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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攤牌了,亮出GPCert證書

隔日早上。

沈風帶著金助理登上了飛往日不落的飛機。

一路上,他都在翻閱關於豬口炎的資料,系統只是給出了答案,但保持學習才能做到把答案寫下來。

飛機落地後,他們馬不停蹄地前往晴天種豬基地,也就是歸谷這次的豬崽供應商。

這個基地非常大,面積跟三佰·歸谷有得一拼,所以遠離市區,需要坐很長時間的車才能到達。

沈風讓司機把車窗開啟,感受著日不落的風。

車窗外,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土地,陽光灑在大地上,泛著金色的光芒。

道路兩旁的植被鬱鬱蔥蔥,偶爾還能看到幾株色彩斑斕的野花在微風中搖曳。

隨著車子的前行,晴天種豬基地漸漸出現在眼前。

基地的大門寬敞而氣派,旁邊的圍欄嶄新且堅固,看得出維護得很好。

門口的牌子上,“晴天種豬基地”幾個金屬字在陽光下熠熠反光。

由於提前跟負責人打過招呼,已經有一個工作人員在入口的保安亭等著他們。

進入基地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整潔有序的景象,道路兩旁種著整齊的樹木,地面乾淨平坦,沒有一點雜物。

豬舍的分佈錯落有致,大多是用鋼結構的材料搭建而成。

而豬舍的屋頂,是隔熱效能良好的新型材料。

牆壁則潔白光滑,沒有一絲縫隙,周圍的地面有良好的排水系統,沒有積水,空氣雖然有豬隻的氣味,但並不算難聞,可見排汙做得很好,通風系統顯然在持續有效地工作著。

走進豬舍,裡面的環境也不錯,燈光明亮,通風良好,溫度和溼度都控制在適宜豬隻生長的範圍內。

沈風上次之所以這麼果斷的決定從這裡進貨,除了因為透過系統看到仔豬都不錯,養殖場的整體條件也是極大的加分項。

他稍微走進了豬舍,觀察起豬隻的情況。

仔豬們原本應該是精神奕奕的模樣,現在卻因口炎而顯得有些萎靡。

許多仔豬的口腔周圍滿是白沫,那是不斷流出的口水。

它們的嘴微微張著,能看到口腔黏膜潮紅得厲害,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紅疹,有的已經發展成了水泡,水泡破裂後形成的潰瘍讓它們進食變得極為困難。

基本都在不舒服的哼唧著,對送到嘴邊的飼料毫無興趣,只是無力地趴在那裡。

再看大豬,同樣也沒能倖免,它們龐大的身軀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有些侷促。

原本洪亮的叫聲變得沙啞而低沉,像是在痛苦地呻吟。

它們的口溫明顯增高,且撥出氣帶著惡臭,稍微靠近一點都忍不住皺眉。

還有的大豬嘴角已經開始潰爛,流出的膿液沾染在周圍的毛髮上。

甚至一些情況比較嚴重的大豬都出現了站立不穩的情況,站起來就搖晃著身軀,彷彿下一秒就會倒下,也不知道是因為病痛還是因為餓著沒力氣。

沈風盯著它們看了一會兒。

不管是症狀嚴重的大豬,還是情況還行的小豬,它們頭頂顯示的提醒幾乎都是一樣。

【一隻患上嚴重(普通/輕微)口炎的豬。】

【狀態:進食太糙,吃禿嚕嘴了,目前食慾驟減。】

進食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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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他來之前想到口蹄疫、豬丹毒和豬水皰病等等,總之都是往嚴重的方向想去,畢竟這麼大的傳播範圍,感覺就不像是普通問題。

如果是進食的原因,要麼是物理性損傷。

比如吃了粗硬的飼料、尖銳的異物損傷了口腔黏膜,進而引發炎症。

要麼就是化學性刺激,像食用了過熱、發黴有毒的飼料,或誤食了具有腐蝕性的強酸、強鹼藥物。

這些化學物質,也都可能刺激口腔黏膜,導致發炎。

可是,他們現在整個地區都在爆發豬口炎。

難道整個地區的飼料供應都出問題了?

還沒等沈風想出答案,工作人員就帶著沈風來到了養殖場的負責人哈維的辦公室。

哈維正坐在辦公桌前,眉頭緊鎖,滿臉的疲憊。

看到沈風進來,他擠出一絲笑容起身迎接。

“沈老闆,你來了。”哈維說完,眼神下意識的在沈風身後搜尋著。

“你好,哈維。”沈風跟他握手道。

哈維又看了看沈風身後,只看見跟進來了金助理,不禁有些疑惑地問:“沈老闆,你說的那位厲害的獸醫呢?我們現在可全指望他了。”

沈風認真的說道:“哈維,其實我就是那位獸醫。”

哈維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一臉不信的道:“沈老闆,你別跟我開玩笑了,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們的豬都快不行了。”

沈風再次正色道:“哈維,我真的沒有開玩笑。”

“這是我在華夏考到的執業獸醫證。”

他一邊說,金助理在一邊配合的從檔案袋拿出證件放到桌上。

哈維看了看,臉上出現幾分猶豫的欲言又止。

在華夏考到的執業獸醫證,目前尚未與其它國家和地區的執業獸醫資格考試實現互認。

因此,華夏的獸醫人員要到國外行醫,必須按照申請國家和地區的相關規定執行。

通常情況下,華夏的執業獸醫資格證需要經過一定的轉換程式或額外的考試,才能在國外得到認可。

沈風看懂了他的欲言又止,繼續說:“我知道,我們的執業獸醫證在日不落是不通用的,那如果是這個呢?”

金助理又從檔案袋裡拿出了沈風的GPCert證書。

GPCert證書,在獸醫專業領域中,是一個代表著專業認證和專科知識的標誌。

具體來說,GPCert通常指的是由國際獸醫繼續教育學院(ISVPS,前身為歐洲獸醫繼續教育學院ESVPS)所頒發的專科國際證書。

ISVPS是一個為世界獸醫提供高質量、符合臨床實際且為全球一百多個國家認可的能力認證和獸醫繼續教育評估、資質認證的機構。

透過ISVPS認證和考核的獸醫,將會獲得GPCert證書。

這一證書代表了獸醫在特定醫療領域(如貓科、急症科等)的專業水平和能力。

獲得GPCert證書的獸醫,證明了他們在特定領域的專業知識和技能。

沈風當時考完了執業獸醫證後,秉承著知識點在還記得的時候要發揮最大用途的想法,就接著聯絡上了ISVPS在大陸的考點。

他在出棒子國前就已經抽空完成了筆試和病例論文等考核。

由於本身就有兩個養殖場的優勢,且獸醫的知識基礎紮實,他順利的把證書拿到手了。

雖然擁有GPCert證書也不能直接在日不落行醫,還得再考當地的行醫資格證。

但這確實足夠證明了沈風是專業程度很高的獸醫。

哈維也沒見過這個證,可他認識字,於是說道:“那你稍等哈,我打電話讓場裡常駐的獸醫過來跟你溝通一下。”

沈風點了點頭,其實他內心現在的疑問有很多。

他剛才看到的那部分豬群,到底是因為湊巧都碰上飼料糙才患的口炎,還是說其它的豬都是疾病?

而且,這裡有常駐的獸醫的話,那至少把這部分由物理因素導致的口炎先治好吧?

調整飼料,用0.1%的高錳酸鉀溶液沖洗口腔,幾天下來就好了。

何必要拖到現在這種程度呢,真的是搞不懂。

哈維打電話給獸醫,由於哈維手機的喇叭音量調得很大,沈風隱約聽到了獸醫的聲音。

“我真的沒辦法了,哈維,我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上班了,您當我已經走了,行嗎?”

“實在不行,你就從別的晴天養殖場調獸醫過來吧,或者去外面請別的獸醫。”

“我這能力真的治不好這些豬。”獸醫的聲音從手機揚聲器中傳出,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

哈維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焦慮:“老夥計,其他獸醫都已經因為這件事引咎辭職了。”

“全都在辦理離職手續,誰都叫不過來,看在幾十年的交情上,你就再幫我這一次吧。”

電話那頭的獸醫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好吧,我一會兒就來。”

哈維掛了電話,滿臉苦澀地看向沈風:“沈老闆,實在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這次的事情太棘手,大家都有些亂了陣腳。”

沈風作為客戶,不太好當面評價他們養殖場內部的事。

只是,他心中卻思緒翻湧。

如果不是疾病性的傳播,豬患口炎就是一個簡單的治療工作,正常得很。

哪怕退一步來說,就是遇上了傳染性疾病導致的口炎,獸醫也沒必要辭職啊。

何況晴天養殖場屬於連鎖式養殖品牌,所有獸醫跟約定好似的一塊辭職,這行為也實在是太反常了。

所以,沈風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當中肯定是有些什麼樣的緣由,才會導致其他養殖場的獸醫也全部辭職。

沈風起身在辦公室裡走了兩步。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牆壁掛著的地圖上。

這張地圖,是晴天養殖場在日不落的定點地圖。

所有開了養殖場的城市,都在地圖留下了一個座標的圖案。

沈風的腦海不斷閃過自己剛才所觀察到的豬群症狀、獸醫們的奇怪態度以及整個地區豬口炎爆發的情況。

突然,一個離譜的想法在他心中萌生。

他想到,會不會是這豬口炎並非單純的疾病問題,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如果是這樣,那這些獸醫的表現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了。

他們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卻因某種壓力或者威脅不敢聲張,又或者是在治療過程中發現了超出常理的現象,讓他們覺得無力迴天,只能選擇離開。

甚至是更嚴峻的情況,比如有人站在了明面上威脅他們。

可是,這樣的情況是怎麼瞞住各個養殖場的負責人的?

沈風重新審視了一下哈維這個人。

哈維看起來是個典型的精神矍鑠的外國70來歲老人。

他身材高大,身姿挺拔,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頭髮已經全白,卻梳理得一絲不苟,每一根髮絲都像是在訴說著他對生活和工作的嚴謹態度。

在辦公室裡,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屬於他的各種證書和獎狀。

那些代表著他是管理人才的專項榮譽,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從哈維年輕時候一直到現在,記錄著他在管理領域的輝煌成就。

每一個證書的相框都擦得一塵不染,反射著室內的燈光,閃耀著金色的光芒,這無疑是他職業生涯的璀璨勳章。

然而,全場掃視完了後,正如沈風所想,在這滿是管理榮譽的辦公室裡,卻找不到一絲與獸醫知識或者養殖技術相關的物件。

沒有關於豬病研究的書籍,也沒有治療動物疾病的器械,也沒有哪怕一張與養殖技術相關的圖表。

因為國外就是這樣。

每個人的工作崗位分工都很明確,只做好自己的份內事情就可以了。

這更加印證了在這個分工明確的國外環境下,哈維在豬病這方面的知識匱乏。

他是管理的行家,但面對豬口炎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毫無頭緒。

他習慣了運籌帷幄地管理養殖場的人員、財務、運營等事務,卻對豬隻疾病這一領域顯得無能為力,與沈風所認識的矛叔和巴扎爾大叔那種全能型養殖人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這時,那位常駐的獸醫來到了辦公室。

他看起來比電話裡的聲音還要憔悴,眼睛裡有好幾條血絲,整個人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哈維。”獸醫簡單打了招呼,便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沈風仔細打量著這位即將離職的常駐獸醫。

他身形有些佝僂,像是被沉重的負擔壓彎了脊樑,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白大褂,上面還殘留著一些不知名的汙漬,或許是藥水,又或許是病豬身上的穢物。

他的頭髮凌亂地散在額前,有幾縷被汗水浸溼,貼在頭皮上,應該是從豬舍趕過來的。

哈維看著他,眼中倒是多了幾份欣喜的情緒:“老夥計,你來了就好。”

“這是沈老闆,他從華夏來,也是一位獸醫,很有本事。”

沈風決定主動開口,先試探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你好,我是歸谷生態農場的負責人,沈風,也是一名專業的獸醫。”

“這些都是我的專業證明。”

沈風稍稍側了側身,讓他看到了桌面上的GPCert證書。

獸醫微微抬起頭看向沈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年紀雖然大,但畢竟是個獸醫,也是聽說過GPCert證書的。

驚訝過後,很快又恢復了那種麻木的神情,只是微微的朝沈風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我剛看了豬群的情況,你之前在治療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比如有沒有什麼症狀是不符合常規口炎表現的?”沈風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