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鸞不是坐吃山空的性格。
無錯書吧更何況,她也不想整日悶在家裡,純純的靠著謝昕洲養活。
“我們兩個人只是搭夥過日子,也不是真的夫妻,我也不能吃白食吃的那麼心安理得。”
謝昕洲手上的毛筆一頓,墨水滴在紙上印出一塊墨跡來。
這一頁算是白抄。
他把廢了的紙張揉成一團,擱下毛筆。
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鬱氣。
讓他想要拿著長槍,在院中肆意。
念頭剛起,熟悉的痛苦便席捲而來。
謝昕洲垂眸看著自己控制不住發顫的手腕,閉了閉眼斂去剛才翻動的情緒。
“昕哥兒?”
寧鸞見他身子搖晃,習慣性的撐著他走到床邊,“你先躺好,忍一下,我去打水。”
謝昕洲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寧鸞不受控制的腳下一轉,整個人跌在了他的懷裡。
“是不是撞到你了?疼嗎?”
就謝昕洲這個單薄的小身板,她真怕自己把他壓扁。
“寧寧,”毒素髮作,謝昕洲痛的說話都不成語調,“等天氣好了,我帶你出門遊玩。”
謝昕洲神色有些恍惚。
少年意氣,邊疆戰鼓,烽火狼煙,血色遮天。
那些彷彿都成了遙遠的過往。
他看著懷裡的寧鸞,突然想認認真真的活下去。
他費了心思護住的小丫頭,只能是他的。
待他帶著小丫頭回到上京之時,便是清算那些新仇舊恨之日!
而寧鸞,不論她是什麼身份,大可以在他的羽翼之下,肆意的明媚張揚。
“好好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玩,”寧鸞拍了拍他的胸口,“我先去給你打水。”
“你應該是最近太辛苦,所以毛病發作也提前了。”
寧鸞撐著床邊坐直身子,“等我一下啊。”
謝昕洲抓著寧鸞的手腕一鬆。
他扭頭看向小丫頭忙碌的身影,眸內似有火焰燃燒。
他這一躺,便是三天。
連綿不斷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
外面的積雪融化了一層。
路上泥濘,但到底能跟著牛車出去了。
“寧鸞妹子,”牛嬸站在院子門口吆喝,“囤裡有牛車要去鎮裡,你要不要去?”
寧鸞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吃到青菜。
聽到牛嬸的招呼她大聲的應了一句,“去去去,牛嬸你等等我啊,我這就去。”
她從家裡找了個揹簍,匆匆就要出門。
“寧寧,”謝昕洲立於桌後,“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有光從窗戶照在謝昕洲的身上。
寧鸞被他的長相恍到,在臉紅之前挪開視線,“忘了什麼?”
謝昕洲輕嘆口氣,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一步步朝她靠近。
寧鸞下意識後退。
男人已經站在她的身前。
“我也要去。”
寧鸞長呼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幾天這傢伙經常故意用長相迷惑她!
“對對對,你是該去,”寧鸞指了指桌上的那沓紙張,“你記得把你抄好的書也帶上。”
“我記得。”
謝昕洲抬手放在寧鸞的肩頭。
寧鸞渾身都有些發木,緊張的盯著對方,“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