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亂說啊！”於凌質疑起來。
暗神只是看著於凌，可他怎麼也無法解釋出來。
終於，他開始道：“或許,未來的事我無法證明，但過去的事能夠說出一些。”
“當初，於凌你出生的時候，吞噬之力不自覺爆發，將你的父親吸成乾屍，這一點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吧？”暗神道。
於凌心中大駭，這件事的確他連凡都沒有告訴。
“並且幾年後，由於你母親為了養你，給你買肉。出賣了自己的身體，你發現後情緒波動太大，再次勾動吞噬之力，將那男的和你母親吸成乾屍。”
“之後，你一個人開始嘗試控制這種力量,慢慢養活自己。等到了後面，甚至自己開始獵殺最基礎的靈獸，靠狩獵為生。”
“我說的這些，對吧？”暗神問道。
於凌保持沉默，暗神說的內容其實很少,可偏偏都是一些別人根本不知道的情況。
這時候，於凌已經有些相信了。
但暗神卻繼續：“還有很多，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凡是光明之血的擁有著，和你的吞噬之體為一個級別，都是億萬人裡都找不到的一個，是修煉大部分能量的頂尖天賦。”
“只不過凡的經脈被他父親下毒堵塞,所以修煉不了靈力而已，後面王林也就是他王叔強行疏通，反而徹底破壞了凡的天賦。”
“於是乎他才需要用丹藥讓自己跟上其他人的修煉速度。”
“而小蓮，作為血塗幻蓮。她開始被賀家圈養，便是賀家想要奪取血塗幻蓮的力量，準備因此謀求更大利益，乃至於推翻神獸皇朝，自己當皇帝！”
“雷家與天靈的合作，同樣是心懷鬼胎。還有，還有太多的內容。”
“這些東西在幾年後，所有真相都會慢慢浮現出來。”
“為什麼光神要選凡作為徒弟，難道不是受到什麼指引嗎？”
“為什麼我要誘騙光神來這個世界決戰，然後讓我們同時被封印在這裡數千年，難道我沒有什麼目的嗎？”
“為什麼你和凡那麼相像，卻又偏偏成為兩條相反道路。難道是單純的巧合嗎？”
“為什麼楊金城、雲語依、夏紫木、蘇小素、猛獁、雷修、你和凡還有未來遇到的兩個人，你們十個人分別代表了十大屬性之力！”
“為什麼那個算命的人要找到你和凡，給你們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為什麼楊明會這麼指定讓楊福正當學院的院長，並且刻意用神藥讓他存活到這個時代？”
“數不盡的謎團，這一切都是巧合，可又那麼玄妙詭異。”
“這一切，你都沒有發覺出什麼端倪嗎？”
暗神沒有任何停頓，像是機關槍一樣一口一句的話，一個一個的問題不斷丟擲。
原本那些零散的存在似乎開始連結起來。
就像是散落在圓盤上的珍珠，冥冥之中忽然有著一條線將他們全都聯絡起來。
於凌越想越害怕，越想背後越涼。
似乎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一切都在被人操縱般！
“還有，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暗神冷冷盯著於凌，問道：“你在前幾天和斷浪的合作中，看到了一首上萬字的長詩對吧？”
於凌呆呆點頭：“對，那首詩似乎有魔力，上萬字的內容我們居然不自覺的就看了下去，並且看完。”
“你可記得那首詩到底講的什麼事？”
於凌開始思索，詩裡面的內容實在是太多。
片刻後，他試探道：“平等？”
暗神笑了：“不錯，就是平等！”
“當初我和光神在奧修斯聖界出生，畢生努力都是在解決所謂的平等問題。”
“所以，最終進入這個世界和你們有交集的，是我們兩個而不是其他人，因為這兩個字聯絡了我們。”
“並且，你們這個世界不就是一個投影嗎？”
於凌不解：“什麼投影？”
“獸族，獸族被宗教控制，用血脈來劃分階級。這是一種不平等。”
“人族，人族同樣是劃分為貴族階級和平民階級，這是一種不平等。”
“而更大範圍來看，靈族天生高於人族，人族高於獸族，這也是一種不平等。”
“在你們的歷練之中，楊奇對凡的壓迫，是不平等。那楊蒙和丁城兩個冰火雙王，他們的故事不也是在說不平等嗎？”
“到了明學府，陸良城的歷練，不是接觸了中原人對於西部人的蔑視，這不也是不平等？”
“在龍境之中，凡他們體驗了隨機變成靈獸，透過戰勝其他人變強，變強則能壟斷資源。這不就是森林法則的縮影嗎？”
無錯書吧“楊金城和雲語依他們體驗的窮人生活，代表一種階級。猛獁一心掙錢，並且資源數之不盡，代表的又是一種階級。”
“你看看，你們所有人經歷的一切，似乎都在圍繞著階級、強弱、不平等這些主題在行動。”
“我在想，如果我們真的是一本小人書的角色，或許這本書想要討論的，就是平等吧……”
說道這裡時，暗神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完全接受了他們作為虛擬人物存在的現實。
於凌始終在沉默之中，他越聽暗神說的話，自己心中也就越亂。
怎麼可能，自己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虛假存在的。
他經歷了各種生死，他認識了多少朋友。
這些都是假的嗎？
他所得到的歡樂，他所經受的苦難，難道都是虛假的嗎？
想到這裡，於凌也低下了自己腦袋。
沉默，無盡的沉默……
終於，在一段時間後，於凌再次問道：“那，這些東西你是在怎麼知道的？”
“為什麼你知道我們是虛假的，你找到了什麼不合常理的細節嗎？”
暗神搖搖頭：“如果真的我找到了細節得出這種判斷，那這種判斷就反而讓人難以信服了。”
“可惜的是，這些想法都是憑空出現在我腦子中的。憑空出現，就好像誰能任意操縱我的大腦般。”
於凌懂了，正是因為這種不合常理的事能隨意發生，能隨意的違反正常邏輯，這才說明在外面有一個超脫於邏輯和法則的存在。
這個存在，或許真的和暗神猜測的那樣，是某種掌控者，就像寫故事的筆者一樣。
於凌再次問道：“那，你確定我們就是小人書的人物嗎？”
暗神搖頭：“我不確定我們是不是在小人書裡，那只是我為了方便你理解說的一種假想。”
“但有一點可以絕對確定……”
“什麼？”
“我們的世界，至少是被人掌控的。那個人，或許是更高層次的生命，我們這個世界就是他的玩物，或許是所謂的大道法則，或許是一個不知道什麼鬼東西的存在。”
“總之，我們的意志不是絕對自由的，我們的意志是不是我們自己產生出來的都很可疑。”
“那你為什麼要來告訴我？”於凌問。
“因為我憑空出現了這種想法，我要將東西給你說完，但又不能全部說完。”
暗神走進於凌，微笑拍了拍於凌：“放心吧，或許那個存在放棄我們了。”
“因為他讓我將真相告訴了你，實際上他可能是想給他們那個世界的別人看，借我之口，借你之耳罷了。”
於凌沉默。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一種充滿希望卻又無限悲催的可能。”
說道這裡的時候，暗神挪開了自己的手，他再次轉過身去不面對於凌。
於凌也是疑惑到了極點，他就盯著暗神的背影。
那是多麼蕭條和悲愴的背影。
“或許，我們會重生……在一個新的故事裡。”
“那時候，我們的記憶都被重置，我們是新的故事裡的角色，經歷著似有相同卻又不同的事件。”
“當然了，或許那位創造我們的存在，他所在的世界也不一定是真實的呢，他或許也是某個更高層級生命創造出來的玩物。”
“我夢蝴蝶，還是蝴蝶夢我呢？告訴我，思考者……”
【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