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劉哥過去的時候,門半掩著,周圍有幾個服務生,劉哥讓人都散開。
“啊——————”
刺耳尖銳的聲音屬於一個男人,林叄!
接著還有“啪啪啪”的聲音,跟打耳光不一樣,這個聽起來很沉悶。
而劉哥一聽這個聲音就加快了步伐,我也下意識的跟進。
似乎,我真的會見到什麼不得了的場景。
路上我就聽到了些閒言碎語,說什麼林叄這下慘了,搞不好人就廢了。
無錯書吧惹到萍姐就完蛋了,以後混不下去之類的。
我對他們口中的萍姐很是好奇。
劉哥在開門進去前,讓我記住千萬不要說話,能怎麼透明就怎麼透明。
他臉上的神色也不像是開玩笑,眉目之間都是凝重。
很多年之後我還記得那個場面。
倒不是說真的有多麼噁心,而是因為看清楚了一些事情。
這個包廂跟其他的包廂不一樣,牆上掛的不是樂器,而是一些器具。
鞭子,棍子,還有些我認不出來,但看著,就毛骨悚然的東西。
林叄躺在地上,渾身赤裸,從我聽到那陣聲音之後,他就再沒出聲。
而一隻腳正踩在林叄的頭上。
順著腳的往上看,劉哥“啪”的開啟了燈,還是最亮的,讓我反鎖好門。
一個約莫四十多的女人,這大概是我再這裡見過的最醜的女人。
臉醜身材也不好,這就是萍姐,我眼神看著劉哥,劉哥對我點點頭。
萍姐一隻手拿著根燃盡的煙,另一隻手是鞭子,還時不時的踹林叄兩腳,嘴裡不停的罵著。
屋子裡好大一股酒味,萍姐不管來沒來人,動作不停。
我也看清楚林叄的樣子。
臥槽,林叄是怎麼忍下去的?這我第一反應。
這樣算不算私刑?這我第二念頭。
揉了揉眼睛我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林叄身上的是鞭痕,還有幾個黑窟窿,一打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被菸頭燙的。
這是讓仇家上來尋仇了吧,我呲牙咧嘴揉揉臉,相比之下感覺臉也不是那麼疼了。
怪不得劉哥說帶我見世面。
是想讓我知道自己現在遇到的都是所謂的“好人”?
原來變態的客人是真的變態。
在萍姐還想在落一鞭子的時候劉哥湊過去,之前我就發現了,劉哥的嘴上功夫是真好。
能說會道。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怪不得劉哥能在這裡做經理還沒人反他。
先前我就奇怪,韓柳的身份要做個經理也不是什麼難事,看樣子,就是因為劉哥有兩把刷子。
萍姐似乎喝醉了也認的出來是劉哥,很是順從的讓劉哥把煙還有鞭子都拿下來,一屁股做旁邊,點頭哈腰很是忙碌。
萍姐倒是也沒在繼續動手,偶爾說兩句髒話。
我沒管劉哥說的什麼,而是走到林叄的旁邊,蹲下去,探探鼻息,確定還活著,湊近了還能聞到身上的糊味。
被菸頭燙的,估計要留疤了。
我是想先帶著林叄出去,找個救護車什麼的,不過劉哥將手被在後面搖了搖,就是讓我不要輕舉妄動。
看來這種情況,劉哥見怪不怪了,不知道看過多少次。
什麼是風水輪流轉。
前兩天還對我指手畫腳,現在這麼半死不活,我反而有些同情他,也慶幸我自己。
如果我不是個雛,會不會現在就跟這些人一樣,接著變態噁心的老女人。
“老子才不會落得跟你一個下場。”
我撇撇嘴,用只有一個人聽到的音量說到。
等了好一會兒,劉哥才站起來,親自攙扶著萍姐,找了門外兩個服務生讓他們送萍姐去樓下客房休息。
萍姐一出門,就有人抬著林叄往外走。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韓柳十分冷漠的臉。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下意識的我對這張臉再度厭惡的上了幾個檔次。
畢竟這個時間是皇朝的高峰期,閒人不多,看了會兒熱鬧,人就散了,劉哥問我嚇到了沒。
猶豫再三,還是點點頭。
我被嚇到,是怕自己以後也遇到那種客人,像是個大石頭堵得我心裡難受。
之前因為韓柳跟老闆娘的事情,讓我清楚見識到自己的弱小跟無能為力,那種差距現在想想,只有對他們的恨意。
不過劉哥對我這個顧慮完全不擔心,用僅憑我們兩個人的音量,告訴我,“在怕被別人扳倒之前,先扳倒那個人,你是個聰明人,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你不會不懂。”
說完讓我趕快去找個藥店,恢復了一臉和氣,溜溜達達的走了。
而我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好像明白了什麼,原來這就是世面,這一行的世面。
我18歲,入社會,正要一步步的去蛻變。
自從見到林叄那一幕之後,我對這裡公關的工作,又有了新的認識。
客人看的上你,你在這裡的地位有時候比經理還要高,客人看不上你,你比畜生還不如。
原來這就是這一行的世面。
林叄的慘樣現在還時不時的會在我腦子裡回放一下。
不過印象最深的還是劉哥最後跟我說的話。
“成龍還是成蟲,路都把握在你自己的手裡。”
這對我來說,就是個單項選擇題。
入了這一行開始,我不就為了成龍努力的麼。
這都是後話。
不過這兩天我都美名在休養,縮在我的小破屋裡,劉哥也沒讓我去皇朝。
日子過的舒舒坦坦。
不過好日子終有到頭的一天,我臉好了,告訴劉哥之後,劉哥就通知了玲姐,當天晚上就跟我說,玲姐有空會過來。
等我去皇朝的時候,沒看到林叄,也對,上次打的那麼狠,每個十天半月是好不了。
倒是又碰見了韓柳,對我陰陽怪氣,不過沒再有動手動腳。
我去的時候是下午四點,等通知我玲姐來了,已經是晚上九點。
玲姐呆的地方叫“媚生”,劉哥說以後玲姐來了就去這兒,像是有個專屬包廂的意思。
還是跟上次一樣,玲姐讓我先去洗澡,看著薄紗的簾子,糾結了糾結,還是沒放下來。
等我洗好圍了個浴巾出來,玲姐看都沒看的丟給我一個盒子,意思是讓我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