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兒嗎？趙姐。”
陳大力一邊答應著，一邊朝櫃檯那兒走去。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往馮金強那兒瞥了一眼，陳大力看到他面色陰沉地注視著自己，那眼神兒，就像看到了仇人一樣。
陳大力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今天是頭一天來，這個刨肉的馮師傅為何對自己如此不友好。
態度冰冷也就算了，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有那表情，就好像自己挖了他的祖墳，搶了他的老婆一樣。
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還是小心為好。
“小陳，到這兒來。”
趙欣欣見陳大力來到了跟前，開口對他說道。
陳大力見趙欣欣站在櫃檯裡，把本來就不寬敞的空間又讓開了一些，好像是想讓自己走到櫃檯裡。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嘛！”
見陳大力有些遲疑，趙欣欣伸手就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進了櫃檯裡面。
“會用這個軟體嗎？就是哪個桌要了什麼東西，給加上，有要肉的，就會把資訊傳到馮師傅那兒，他那兒再出小票，給刨肉。”
趙欣欣對站在身旁的陳大力說道。
“沒使用過，不過看著也應該很容易就學會。”
陳大力說道。
“對嘛，你一個有文化的大學生，這個很快就會學會的，來，坐這兒，我告訴你怎麼操作。”
趙欣欣說完，就示意陳大力坐在電腦顯示器前的椅子上。
見陳大力還有些不知所措，趙欣欣笑著跟他說:
“你替我在這兒待一會兒，哪個桌要東西，在電腦上記好。剛才來了幾個熟人，去雅二包間了，我必須得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敬杯酒、添個菜啥的，所以得離開一會兒，你先在這兒盯一會兒。”
原來是這麼回事。
聽著趙欣欣的解釋，陳大力坐到了椅子上。
趙欣欣彎下腰，指導著陳大力如何在電腦上操作，臉湊到陳大力的臉旁邊，幾乎都快貼上了，手時而指向電腦螢幕，時而按在陳大力的手上，指導他操作滑鼠。
這麼近距離的挨著趙欣欣，她身上的香氣鑽進陳大力的鼻腔，湧入了腦海。
陳大力還是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
“看看，這不挺簡單的嘛，一學就會。”
看著陳大力很快就能上手了，趙欣欣很滿意。
在陳大力來之前，如果有這種需要趙欣欣離開一小會兒的情況，趙欣欣不管讓誰來替自己盯一會兒都不行，教都教不會，都不會操作電腦。
還得說是陳大力這樣的大學生，學歷高，領悟能力強，一教就會了。
趙欣欣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這個眉目清秀，乾淨淳樸的男生。
“那我就先過去啦！”
趙欣欣說完，就準備離開櫃檯。
“趙姐，你別去太長時間，我這……”
陳大力剛想說‘別出什麼差錯’，就被趙欣欣的話打斷:
“我知道，一會兒就回來。”
趙欣欣說罷，轉身就向後廚走去，應該是去拿上瓶啤酒，再去雅二包間。
陳大力看著趙欣欣的背影，走起路來像模特走臺，扭著胯。
陳大力轉回頭，正好與馮金強的目光相遇。
此時此刻，馮金強看向陳大力的雙目中似有熊熊烈焰。
陳大力挪開目光，又看了一眼櫃檯上的另一個電腦顯示器，上面有好多個分屏，都是顯示欣欣火鍋店裡面還有門口，各個角度監控下的畫面。
“三號桌再要盤羊肉。”
張萍來到櫃檯前跟陳大力說完，就到馮金強那兒去等著了，陳大力趕忙輸入到電腦系統裡。
幾秒鐘之後，刨肉的小屋裡，窗臺上的一個小盒裡就出了一張列印好的小票，上寫:三號桌1盤羊肉。
馮金強扯下小票放在一邊，掀開冰櫃，拿出一卷凍著的羊肉，在刨肉機上刨了起來。
不多時，就刨好了，拿個盤子放在電子秤上，開始往盤子上擺放刨好的羊肉片。
稱夠了分量後，馮金強端起盤子，遞給了在此等候的張萍。
張萍端著羊肉走向了三號桌。
“二號桌要一盤茼蒿。”
“五號桌要一盤凍豆腐。”
……
不停地有服務員來到櫃檯前報著哪張桌所要的東西，陳大力有條不紊地在電腦上一一記好。
正在這時，趙欣欣從雅二包間裡出來了，相比剛才去的時候，臉頰上稍稍有些紅暈，不知在雅二包間裡喝了多少酒。
見趙欣欣來到了櫃檯前，陳大力趕忙起身。
“趙姐，哪張桌要東西，我都記好了。”
陳大力走到櫃檯外面，對剛剛進入櫃檯裡的趙欣欣說道。
“好的，你先去忙吧，小陳。”
趙欣欣坐下後，看著陳大力說道。
“嗯。”
陳大力轉身離開了櫃檯。
“呦，小陳，你還真行啊，還會在電腦上記個賬，我可不會。”
陳大力剛走到張萍身旁，她就跟自己開了口。
“挺好學的，萍姨，你要是學，很快也會學會。”
陳大力跟張萍說道。
“老闆也教過我，我就是學不會，年齡一大，學東西就慢，甚至怎麼著也學不會，看來咱也就是幹個端盤子，打掃桌子的活了。”
張萍無奈地說著。
“誒！二號桌的客人要走。”
聽張萍這麼一說，陳大力向二號桌那兒看去，那一桌的客人果然都站起了身，正在把放在桌上的手機、鑰匙、香菸什麼的拿起。
客人們離開了二號桌，走向櫃檯去結賬。
張萍和陳大力來到桌前，開始收拾打掃。
“這桌吃飯的人真小氣，連個擦手的小溼巾都沒留下，全拿走了。”
張萍掃了一眼這杯盤狼藉的桌子，發著牢騷。
陳大力只管收拾著桌上的餐具、盤子，沒有搭張萍的話茬。
兩人不一會兒就把二號桌收拾乾淨了，桌子周邊的地也掃乾淨了。
陸陸續續的，又有吃完火鍋的客人起身離開了，陳大力他們這幾個服務員依次收拾打掃。
除了有一桌的客人喝了不少的酒，在那兒坐著光說話之外，其他桌的客人都已經吃飽喝足後離開了。
陳大力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快九點了。
老闆怎麼還不安排後廚做飯啊？再晚一點兒，吃完飯回校就進不去宿舍啦！
陳大力正在暗想，就聽趙欣欣說:
“萍姐，告訴後廚做飯吧，也沒什麼事兒了，你們也該吃飯了。”
無錯書吧陳大力這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剛想著怎麼還不做飯，老闆這就發話了。
一會兒做好了飯趕緊吃，九點半往學校趕。
趁著現在沒啥事兒，陳大力準備去趟衛生間，這一晚上忙忙活活的，還沒解個手呢！
進了衛生間，陳大力剛要關上門，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門邊，阻止了自己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