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給城南的工地鍍上了一層金邊。
何雨柱站在那條廢棄的鐵軌上,腳下的枕木冰冷而堅硬。他腦子裡,那張畫著精密機械的圖紙,每一個齒輪,每一個閥門,都清晰無比。
買不到,就自己造。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荒原上的野火,瞬間燎遍了整個心房。
他轉身,騎上車,沒有回那個熱鬧的工地,而是直接回了四合院。
新房的書房裡,冉秋葉正就著窗邊的光看書。屋子裡很安靜,能聽到院子裡傳來的,劉海中指揮人掃地的吆喝聲,還有秦淮茹在廚房裡切菜的篤篤聲。
何雨柱走進去,沒說話,只是從背後輕輕環住了冉秋葉。
冉秋葉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來,把頭靠在他胸口。“回來了?工地上還順利嗎?”
“嗯。”何雨柱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聞著那股熟悉的馨香,“秋葉,我可能得出一趟遠門。”
冉秋葉翻書的手指停住了。她沉默了幾秒,才輕聲問:“去哪兒?羊城?”
“聰明。”何雨柱笑了,“廠裡缺幾樣關鍵的機器,京城找不到,我得親自去一趟。”
“那我幫你收拾東西。”冉秋葉沒有問要走多久,也沒有說捨不得。她合上書,站起身,很自然地開始為他考慮,“天熱了,多帶兩件換洗的襯衫。再帶點錢,出門在外,別虧著自己。”
何雨柱看著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他拉住冉秋葉的手,把她拽進懷裡。
“家裡,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冉秋葉仰起臉,看著他,“家裡有我,有雨水,還有棒梗。你只管在外面,把天捅個窟窿,我給你補上。”
何雨柱沒再說話,只是低頭吻了下去。
第二天,何雨柱召集了自己這個小班底的核心成員,在堂屋開會。
閆埠貴拿著賬本,正襟危坐。棒梗穿著一身乾淨的工裝,戴著平光眼鏡,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王豹站在桌子後面,一言不發。
“我要出趟遠門,去羊城。”何雨柱開門見山,“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院子和工地,所有事情,棒梗你全權負責。”
棒梗猛地抬起頭,鏡片後的眼睛裡閃著光。
“三大爺,你負責賬目,配合棒梗。工地上的每一筆開銷,都要有你的簽字和他最後的審批,少一分錢,我回來找你們倆。”
“何主任您放心!”閆埠貴把胸脯拍得邦邦響。
“王豹,安保問題做好了,不管是食神居、四合院或是城南罐頭廠,要是出了問題,我找你問罪!”
“何爺!我做事你放心!”王豹沉聲應道。
“棒梗,”何雨柱看向他,“工地那邊,你告訴錢師傅,讓他和易中海帶幾個老師傅,先別急著蓋房子。把那份機器圖紙給我吃透了,看看咱們自己,能不能先琢磨著造出點什麼來。哪怕只是一個零件,一個軸承,都行。”
“自己造?”棒梗愣住了。
“對,自己造。”何雨柱看著他,“這叫兩條腿走路。買,是計劃一。造,是計劃二。永遠別把希望只寄託在一條路上。”
棒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還是把這句話,一字不差地記在了本子上。
會後,何雨柱獨自去了工地。
工地上,易中海正蹲在角落裡,用一塊砂布,一遍遍地打磨著手裡的卡尺。那把卡尺,曾是他八級鉗工榮耀的象徵,後來蒙了塵,現在,又被他擦得鋥亮。
“一大爺。”何雨柱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易中海渾身一顫,慢慢轉過身,眼神裡帶著一絲惶恐和期待。
何雨柱沒說話,只是把一卷圖紙扔到他面前。
易中海疑惑地開啟圖紙,只看了一眼,他的呼吸就停住了。那上面畫著的,是他一輩子都沒見過的複雜機械結構,每一個線條,每一個標註,都充滿了工業的美感和挑戰。他那雙擺弄了一輩子鉗工工具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看得懂嗎?”何雨柱問。
“這……這是……”易中海的聲音沙啞。
“看不懂就和錢師傅他們一起學。”何雨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給你個機會,一個讓你重新拿起八級鉗工手藝的機會。把這東西給我琢磨透了,需要什麼工具,需要什麼材料,列單子給棒梗。錢,我來出。”
無錯書吧易中海死死地盯著圖紙,渾濁的眼睛裡漸漸燃起了一團火。那團火叫作希望,也叫作一個老手藝人最後的尊嚴。
他沒有抬頭,只是抱著那捲圖紙,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對著地面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何雨柱沒再看他,轉身離開。
他要的,不是易中海的卑躬屈膝,而是他那雙能創造奇蹟的手。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徑直回了屋。
剛關上門,腦海裡就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叮!檢測到宿主宏偉的工業藍圖,觸發主線任務:工業之心!】
【任務描述:宿主需在三個月內,為罐頭廠取得至少一套核心生產裝置(高溫瞬時滅菌機/全自動真空封罐機),獲取方式不限。】
【任務獎勵:宗師級機械設計與製造技能,全套高精度工業機床(型號可選,存放於系統空間)。】
來了!
何雨柱的呼吸猛地一滯。
宗師級機械設計與製造技能!全套高精度工業機床!
這獎勵,簡直就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遞上了一把能開天闢地的斧子。
有了這個,別說照著圖紙造了,就是讓他重新設計一條更先進的生產線,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上一個主線任務“百廢待興”還沒完成,只有一個月時間了,這會兒又來第二個任務,這讓何雨柱感受到了一絲絲壓力。
他壓下心中亂七八糟的思緒,走到書桌前,攤開一張京城地圖。
他的手指從京城出發,一路向南,最後,落在了羊城,以及羊城更南邊的那個小點上。
“秋葉,”他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
“嗯?”正在裡屋幫他收拾行李的冉秋葉應了一聲。
“幫我多帶幾件衣服,我這一趟,可能要去好幾個地方。”
“好。”
三天後,京城火車站。
擁擠的人潮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攪動的螞蟻群,喧鬧嘈雜。
何雨柱一手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包,另一隻手緊緊牽著冉秋葉,身邊還跟著何雨水和棒梗。
“哥,你到了那邊,記得給我們寫信。”何雨水紅著眼圈,手裡攥著個小布包,裡面是她連夜給何雨柱烙的餅。
“知道了,丫頭,照顧好自己,聽嫂子的話。”何雨柱揉了揉她的頭髮。
他轉頭看向棒梗,這小子一身工裝,戴著那副標誌性的平光眼鏡,小臉繃得緊緊的,努力想做出成熟穩重的樣子。
“何叔,家裡有我,您放心。”
何雨柱笑了,拍了拍棒梗的肩膀:“別光學我的樣子,也學學我的裡子。遇事多動腦子,別光想著動拳頭。那份圖紙,讓錢師傅和易中海他們先研究,缺什麼材料,讓三大爺批錢去買,別怕花錢。”
“我記下了。”棒梗重重地點了下頭。
最後,何雨柱的目光落在冉秋葉身上。
他沒說話,只是伸手把她鬢角被風吹亂的一縷頭髮掖到耳後,然後輕輕擁抱了一下。
“等我回來。”
“嗯。”冉秋葉眼圈也紅了,千言萬語都化作這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