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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演武

待到四人來到谷口,嶽凡向裡望去才發現這處峽谷形似被切開的葫蘆,此處正是葫蘆的底部。它的兩側是陡峭的懸崖,若非裡面地形開拓,人在其中恐怕會常年見不著陽光。

葫蘆的底部有流水流出,這流水與江水只有一丈左右的落差,但這湍急的水流,卻與靜靜的江水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一行人繞開這長長的水線,從谷口的右側沿著石梯踏上回春谷。

吳勝亮明身份,四人進入了回春谷,沿著河水一路向前,只見兩岸被劃分為一塊塊的,其中生長著不同的藥草,看其長勢,有些怕是上了年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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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些藥田沒?這就是咱們回春谷的藥田。你別看這些藥草長勢隨意,如同野草,但這裡面別有奧秘。這些藥材在裡面糾纏,這些年來,甚至有靈植的出現,不過這些可都是咱們的寶貝,平時我們有一部分任務就是照顧這些藥材”

迎著三人的眼神,吳勝得意的說道。

“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居然有這種種植方法。咱們回春谷的前輩真是奇思妙想,居然利用植物的相生相剋來促進生長,不過這種方法好象另有它用,這我倒是看不出來。”嶽凡回道。

他第一次見到這種種植方式,以他對藥植,雖然認出了個大概,但還是不夠深入,而這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

“嶽師弟你居然能看出來,看來你對於藥物之學瞭解頗深啊!”聽到嶽凡居然對於藥材藥性有著一定的瞭解,看來也是一位精通醫術的醫者,吳勝接著補充道。

“不過你是要進入演武堂的弟子,用不著來照顧這些藥材,這是咱們藥堂的使命,可不能耽擱你們習武。”

聽到這兒,嶽凡笑著說道:“吳師兄這是那裡話,即便師弟我以後進入了演武堂,那也是咱們回春谷的一員,有什麼事大家相互幫助,也沒什麼耽不耽擱的。”

“那就多謝師弟!咱們回春谷藥、醫、武、刑四堂各有各的職責,雖說不禁止向其他堂口學習,不過要是練不好本堂的本事,那可是要被罵的喲!”

一行人說著說著,不知不覺走過了谷口,來到了右側的一處高地,那裡有一片建築群。

這裡的地勢要明顯的要高於河的左側,那裡是一片低窪地,在這裡可以一眼望盡河對岸——也難怪要把房子修到這裡,這要是一漲水,對面不就全沒了?

嶽凡暗暗的想著。

心裡想著,他隨著吳勝穿過諸多大殿,最終來到了掛著“刑堂”兩個字的大殿前。

刑堂門口站著兩個黑衣守衛,他們手持劍鞘,面色肅穆,自有一股威嚴殺氣。

穿過大門,吳勝帶著三人報道後就告辭離去,接下來由邢堂的管事為三人登了記,給三人每人拿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同時把回春谷的谷規說給了他們後,就有弟子帶著他們去往各自的堂口。

“演武堂”位於刑堂大殿的左側,那裡是一處巨大的院落,正是演武堂所在。

兩人走了進去,來到了一處小院外。帶頭的刑堂弟子板著臉,一路走來沒說一句話,到了這裡開口道:“弟子谷林,攜新入谷同門嶽凡,求見秋長老。”

吱……呀……

片刻後,院門開啟,走出來一位身著素衣,長髮隨意散開的中年女子,雖說已近中年,但保養的很好,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她站在門口,打量嶽凡一眼,說道:“知道了。你進來吧。”

聲音宛轉悠揚,清澈動聽。

說完,轉身回了院內。

“弟子告退。”谷林行了一禮,給嶽凡使了個眼色,並說道。

嶽凡看這位越長老有點兒冷,也沒多事端,只是緊隨其後,跟著這位秋長老進了院內。

待到進了院內,走在前面的秋長老長袖一揚,一股勁風打到門上,這大門隨之而關,發出一聲重響。

“是誰介紹你來的?”秋長老轉身坐在院子中央的椅子上,口中不鹹不淡的說道。

“哦……是向醫師介紹我來的。”被秋長老那一袖的工夫驚了的嶽凡,他下意識的說著,接著回過神來補充道:“是隕星城的向醫師,我在他那兒做了三年的坐堂大夫,是他介紹我到這兒學醫的。”

“學醫?那你怎麼來了演武堂?”

“是考核的劉主管看我力氣大,讓我來演武堂。不過我是來學習醫術的,咱們演武堂能學醫不?”嶽凡摸了摸腦袋,試探著問道。

“是劉二啊。他的眼光一向不錯,看來你確實是天生神力,適合咱們演武堂。”秋長老看著嶽凡壯碩的身軀,點了點頭,又說道:“咱們回春谷以醫傳世,有的是醫術讓你學,不過藥、醫、武、刑四個堂口各有各的職責,只要盡了職責,你想怎麼學醫就怎麼學醫,沒人會管你的。”

想著那個面無表情的王主管居然有“劉二”這個名字,嶽凡心裡一陣抽搐,不過這個秋長老也是一樣的面無表情,這兩人還真像啊!

“多謝秋長老指點,弟子知道了。”嶽凡嘴上說道。

“你之前可練過武技?”秋長老又問。

“之前練過,不過都是村裡流傳的一些普通武技,算是鍛鍊身體。”

“那這樣,你先打一套拳法。”

“是。”

說完,嶽凡練起了林家村的林家拳,雖然他沒過多表現什麼,但他筋骨強壯,一套拳打下來,倒也是虎虎生風,極為不凡。

秋長老看著不禁點了點頭,這套拳法雖然普通,但嶽凡顯然練的極為熟練,恐怕就是一般的三流高手稍不注意也受不了這一拳。

“不錯,果然適合咱們演武堂。”

一套拳法打下來,秋長老似乎極為滿意,她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點頭說道:“咱們演武堂人不多,就二十來個人,由我負責指點新入堂的弟子。我先帶你到你的住所,今天你先熟悉一下環境,明天我就帶你正式加入咱們演武堂。”

說著,秋長老起身帶著嶽凡來到了一處小院前,指著這裡說道:“這裡是以前你們師兄住的,不過現在他人不在了,這裡就交給你了吧。”

“多謝長老。”

嶽凡告了聲謝,目送著秋長老遠去,這才用鑰匙開啟大門進院內。

這處院落非常簡單,院子中央種著一棵一人合抱的松樹,樹下有一處石桌四個石凳,左右正前各有一間屋子。看著雖然簡單,但這可能就是以後自己生活的地方了。

來到正中央的屋子,這屋子不大,只有簡單的幾個傢俱,但都收拾的乾淨非常,被子也是新鋪的,顯然這些是之前已經準備好了的。

緊接著他去了其他兩個房間,那兩個房間一個是廚房一個是雜物間,再看了看這院子的周圍,然後回到正中央的屋子,收拾自己的行禮。

收拾好後,他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仔細回想來到“回春谷”的種種見聞,這些都是他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好似來到了一個新世界,他忍不住去接觸、去學習,當然這都要一步步的來,急是急不來的。

此時午時已過,他出門一路打聽到了藥堂,在找到了李青和黃月茹,並看到他(她)們安頓好他這才放下心。

他帶著二人找個地方吃飯,這附近都是谷內弟子居住的地方,再加上弟子們的家眷,在這外圍就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集市,吃飯的地方倒也好找。

飯後,他們幾個在這附近閒逛了一圈,瞭解谷內情況。

不過這裡是“回春谷”門人的聚居地之一,中心地帶很多地方現在還不能去,三人只能在這集市是逛逛,體會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

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兩小孩兒沒逛多久就有些累了,送回二人後,嶽凡回到自家的院落,練習起了“斗轉星移”。

他在來的一路上跋山涉水,而這武技練習太耗精力,也就少有練習,只有心法從未間斷,不過沒有武技的配合,效果就弱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嶽凡被人帶著來到了演武堂的大廳。

走進大廳,裡面早已站滿了人,此時鴉雀無聲,見到嶽凡進來,都齊刷刷看向門口。

這些人中有老有少,目光中有審問、有不屑、有好奇,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修為,嶽凡還是感到一陳壓力迎面而來。

環視一圈,嶽凡鎮定精神,平靜的走到大廳中央,躬身行禮,並說道:“弟子嶽凡,見過各位長老、師兄、師姐。”

“起來吧,這是我們古堂主。”秋長老對著坐在正中央、幾乎擠滿了整個座椅的大漢行了一禮,說道。

“見過堂主。”嶽凡看向大堂中央的大漢行禮道。

“唔,果然是副練武的好苗子。昨天秋長老給我說了,今日一看果然不凡。嗯,你對咱們安排的院子可還滿意?”上首的古堂主開口說道。

這一開口,直如猛獸垂首低吟,整個大廳內被音浪淹沒,讓嶽凡暗自咋舌。

這人好大的嗓門!

心裡這般想著,嘴上是不會說出來的,他躬身道:“弟子也就是練過幾天拳法,身子有一把子力氣,比不過在場的師兄師妹,更比不了在坐的長老堂主。住處倒是超出了弟子的預料,沒想到會是一人一個院子”

“倒是會客氣,不過這裡不興那一套,咱們演武堂別的不多,就是房子多。我看你這把子力氣至少有個三流武人的樣子,若是再練了武技,三流武人中怕是沒幾個是你的對手。”古堂主皺了皺眉,說道。

“咱們堂主不喜歡那一套,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現在再給你介紹咱們堂幾位掌兵使,堂裡面所有的弟子都是他們在教導,你可要記好了。”秋長老這個時候說道。

“這是掌劍使陳長老,這位是掌槍使王長老,這位是掌刀使方長老。我主管武堂藏經閣,以後有什麼疑問儘管來找我們。”

“謝謝秋長老,弟子記住了。”嶽凡說道。

嘴上說著,嶽凡看向了三位掌兵使。這三位掌兵使各有特色,掌劍使陳長老是位女子,雖面貌普通,但她身形挺拔,有一種英武之氣,此時正對著嶽凡點頭微笑;掌槍使是一位身形瘦高的老者,老者面容清奇,一身青衫,如蒼松翠柏,此時靜坐在那裡,不發一言,不帶一笑;掌刀使是一位中年人,他一身綢緞,身形微胖,滿臉笑容,在這個地方算是比較顯眼的了。但是比他還顯眼的是他左手邊的大刀,那大刀比人還高,說它是刀,倒更像是一塊門板。

這三位如此顯眼,想不記住都難!

“記著就好。這本‘金剛拳’是特意為你選的,你天賦異稟,這本拳法最適合不過。規矩咱們就不再跟你講了,回去好好練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藏經閣問我。這是你的茗牌,記得不可借於他人,掉了要趕快報備。”

說著,就有弟子託著一個托盤上來,其上盛有一個冊子和一個黑色鐵牌。

道了聲謝,嶽凡接過鐵牌和冊子,低瞄了一眼,就收了起來。雖然只有一眼,但那冊子上墨跡未乾,很明顯是不久前才抄錄下來的。

接下來宣講了回春谷及演武堂的規矩後,眾人都一一散去,嶽凡也隨著離開了這裡。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內,拿出了那本新墨依舊的“金剛拳”,小心的開啟,看起了裡面的一招一式,看到興奮處,手上還比劃幾下。

這本拳法讓他大開眼界,雖然他一直在練“斗轉星移”,但那更多的是對於肉身的鍛鍊和精神的修行,而其他的武技他都瞭解的不全,此刻看到完全本的武技,一時忍不住演練起來。

或許真的是天賦異稟,這套拳法在他打來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竟是越打越順暢,一時間院子裡拳風呼嘯,連大樹都微微搖晃,不斷有落葉掉下來。

“呼……”

待打完拳法,嶽凡長呼一口氣,這才發現院子裡如同被大同刮過似的,不由得暗暗咋舌。

剛剛打了一套下來,有一種異樣的熟悉感,打的也是非常順手,看樣子威力倒是不小。

不過想了想,這種熟悉感應該是“斗轉星移”的緣故,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此刻他竟然從“斗轉星移”中看出了一部分“金剛拳”的影子。

“嘭……嘭……”

“誰呀?”

“是嶽師弟嗎?我是隔壁的劉師兄。”

開啟門,門外站著一位身著青衣的高個青年,此時他正一臉好奇的看著開門的嶽凡,不時還偷偷的看向身後的院子。

“劉師兄有什麼事嗎?”

“聽說咱們附近來了一位演武堂的師弟,我就住在隔壁,過來串串門。”這位劉師兄摸了摸頭,又笑著說道

“哦,是這樣啊。”嶽凡開啟大門,說道:“師兄進來坐吧,不知師兄是?”

“我是醫堂弟子,平時主要研習醫術。治療的物件主要是武人,這些武人整天打打殺殺的,一不注意就傷了身體,我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