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煙燒到了濾嘴，李凡才從思考中清醒過來。
回到凌敏的辦公室。
看到老師坐在辦公桌前戴著眼鏡翻看著什麼，李凡便沒有再打擾。
將茶几上的卷宗取走，李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低頭望下去，車水馬龍。
手中的卷宗被李凡緊緊的握在手裡，有節奏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外側。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起來。
“嗯？”
“李律師，凌律讓我來協助你辦案。”
聲音很軟，李凡沒有轉身，已經猜到了來人。
這是自己的學妹，沈天真，目前剛剛考上本校的研究生，不過不在凌老師的手裡，應該是家裡拖了關係，塞到凌敏這邊來實習的。
目前司法考試也透過了，只不過剛剛出道的大學生，能有什麼工作經驗。
看來老師還是知道自己的想法，提前把助理都派了過來。
一個律師有自己的助手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每個新入門的實習律師，也基本上都是跟著其他資歷老的律師學習的，俗稱老闆。
每個老闆的情況也不同，有的甚至會帶很多個實習律師。
李凡特殊的點就在於，他是跟著凌敏成長起來的，凌敏習慣於將李凡培養成一個有完整邏輯能力的律師，所以這些年下來，李凡自己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去完成案子。
既來之則安之。
“進來吧，你先看一眼卷宗。”
將手頭的卷宗放在了桌上，李凡繼續站在窗邊，留給了沈天真一個背影。
並不是李凡不懂人情世故，而是沒必要，自己會把能教的都教給對方，至於對方能不能學會，則是對方自己的事情。
“好的，李律師。”
天空的雲突然開啟了一個視窗，一縷陽光從空隙中落了下來，穿過了平整的落地窗，撒在了李凡的身上。
閉上了眼睛，回想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雖然只是一個猜測，畢竟這個薛定諤的盒子不開啟的話，他永遠沒辦法知道這裡面的貓是不是活的。
但是李凡說不好，這是不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自己遭遇的車禍，已經讓他開始有些後怕了，他倒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擔心的是，這個盒子一旦開啟，可能危及到自己身邊的人。
沈天真雖然覺得很莫名，但是基本的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素養有，可惜新人都有同樣的問題，覺得自己很行。
卷宗不厚，看起來也不麻煩，除了口供內容長了一點，其他都還好。
不多時，沈天真就看完了。
“老闆，看完了。”
“有什麼想法？”李凡轉身，微笑的看著對方。
沈天真身高一米七，在女孩子裡算高的了，奈何李凡實在是太高了，他的眼神讓沈天真很有壓力。
在腦海裡稍稍思考了一下，不急不緩的回答道：“申請死緩有些難度，按照目前材料裡的資訊，如果是我來辯護的話，我應該辦不到。”
點了點頭，李凡開口說道：“換我，我也很難贏，不過這個案子不需要往死緩的方向做。”
沈天真鬆了口氣，不過還沒等她說話。
“因為我們要做無罪辯護。”
“無罪的話相對來說就……
啊？
啊……
無罪？您沒開玩笑？”
沈天真一臉的不可置信！
李凡沒說話，就是再次微笑著點了下頭，自顧自的在辦公椅上坐了下來。
看著李凡的樣子，沈天真皺起了眉頭，再次翻看起了卷宗，這回看的很仔細，很慢。
李凡也沒有打擾她，只是在自己的電腦上搜尋著相關類似案件的審判情況，他心裡很清楚，如果只是目前的這份材料，自己根本沒有無罪辯護的著力點，他想看看有沒有其他案件能夠提供的資訊支援。
這回，足足過了一小時，不能說沈天真把整份卷宗都記了下來，但是所有的關鍵點如果被問起，她絕對能夠第一時間回答出來。
“老闆，很難！”
聲音很自信。
“我知道。”
“能不能不接？”
“那倒是可以。”
“那……”
“誰是老闆？”
“您是老闆……”
一腔孤膽，就這麼一句話，認清了事實，高傲的頭顱終究是低了下來，盯著自己的腳尖，也不知道沈天真腦子裡是不是在罵李凡。
“好了，既然老師讓你過來幫我，你幫我約一下委託人，卷宗裡都有資訊，一定記得用我的名義。”
“好的！”
這回沈天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拿起卷宗就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
忙碌了一天，並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李凡便直接回到了家裡，直接走進了廚房。
回來路上，已經和朱怡打過電話，今天學校有個迎新晚會，朱怡要去當主持人，所以不回來吃晚飯，不過等忙完了就直接打車回來。
李凡最近對自身的安全不是很放心，自然不會真的讓朱怡打車回來，當主持人，肯定是餓著肚子的，他開始煮起了朱怡最愛喝的皮蛋瘦肉粥。
皮蛋、蔥花、瘦肉，這些東西他回來的路上都買好了。
淘米，洗鍋，開上大火把米煮熟。
放入稍許調味品調味。
待鍋裡冒泡之後，將粥倒入鐵鍋中，放入切好的瘦肉。
李凡這些年其他的技藝或許沒長進，但是給朱怡做飯的水平始終有提高。
女人這種生物，很多時候不看男人說了什麼，只看男人做什麼，最討厭的也是那種天天情話連篇，卻一個餅都吃不上的渣男。
愛一個女人，其實真的可以從學做皮蛋瘦肉粥開始，簡單又充滿愛意。
火候殺不多了，李凡將切好的皮蛋倒入鍋中，這時候不能攪拌，不然皮蛋會散，開至小火慢慢的等待。
就像對待愛情一樣，小火慢煮，感情自然會越來越深，猛火很多時候只會把水燒乾，把人燒散。
等到再次冒泡，撒入蔥花，撒上一些黑胡椒粉！
李凡嚐了嚐味道，臉上露出了愉悅的表情，成功！
自己喝了一碗之後，將剩下的留在鍋裡，看了下時間，大致評估了一下今天的道路情況，他選擇洗個澡再出門！
做一個香噴噴的男人，自然能夠吸引到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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