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冤大頭。
人牙子一把將銀子拿了過來塞進懷裡,然後開啟籠門將寧鸞拽了出去。
“這位爺,您的貨,還有這個您也收好。”
男人看也不看便把賣身契塞進了懷裡。
“走吧。”
他音調清冷,完全不在意寧鸞會不會跟上轉身就走。
在籠子裡蜷縮的太久,她四肢都些僵硬。
腦袋裡渾渾噩噩,寧鸞咬了下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了一瞬便邁步跟上。
沒有路引,還是奴籍,在古代寸步難行。
兩人一路走到城門外,對方停住腳步站在原地等著寧鸞靠近。
“自個兒去官府銷了奴籍便好。”
他的指節明顯,帶著沒有血色的蒼白。
寧鸞失神了一瞬。
這雙手若是拿著解剖刀,應當很是賞心悅目。
“嗯?”
尾音上揚,輕飄飄的一個‘嗯’字隨風飄到了寧鸞的耳中。
“謝謝您。”
看她接過,男人轉身便走。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
聽到動靜的寧鸞立馬回頭。
剛剛還能正常說話的男人這會兒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寧鸞急忙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還好嗎?”
沒有反應。
地上的積雪被日光曬的化開,溼漉漉的混合著土很是泥濘。
他的獸皮帽因這一摔遮不住臉。
寧鸞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冰冰涼涼。
莫非是有什麼急症?
這會兒顧不得太多,寧鸞只能在他的身上摸索試圖找出對方常吃的藥物。
藥丸沒有,但卻摸出來一塊木質腰牌,上面篆刻‘軍囤守衛李昕’幾個大字,左側帶有一行小字‘玖佰陸拾捌號’。
“姑娘,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駕著牛車的老漢恰好經過,“這裡離軍囤遠著呢,你帶著他怕是回不去,若是在這裡一直凍著要出大事。”
“多謝老伯,敢問城內可有醫館?”
“這個時辰醫館早就關門,我恰好順路,可以把姑娘送到軍囤。”
寧鸞在他的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翻到。
想著對方可能是將全部的家當都給了那人牙子,寧鸞做不到見死不救。
“那就麻煩您了老伯。”
坐在牛車上,寧鸞默默的把男人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全當借用他寬大的襖子禦寒。
“老伯,我初來乍道不清楚情況,您能隨便聊一聊這邊的事情嗎?”
老漢是個健談的,聽到寧鸞詢問就介紹開了。
“咱們這裡是上原鎮,再往北一點點就是那些蠻夷的地盤,聽你們一口官話應當是外地人,想必是借調過來守衛的小兵。”
“咱們上原鎮的軍囤缺人的很,地方苦寒,被借調過來的許多人都在半路就當了逃兵,你們能到也是辛苦。”
“看你們身上也沒有行李,想必已經在軍囤分好的住所安頓下來了。”
“這樣便好,熬一熬,日子總會好的。”
老漢勒緊牛繩‘籲’了一聲,鞭子指了指不遠處,“只能把你們送到這兒,再裡面我就進不去了。”
“謝謝您。”
身上沒有任何拿的出手的謝禮,寧鸞只能連聲道謝。
無錯書吧她的身體瘦弱力氣不支,
暈倒的男人不亞於一具死屍。
寧鸞好不容易將人扶到屯堡入口,見到守衛再也支撐不住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