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待百姓的時候，蘇漁和和氣氣。
尤其臨涇縣的百姓們，在他們心中那蘇公爺就是有史以來最好最親民的官兒。
但在戰場上對待敵人的時候，蘇漁殺伐果斷。
在敵人眼裡蘇漁就如魔鬼一般，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
甚至連一些戰場上約定俗成的規矩都不講，沒有人敢在與蘇漁對戰的時候派去使節談判。
因為他們知道派過去就是送人頭去了。
此時，對待鄭賢，蘇漁算是介於那兩種狀態之間。
我可以好好跟你說話，也可以隨時變臉抽你，甚至殺了你。
這個度一定程度上取決於鄭賢的態度。
又捱了一個大嘴巴之後，鄭賢半邊臉腫的老高，左右極不協調，看起來都有些慎人。
這也是鄭賢長這麼大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什麼叫恐懼。
作為世家的接班人，他們從小面對的就是父親的嚴厲。
鄭興昌不止一次抽過他們哥倆，有時候下手也可以說是不留情了。
包括在鄭賢開始搭理家業之後，也遇到過這樣那樣的事，就連響馬窩他都待過。
正是因為這些經歷，讓鄭賢覺得自己經過大風大浪，也造就了他狠厲的性格。
所謂瘋狂，也是出於極度的自信。
可這些，在此時此刻戛然而止。
他現在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與蘇漁之間的差距。
清楚的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鄭賢變了，他再沒有了一直以來的那種淡然，那種波瀾無驚，甚至是剛來公府時候的那種視死如歸。
現在，鄭賢渾身止不住的有些發抖。
眼神也變得飄忽，不敢再去正視蘇漁。
他相信如果自己再說錯一句話，那等待他的就不是大嘴巴了，很有可能就是一刀！
瘋狂？
現在鄭賢認為蘇漁才是真正的瘋子，就連他這個姓韓的親衛都特麼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鄭賢已經完全後悔了，
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挑戰蘇漁，挑戰這位大唐戰神！不，在鄭賢眼裡是殺神！
鄭賢確實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當然，這是他心裡最壞的打算。
畢竟他是鄭氏的二公子，這就是最有力的保護牌。
可現在，這個過程甚至要比最壞的打算更可怕。
並且蘇漁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他一個人的死並不足以讓這件事翻篇。
蘇漁的目標是整個鄭氏！
那麼他鄭賢也將成為這個鄭氏的罪人！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裡，鄭賢都在經受著折磨。
他現在好想死，死了就不用面對這一切，但回到現實他又真的很怕死...
二公子不是瘋子，但此時卻已經快瘋了...
“鄭賢，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可瞞你的了。”
蘇漁氣定神閒的說道：“死，你是逃不過去的。”
“但死有很多種方式，你應該不想體驗最痛苦的一種吧？”
聽了這話，鄭賢也是終於得到了最終答案。
整個人一下就癱倒了。
那張臉也是瞬間變得慘白慘白的。
“給你個機會，你把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都報出來，我就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沒錯，蘇漁這次要的就是所有參與者。
因為這裡面每一個人都知道鄭賢針對的是夏國公和崔家。
但他們卻依然選擇了幹下去。
就比如長安城外那間賭坊的人，親口交代宋學義在國公府殺人。
這讓蘇漁怎麼放過他啊？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國公爺一怒雖沒那麼誇張，但也不可能就辦一個罪魁禍首。
否則夏國公威名何存。
不立威，這種事就必會有第二次。
鄭賢哆哆嗦嗦的攤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似乎根本就沒聽到蘇漁的話。
還是韓廷一把將他拽了起來：“你再不說的話，那我就幫你選了。”
“說...我都說...”
這一刻，鄭家二公子淚灑國公府。
......
於此同時，
隨著新一天的到來，昨夜崔家死人的訊息也必將成為百姓們談論的話題。
蘇漁雖揪出了鄭賢，但他不能去控制百姓的嘴，不能去控制輿論。
不是做不到，是不能越界，而且也沒有必要那麼做。
等到時候直接將真相公佈，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如今沒有了鄭賢在背後煽風點火，輿論也並沒有之前那麼強。
百姓們更多的是害怕。
怕這鬼火還沒殺夠人，那就誰家都有可能是下一個目標。
鄭家。
這幾日裡一直為鄭賢做事的人是鄭賢從滎陽帶過來的親信。
照理說今日鄭賢應該是有新的指示的，可這親信卻是始終沒等到訊息。
直到他發現鄭賢已經不在府裡了，並且聽說了昨夜韓廷上門的事，親信當即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趕忙出門，直奔夏國公府。
他是鄭賢的忠犬，當然深知鄭賢的想法以及所有的事情。
以目前這個局面看，二公子必定是去找蘇漁認罪了。
作為忠犬，他當然得去營救，哪怕替鄭賢死也可以。
這世道就是這樣，好鞍未必能配上好馬。
這親信算是忠心耿耿，但可惜他未遇到明主。
跟著這位主子算是走入了歧途。
這條路一旦踏上，可就沒有回頭之說了。
當親信到國公府的時候，蘇漁已經不在府裡了。
他也沒有見到鄭賢，迎接他的只有韓廷一人。
韓廷也成了他人生中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可惜了兄弟，哥哥望你下輩子能跟個好主子吧。”
這是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
太極宮。
鬼火之事讓蘇漁與李世民這對君臣再一次達成了默契。
蘇漁前面查，李世民在後面配合。
最後的結果也算雙贏，蘇漁解決了自己的事，李世民也解決了長安城的治安問題...
這一次清理起碼能讓長安城在兩三年之內再無任何作奸犯科之事...
此時，君臣二人也終於又相見了。
“明日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怎麼還有閒暇跑進宮來？”
“可是坊間那些言論頂不住了？”
李世民的態度很堅決，這個事必然要查個水落石出，同時這場蘇崔的婚事也要照辦不誤。
皇帝都不在意，誰還敢有意見？
“陛下，臣怎麼會頂不住。”
“臣是來報喜的啊。”
無錯書吧李世民：？？！
......
作者生病了…儘量保證明天不請假，除非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