經艱難來至文中子身邊。
“喂,你跟她說了什麼?”
“你是?”
“我叫香羅,是素還真等人派來取三教靈玉的,你又是誰?”
素還真三個字並未嚇倒文中子,他意興闌珊地回了一句:“我名文中子,她是不是靈玉的擁有者,我並不清楚。”
“那就打到她說!”
香羅臉上也被風刀劃傷,憤恨之中,抽刀揮向礁石。
“魈影回夷!”
自認武功不差,誰知香羅刀氣還未近身,便被另一道又疾又重的刀氣斬過來。
“呃!”
轉瞬之間,傲立於潮頭的黑衣女子彎刀迴歸鞘中,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打擾了,我們就此告辭。”
文中子一拉香羅,兩人快速退出風刀谷。
“你為何不出手?”
“香羅小姐,你與我並非同路人,再說,此女是不是靈玉擁有者還有待確定,請了。”
懶得再管香羅,文中子自回罪惡坑。
躲在虛空中的“火之嬰”將這一幕傳回給伏嬰師,繼續跟隨文中子,向著罪惡坑而去。
江南水無月。
伏嬰師手指輕輕敲擊桌子,思索著三教靈玉的資訊。
“素還真、罪惡坑,都在尋找三教靈玉,異度魔界也不能不做防備,如果這是正道急需到手的東西,嗯?”
玉蟬宮嬌嬌嗲嗲地移過來,纖手搭在伏嬰師肩頭。
“總共有三塊靈玉,那隻要我們搶到任意一塊,中原正道便無法集齊,此局不攻自破。”
伏嬰師全身感覺一陣惡寒,被他剝下人皮的那些江南佳麗,好像都附著在玉蟬宮身上……
“你該出發了,以你現在的人類之軀,文中子絕無看破你的可能性,若遇危險,吾的式神自會助你。”
“伏嬰師,我能迷倒眾生,什麼時候才能迷住你呢?”
無錯書吧“收起你多餘的心思!等到魔化天下之後,千具、萬具美貌女子的人皮,吾也能替你換上。”
玉蟬宮秋波一橫,掩口嬌笑道:“呵呵呵,那奴家就去了,奴家倒要看看,在萬聖巖大敗六禍蒼龍的謝瀟湘,床上是否雄風依然。”
三教靈玉掀動武林風波,傲峰十二巔不再是世外之地。
無限的銀白,極度的寒冷。
曾經的朋友,如今的對手。
蕭中劍與冷霜城雙劍相對,腦海中又回想起當年他來到傲峰十二巔的情景。
父親所用的神器出自傲峰十二巔的天才鑄匠師冷灩,蕭中劍敗於汲無蹤,不辭冰雪前來取求一口神劍。
沒想到傲峰之中除了隱居的冷灩,還住著冷霜城父子。
冷醉耿直善良,總讓蕭中劍想起結義兄弟月漩渦,不出數日,便與冷醉成為好友、兄弟。
然而,就在冷灩替蕭中劍造出「天之焱」時,冷霜城卻利用觀劍的機會,刺傷了蕭中劍。
蕭中劍追問冷霜城偷襲的理由,這才瞭解到當年父親求劍之後不辭而別,令冷灩多年來鬱鬱不樂,冷霜城藉此緣由,向蕭中劍挑戰劍法。
那場劍決被冷灩中途阻止,誰知冷霜城竟然再一次背後暗算,重傷冷灩,搶走「天之焱」。
蕭中劍大怒,對冷霜城使出極招「天之見證」,然而冷灩以身擋劍,並告訴蕭中劍,她所鑄造的劍不能殺冷家的人。
冷霜城也趁著蕭中劍失神時,一掌將他擊向懸崖。
“蕭中劍,冷醉趕過來時,看見「天之焱」插在冷灩身上,以為是你殺死了冷灩,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嗎?哈哈哈哈哈!”
“過去了漫長歲月,吾依然不能理解你殺害冷灩前輩的理由。”
“先一個蕭振嶽,後一個冷醉,最後又是你蕭中劍,你知嗎?我等她等得不耐煩了。”
“前輩從未給你任何表示,一切都是你的執迷不悟。”
“得不到的愛,最是折磨,既然她眼中只有姓蕭的,那也不用活了。”
“冷霜城,你果真無可救藥!”
“她讓我活得煎熬,我便讓她死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