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坑正在開表彰大會,評比這個月“罪惡坑傑出人物”前三名。
第一名:罪首。
第二名:破玄奇。
第三名:向日斜。
其實每個月都是這樣,其他人來了就是負責鼓掌的。
能跟瘋子溝通的人也一定是瘋子,罪首是瘋子,破玄奇則很不靠譜,兩人全稱“起肖二人組”。
第三名為何是向日斜?
相比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二罪首,只知道跟女人廝混的三罪首,以及每天醉得不知東南西北的孤獨缺,只剩向日斜還像個人。
這句話沒有歧義,就是字面意思。
檯面上,罪首正在和破玄奇起肖,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陣喧譁,緊接著幾名妖道角激動地闖了進來。
“報!羽人梟獍捅了三罪首,連同他老母一起捅死了!”
“報!羽人梟獍捅死三罪首後,已經被我們捅死了!”
“報!羽人梟獍被我們捅死後又活了,正向罪惡坑外面逃竄!”
聽到三罪首死了,破玄奇又哭又笑地抱住罪首:“狗大仔,我終於可以升三罪首了,嗚嗚嗚,我要升官吶!”
罪首拍拍破玄奇的背:“好啦好啦,他終於死了……嗚嗚,他竟然死了……孤獨缺你去做掉羽人啦,自己教出來的徒弟自己負責。”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羽人梟獍的師父孤獨缺身上。
卻見孤獨缺早已醉了過去,流著涎水,打著呼嚕,睡的好不美哉。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向日斜的身上。
“羽人梟獍跑了……嗚嗚嗚,這是打你們大仔的臉……向日斜,大仔的面子就靠你找回來了!”
向日斜沒有說話,像一陣輕煙似地飄了出去。
罪首又吼道:“封千機!封千機你死到哪裡去啦?快去對外廣播,說罪惡坑最恐怖的犯罪分子逃了出去。”
“狗大仔,封千機被你派出去當臥底啦,再說最恐怖的犯罪分子不是你嗎?”
“我是好人……嗚嗚嗚……點名!破玄奇!”
“破玄奇到!”
“我去抓羽人梟獍!”
“我也去!”
“衝啊~殺啦!”
所有妖道角立刻做鳥獸散,相比羽人梟獍的六翼刀法,罪首的點名更為可怕。
等妖道角們追至罪惡坑邊境時,只見夕陽下,羽人梟獍揮舞著雪白的大翅膀,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
麻了,竟然穿越到罪惡坑。
還是剛剛捅了親媽的羽人梟獍。
羽人梟獍飛出數百里,落在一處偏僻的荒山上,思考著眼前的局勢。
他本是藍星一名生命工程專案的負責人,因專案停滯不前,不惜自己擔當實驗者,被儀器送往未知的時空,尋找新的文明與新的生命。
但為何會穿越到霹靂世界?這實在不符合科學原理。
他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羽人雖然有一億點慘,倒是沒有性命之憂,算是失蹤人口吧。
羽人梟獍:又名羽人非獍。
外號:鳥人、羽仔、二胡帝、天煞孤星、十佳青年、霹靂F4之春。
武學:六翼刀法(已修煉到八翼之境)。
武器:神刀天泣、寂滅刀。
根基:不詳,孃胎裡練也就二十年。
境界:反正沒到先天,因速度勉強擠身於一流戰將。
他又嘆了口氣,苦境後期出來的人物,無論反派還是大佬,沒個千年根基都不好意思說話,就羽人的這點微末道行,不得不懷疑他是真的平安退隱,還是無聲無息被人做掉了?
其實,武學並不是羽人最大的困境,真正造成他一生悲慘命運的,是他的“天煞孤星”命格。
這個命格造就羽人的“三大劫七大限”:
三大劫皆是死劫。
七大限為克父、害母、斷六親、損師、折友、絕恩義、一生無愛。
羽人的生身父母,一個男盜,一個女娼,父親死後,母親帶他逃入罪惡坑,在他誤殺母親逃出罪惡坑之前,何曾有過選擇的權利。
而在他逃出罪惡坑後,無論怎樣掙扎,身邊的人依然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
因為他而死。
這樣的命格何其殘忍。
不!
他不再嘆氣,而是向著頭頂的天空輕蔑一笑。
明月姣姣,星辰熠熠。
星月為證,天地傾聽。
“既然穿越了,那就去他的天命!無論吾是羽人梟獍,還是羽人非獍,絕對不會有任何神任何魔可以主宰吾這一生!”
現在已經捅死了母親,按時間順序,接下來剋死的將是自己的師尊孤獨缺。
不過在那之前,另外一個人的命運之輪已經在轉動了,必須先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就在羽人沉思之際,身後傳來破空之音。
是向日斜追來了。
向日斜有些難纏,輕功好,刀法強,性格冷靜,是罪惡坑的任務狂,據說執行任務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梟獍,跟吾回去吧。”
“向日斜,你真是罪首的一條狗,最忠心的那一條。”
羽人梟獍的話讓向日斜有些吃驚,印象中,無論遭受多少人的鄙視與嘲笑,羽人都是默默低頭避過,就像一個啞巴。
“逆倫,讓你產生了勇氣。”
“失手結束她的生命,對她而言是一種解脫。”
“梟獍,從前的你,即使身處罪惡坑,也保留著你的善良,但是此刻的你很適合罪惡坑。”
“善良是這個世界最奢侈的情感,因為善良需要最強的實力守護,喝!”
驀然間,雪光一閃,刀入肌肉。
咔拉。
向日斜疾退數步,仍是沒有避過這快如閃電的一刀,刀鋒在胸間橫切而過,斬斷了一排肋骨。
“你的刀還是不夠精準,否則就刺中了吾的心臟。”
羽人看著刀鋒,上面沒有遺留一滴血液,六翼刀法果然夠快。
這是他第一次在苦境動武,原本惶恐無比,說那幾句刺激向日斜的話,也是為了牽動對手的情緒,令向日斜有所疏忽。
不過真正動手時,想不到如此簡單,好像自己不是魂穿而是身穿一樣,對戰鬥有種得心應手的感覺。
他瞥了一眼重傷的向日斜,冷冷道:“殺你綽綽有餘,但吾也記得,自小到大,唯獨你沒有嘲笑過吾是沒爹的孩子。”
向日斜一愣,沒有再說什麼。
無錯書吧月光下,一行血跡漸漸由深變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