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官方封鎖了訊息,但車禍事件還是不脛而走,在整個天星官場傳得沸沸揚揚。
警方的壓力很大,對肇事司機進行了長達六小時的突審,甚至把他祖宗十八代的背景都查了個遍。
大記憶恢復術也用上了,奈何司機就是不承認受人指使。
一口咬定是意外,愛怎麼處置怎麼處置。
不知道誰通知的媒體,好多記者聚集到市局門口,想要跟進採訪審訊情況。
崔穎立即叫停了任何高壓審訊手段,避免再被人以訛傳訛。
然而,麻煩才剛剛開始。
正當官方為了平息車禍事件焦頭爛額之際,另一個爆炸性的訊息接踵而至——曹滿江找到了。
只不過是一具冰冷且腐爛的屍體。
怎麼發現的呢?
還得歸功於釣魚佬。
碎屍案過去幾個月,記憶和恐懼逐漸被拋之腦後,不少釣魚佬又開始在湖邊活動。
有一個釣魚的老登,釣上來一條八斤重的大魚,興高采烈回家開膛破肚燉湯吃。
結果從魚肚子裡,刨出來半隻血淋淋的人耳,嚇得當場年輕了五十歲。
警方接到報案,立即組織打撈隊搜尋屍體,很快發現了沉在湖底的黑車。
等車裡的屍體被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被魚蝦啃食得不成樣子,只剩下森森白骨。
透過口袋裡的警官證辨認,再經過DNA鑑定,確認死者就是曹滿江。
法醫鑑定了曹滿江的死亡時間,大概跟谷明死亡差不多時間。
但死亡原因是銳器割喉,且有過明顯打鬥痕跡,明顯不是畏罪自殺。
至此,槍殺案有了重大進展——殺警奪槍被確認。
曹滿江的殺人嫌疑立即被排除,嫌疑人只剩耿偉豪一人。
可誰又知道,耿偉豪也成了一具屍體,而且被狗眼東派人焚屍滅跡,徹底從世界上消失了。
接踵而至的大事件,讓天星警方應接不暇,掃黑行動難以開展。
崔穎都快被逼瘋了,作戰會議開了一個又一個,整個警隊亂作一團。
有人歡喜有人憂。
警方越亂,牧文就越高興,因為這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牧文哥,你可真有一套,現在那群警察忙壞了,全都取消休假了。”
趙筱薇挺著大肚子,悠閒地在辦公室裡踱步。
牧文謙虛道:“大小姐謬讚,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大老闆下了指示……”
趙筱薇反問:“你不怕警察透過肇事司機查到我們頭上?”
牧文笑著搖頭,“放心,絕對不會,即便肇事司機想開口,他也得有機會才行,但我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正如牧文所說,肇事司機當晚就死了。
據說是猝死,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車禍唯一的線索斷了,那麼多指導組成員的傷亡成了一場悲劇。
趙祥雲在辦公室裡大發雷霆,要求魏忠良督促警方,必須限期破案。
魏忠良小心翼翼反問:“趙書記,車禍的案子鑑定是意外,暫時沒有發現新的證據……”
“誰跟你說車禍案了?”趙祥雲冷著臉瞪了一眼。
魏忠良一愣,“那是什麼?”
趙祥雲猛拍桌子,“是全部!槍殺案、車禍案,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案子,全都要利利索索地破掉,不能拖泥帶水!”
“如果政法委再起不到作用,我就得考慮另請高明瞭。”
趙祥雲的仕途完了,看樣子是要拉他做墊背的,真操蛋!
魏忠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
出車禍的傷員被送往醫院搶救的同時,靳家興也辦理了出院手續。
斷掉的左臂安上了假肢,看起來有些古怪,但總比空著手強。
這些天,靳家和一直圍在弟弟身邊忙前忙後,始終沒有進一步行動。
“哥,我看新聞和報紙上說,警方馬上要進行掃黑行動,是不是要針對高遠集團?”
“不知道,我猜大機率又是做做樣子,搞不起來。”
靳家興壓低聲音追問:“哥,風聲應該差不多過去了,咱什麼時候動手?”
靳家和搖頭,“現在還不行,有條子一直跟蹤監視我們,應該是沈礪懷疑我們了。”
無錯書吧他所謂的條子,指的就是表弟範大壯。
這些天,範大壯沒日沒夜盯梢。
後來頂不住了,又叫來虞虹幫忙。
兩人輪流盯梢靳家和,試圖從中發現一絲端倪。
奈何靳家和當過偵察兵,第一天就發現了不對勁。
之後一直在陪他們演戲,沒有暴露任何破綻。
“那怎麼辦?”靳家興有些擔憂,“天天被人盯著,咱還怎麼復仇?”
靳家和不屑冷笑:“他們能盯一輩子嗎?以什麼理由?誰給他們開工資?”
靳家興若有所思點頭,“說的也是,或許過幾天撐不住了,他們就撤了,到時候咱再下手。”
“只是我還聽說,趙凌霄失蹤了,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殺,提前跑路了。”
靳家和再度搖頭,“以那傢伙的狂妄程度,恨不得老天第一他第二,怎麼可能跑路?我猜他是被人做掉了。”
“至於兇手是誰,趙家明爭暗鬥那麼久,估計是二老闆那頭的,亦或者是像我們一樣的仇家。”
靳家興不甘心道:“不能親手殺了趙凌霄,我還怎麼報仇啊!可惡!”
靳家和寬慰道:“趙家人又沒有死絕,不還有的是麼……”
“哥,下一個目標是誰?”靳家興滿眼都是復仇的狂熱。
靳家和想了想說道:“趙筱薇快生了,身邊保鏢如雲,二十四小時不離身,基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尤其是她的貼身保鏢,那個吃檳榔的傢伙,應該是個練家子,非常難對付。”
靳家興又問:“那怎麼辦?大老闆神龍見首不見尾,二老闆也不好找,總不能跑去省城殺趙寰宇吧?”
靳家和眼神一眯,“趙寰宇留到最後,下一個目標先搞牧文。”
“牧文?”靳家興一臉疑惑,“他是誰?也不姓趙啊!”
靳家和說道:“他是趙志遠的心腹愛將,也是高遠集團的智囊,最近接手了趙凌霄的爛攤子。”
“只要把他做掉,就能引出二老闆,順便一起解決了。”
靳家興恍然大悟,“哥,還是你腦子好使,我就想不到這一出……只是七顆子彈夠嗎?”
靳家和摸著腰間的那個冰冷的東西,沉聲道:“這個節骨眼上,能不用它就不用它,冷兵器才是王道。”
靳家興連連點頭,“哥,我信你,在部隊的時候,你不就被叫做快刀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