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朱九真與武青嬰這兩位女子一唱一和,與張無忌不停地舉杯暢飲,還不住地對他說著討好的話,就像在給他灌“迷魂湯”。
瞅準張無忌酒意上頭的時機,她們再次就之前問過的話,細細地盤問起來。然而得到的回答,和之前並無二致。
一直到張無忌醉倒,朱九真和武青嬰才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先把張無忌安置在朱九真的牙床上休息,接著便匆忙趕回傲雪莊,將從張無忌口中瞭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知武烈。
朱九真臨走時,忍不住又看了幾眼成年後英挺俊秀的張無忌。
她心裡其實有些糾結,如果張無忌真的對她痴心不改,她倒真願意嫁給他。
畢竟哪個姑娘會不喜歡武功高強、相貌英俊又深情的夫婿呢?
等她們離開後,張無忌緩緩睜開雙眼,聞著朱九真牙床上散發的芬芳氣息,嘴角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笑容。
事情的發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謀奪武功,不能過於急切,否則很容易讓人察覺他別有用心。
張無忌心裡早有盤算,他有把握讓武烈心甘情願地既獻出祖傳武功,又把女兒許配給他,最終實現財色雙收。
雖說張無忌對武青嬰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從今天早上武青嬰的神態,以及方才陪酒時的態度,他能感覺到武青嬰似乎對他有意。
而且他也確定,武青嬰和朱九真表面上關係不錯,實則內心不和。
此刻,張無忌不禁感慨女人心思的多變,之前兩人還為了衛璧爭風吃醋,可如今衛璧剛死不久,武青嬰就好像要另尋新歡了。
看剛才兩人眉眼含情,暗自傳遞心意的樣子,只怕日後會為了他爭得不可開交。
不過張無忌倒不反感,甚至有些期待。她們鬥得越厲害,他越覺得有趣,這種像貓戲耍老鼠般的感覺,正是他所享受的,讓她們在塵世中飽受各種痛苦的折磨,可比直接殺了她們有意思多了。
無錯書吧朱九真和武青嬰回到傲雪山莊,把張無忌“酒後吐露的真言”全都告訴了武烈。
武烈聽完,雖然心裡不太敢相信這種奇遇,但仔細琢磨,也找不出張無忌話裡的破綻。
朱九真這時問道:“二叔,您覺得張無忌說的是真話嗎?”
武烈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捻著鬍鬚,在大廳裡來回踱步思考。
思索片刻後,武烈說道:“這話恐怕不假。武當掌門張三丰的嫡傳內功確實叫‘純陽功’,當年各大門派齊聚武當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張無忌是張翠山之子,這也是江湖上都知道的事。他作為張三丰的徒孫,會這門武當嫡傳內功,倒也說得通。”
“至於他說以棗子充飢,在嚴寒中練功進步神速,恐怕也並非假話。青兒、真兒,當年你們的高祖、曾祖都曾跟隨丐幫的黃幫主去過一個叫絕情谷的地方。那絕情谷谷主夫人被丈夫迫害,跌入天坑,就是靠吃一株棗樹的棗子才活了下來。”
“那谷主夫人當時手腳筋脈都被挑斷,是個殘廢之人,都能存活,張無忌手腳健全,自然更沒問題,而且在嚴寒中勤修內功,確實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傳說終南山下活死人墓中有一張寒玉床,就有此功效,只可惜古墓派向來不與江湖人來往,近百年來,幾乎沒和外界有什麼聯絡。”
武青嬰這時說道:“這麼說,張無忌沒對我們說謊,真的放下以前的恩怨了?”
“或許吧!畢竟除了我們,江湖上沒人知道他的行蹤。以他現在的武功,雖說不算頂尖,但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他要是想殺光我們山莊的人,簡直輕而易舉。
昨天夜裡他若突然動手,再放火燒了連環莊,恐怕也沒人知道是他乾的。他要是真想報復,沒必要現身相見。”
而且他想和我們聯手奪取屠龍刀,這恐怕也不是假話。
他如今重獲自由,要是想尋求庇護或者報仇,完全可以去武當找張三丰,或者去天鷹教投奔他外公白眉鷹王,但他都沒這麼做,而是直接來找我們,也沒有動手的意思,想來昨天他說的應該是真心話。”
二女聽了,都覺得武烈說得有道理。
經過這番分析,三人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武烈轉頭對朱九真說:“真兒,如今你父母都已不在,朱家就剩你一人了。二叔雖說正值壯年,但畢竟是外姓,恐怕難以周全你。衛璧那逆子也死了。依二叔看,張無忌現在武藝高強,又有天鷹教和武當做後盾,前途不可限量。”
“他對你一往情深,還不計前嫌。我覺得你不如就嫁給他。這樣一來,我們能保住連環莊的基業,二來也能名正言順地圖謀屠龍刀,完成你爹生前的遺願。”
朱九真聽了,一時沒有說話。見朱九真沉默,武烈又看向武青嬰,說道:“既然九真不願意,做叔叔的也不勉強,那青兒你......”
武青嬰剛要答應,朱九真趕忙說道:“侄女聽從二叔的安排。”
武青嬰忍不住狠狠瞪了朱九真一眼。
三人疑慮消除後,朱九真便趕回紅梅山莊,去照看“醉酒”的張無忌。
而張無忌繼續裝下去,就躺在朱九真的閨房裡,一動不動。
傍晚時分,武烈前來拜訪,張無忌這才慢悠悠地起身。
武烈坐在椅子上,滿臉客氣地說:“無忌賢侄在這兒住得還習慣嗎?我們有沒有什麼招待不周到的地方?”
聽到武烈這透著幾分討好的話,張無忌心裡一陣惡寒。昨天還喊打喊殺的人,今天就變得如此諂媚,這武家人果然擅長見風使舵。
張無忌回應道:“多謝武莊主關心,無忌在那崖壁上苦熬了五年,現在有普通的衣食就已經很滿足了,更別說如今還有錦衣玉食的招待。”
武烈滿臉堆笑地說:“那就好!那就好!賢侄安心住下,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如今九真父母雙亡,我這個做叔叔的,自然要多為侄女考慮。老夫想來,九真和你年紀都不小了,不如你們找個日子成親如何?”
這時,站在一旁的朱九真故作羞澀地說:“二叔,您說什麼呢!”
武烈笑著打趣:“哈哈哈,女兒家就是臉皮薄。怎麼,你不願意嫁給無忌了?”
張無忌心裡清楚,這兩人在演雙簧,雖然他表面上沒表現出來,但心裡就像在看一場滑稽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