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背揹簍。”
謝昕洲卸下肩帶,自然的把揹簍背在身上,而後淡定的轉身去把桌上的紙張包好放了進去。
寧鸞搓了搓手臂。
太嚇人了。
這傢伙最近怎麼跟個妖孽一樣?
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對他的美貌把持不住幹出點不矜持的事來?
寧鸞想到這裡激靈靈的打了個顫,在心裡不住腹誹。
‘要堅持住啊寧鸞!不能被男色打敗!’
謝昕洲看到她的表情,眸裡藏著極淡的笑意,走過去自然的牽住她的手,“走吧。”
寧鸞掙了掙,沒有掙開。
“哎呀,快別磨蹭了,牛車不等人。”
牛嬸看到他們兩人從院子裡出來急忙開口,“快快快。”
“來了來了。”
寧鸞受不得人催。
心裡一急,她反握住謝昕洲拽著他朝外快走,“記得把院門上鎖。”
兩人趕到牛車的時候,上面已經沒剩多少可以坐的位置。
“牛嬸,快來,這裡還能坐。”
牛嬸熱心腸,人也爽朗,在軍囤裡的人緣極好。
再加上她相公被害,大傢伙都願意關照她一些。
“寧鸞,快來,”牛嬸上了牛車硬擠出兩個位置來,“你們倆坐這。”
出了院門,謝昕洲便戴上了獸皮帽遮住大半的面容。
“牛嬸,他們是誰啊?”
“他是李昕,總旗大人親點的小旗,旁邊的是他娘子,寧鸞,幫了我可多。”
“咱還是第一回見到,有人願意陪著娘子去鎮上採買,這位新來的小旗可真疼他娘子。”
“就是他們抓到孫大江夫婦的是吧?”有人多打量了兩眼寧鸞,“聽說他娘子是個仵作,哪有女人家幹這個的,多不吉利啊。”
“牛嬸,你們家旁邊住了那麼個人,你不覺得那個啊。”
她用手肘碰了下牛嬸,擠眉弄眼的後面話不聽都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牛嬸的臉色瞬間難看,“怎麼說話呢?孫大江娘子好,不也幹出來那種黑了心肝的事?”
“你別湊過來,我不愛搭理你。”
牛嬸看的清楚。
要是沒有寧鸞,李昕根本不可能讓她們家孫驍留在軍營,讓她們不必返鄉。
要這群人在這裡胡亂編排。
“就說兩句怎麼還急了?”那婦人撇了撇嘴,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聽說做仵作的身上都有著一股死人味,大家有沒有聞到?”
她這話的聲音絲毫沒有掩飾。
旁邊人眼神躲閃都不願幫腔。
怎麼說人家的相公也是個小旗,不能隨意得罪。
“寧鸞你別生氣,”牛嬸心裡暗恨,“她男人沒頂上我家孫智的位置,所以心裡嫉妒呢!”
寧鸞倒是不至於生氣。
這年頭,仵作本就是一門低賤的職業。
無錯書吧地位低到和倒夜香的差不了多少。
別人怎麼想她管不了,但她做不到聽見了還裝無視讓人蹬鼻子上臉。
“若是沒有我娘子這個仵作,前些日子的殺人案便不可能告破。”
謝昕洲在寧鸞開口之前眸光銳利的直視婦人,“我娘子做的是為人伸冤的大事,她願意,她的相公我也願意,輪的到你這裡胡亂指摘?”
那婦人低著頭眼神躲閃,不敢跟謝昕洲硬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