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感受著那股流遍四肢百骸的暖意,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明。
智慧和魅力的提升,不是簡單的數字,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蛻變。
他看問題的角度,似乎都變得更加通透,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都沉澱了幾分。
他抬手看了看腕子,空空如也,心裡那份對上海牌手錶的渴望愈發強烈。
工業券到手,離目標又近了一大步。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腦海。秦京茹!按照原來的軌跡,今晚秦淮茹那個從鄉下來的堂妹,就要被帶到大院裡,目的就是為了和自己相親。
而那個攪屎棍許大茂,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在姑娘面前敗壞自己名聲的機會。
以前的傻柱,或許會後知後覺,等黃花菜都涼了才反應過來。
可現在的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截我的胡?還得問問我手裡的勺子答不答應!
“馬華!”何雨柱揚聲喊道。
“哎,師傅!”馬華一溜小跑過來,滿臉崇敬。今天師傅教訓劉嵐,又在視窗和廠花談笑風生,那派頭,簡直了!
“剩下的菜你看著處理,打掃乾淨了再下班。
晚上廠裡放電影,想看就去看,別耽誤了。”何雨柱一邊脫下工作服,一邊乾脆利落地交代著。
“好嘞師傅,您放心!”
何雨柱點點頭,沒再多說,洗了把臉,換上自己的乾淨襯衫,雙手插兜,迎著傍晚的微風,徑直走出了食堂。
他沒有回家,而是朝著工廠裡最熱鬧的露天放映場走去。
夜幕尚未完全降臨,天邊還掛著一抹瑰麗的晚霞。
放映場上已經人聲鼎沸,工人們拖家帶口,搬著小馬紮、小板凳,早早地搶佔了有利地形。
一塊巨大的白布被高高掛起,充當著臨時的銀幕。
許大茂正站在放映機前,被一群人圍著,滿臉得意地吹噓著自己的放映技術,享受著眾星捧月的感覺。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來掃去,忽然,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般,定格在了一個方向。
人群邊緣,秦淮茹正領著一個姑娘,有些侷促地站著。
那姑娘約莫十八九歲,穿著一件略顯土氣的碎花布褂子,梳著兩條粗黑的辮子,臉蛋算不上多精緻,但勝在年輕
面板在暮色中透著一股水靈的健康色澤,一雙大眼睛好奇又膽怯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正是秦京茹。
許大茂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心裡跟貓抓似的。
他清了清嗓子,撇下身邊的人,邁著八字步就湊了過去。
“喲,秦姐,這是你家親戚啊?從鄉下來探親的?”
許大茂臉上掛著自以為瀟灑的笑容,一雙眼睛卻不住地往秦京茹身上瞟。
“是啊,大茂,這是我堂妹,秦京茹。”
秦淮茹勉強笑了笑,又對著秦京茹介紹,“京茹,這是咱們院的許大茂,廠裡的放映員。”
“許大哥好。”秦京茹小聲地問好,頭埋得更低了。
“哎,妹子好!”
許大茂心裡樂開了花,他故作神秘地湊近秦淮茹,壓低聲音,“秦姐,這麼好的妹子,你帶來幹嘛的?
是不是想給她在城裡尋個好人家啊?”
秦淮茹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尋思著…把她介紹給我們院的何雨柱。”
“誰?傻柱?”許大茂的音量猛地拔高,臉上寫滿了誇張的譏諷和不屑,“秦姐,你沒搞錯吧?
你把這麼水靈的妹子介紹給傻柱?那不是把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嗎!”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旁邊的秦京茹聽得一清二楚。
秦京茹的身子明顯一顫,抬起頭,眼裡滿是驚疑。
“你可別被他騙了!”
許大茂見狀,更是來勁,對著秦京茹就開始添油加醋,“我跟你說,那傻柱,就是個廚子,一天到晚跟油煙打交道。
人又渾,脾氣臭得很,一句話說不對付就動手打人!整個大院誰不怕他?
又沒文化,整個一粗坯!妹子,你可得想清楚,跟了這種人,一輩子都得受氣!”
秦淮茹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想開口辯解幾句,可許大茂說的話,又有幾分是事實,讓她一時語塞。
而秦京茹那本就搖擺不定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來之前,對那個叫何雨柱的廚子還有幾分憧憬,畢竟是城裡吃商品糧的工人。
可現在一聽,竟然是這麼個不堪的人。
就在許大茂還要繼續詆譭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如同寒冬裡的冰錐,猛地紮了過來。
“許大茂,你這張破嘴,是想讓我給你縫上嗎?”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何雨柱雙手插兜,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無錯書吧他的眼神平靜,但那份平靜之下,卻藏著令人心悸的鋒芒。
他每走一步,許大茂臉上的得意就收斂一分,等何雨柱站到他面前時,他已經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傻…何雨柱,你…你想幹嘛?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還想動手不成?”許大茂色厲內荏地叫嚷著,試圖用群眾來壓制何雨柱。
何雨柱根本沒理他,目光轉向秦淮茹,那眼神冷得像冰。
“秦淮茹,這就是你辦的事?領著人來,就讓這孫子當著你妹子的面埋汰我?你是真傻還是裝瞎?”
“柱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秦淮茹被他看得心頭髮慌,急忙想解釋。
“閉嘴!”何雨柱一聲低喝,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我跟許大茂的事,你少摻和。再有下次,我連你一塊兒收拾!”
秦淮茹的臉瞬間血色盡失,呆立當場。
許大茂一看有機會,立刻又跳了出來:“你看!你看!我就說他是個粗人吧!說不過就想打人!一點道理都不講!”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像一股清泉,瞬間壓過了嘈雜的議論。
“誰說何師傅不講道理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於海棠不知何時站了出來,她抱著胳膊,俏生生地站在那裡,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帶著幾分薄怒,直視著許大茂。
“何師傅不僅會做菜,還會寫稿子,懂的道理比你這放電影的只多不少。
倒是你許大茂,在背後說人壞話,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