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沒有想法,大家先紮實投入排查工作吧。”
劉志業採納了沈礪的意見,給全所十一個人分組。
每兩人一組,一共分為五組,每個組負責排查一個村。
這樣效率更高,也更容易落實責任。
沈礪本想自己單幹,結果劉志業把他跟虞虹分到一起。
美其名曰“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其實是想磨合兩人的關係。
虞虹年過三十,離異未育,但身材保養得挺好,風韻猶存,看著像二十出頭的大姑娘。
再加上態度轉好,沈礪也就沒那麼牴觸跟她搭檔。
透過前世記憶,沈礪依稀記得,兇手是九村的居民。
可是按照此前徐懷義的劃分,清風湖派出所負責排查一到五村,六到十村歸屬城關派出所。
越界偵查是警隊大忌,但為了破案拿頭功,沈礪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大不了就說下班路過,偶然發現線索,誰能他的挑毛病?
不料。
第一天排查結束,剛想偷偷溜到九村摸排,就被虞虹發現了端倪。
“沈礪,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藏著掖著啊?”
“都是自己人,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沈礪轉念一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拉著單位同事一起立功,也能幫自己稀釋一下風險。
畢竟連破兩起大案,風頭太盛容易招來麻煩。
“虞指導,我是覺得徐隊給咱劃分的地盤不合理,一到五村都是山村,幾乎沒有漁民,而兇手跟漁業有關,就得從漁民下手。”
沈礪指著地圖九村的位置,“我覺得兇手最有可能在這裡。”
“同為湖邊漁村,九村的位置最偏僻,且靠近向陽面,都是薄冰層,適合分屍拋屍……”
虞虹先是一喜,很快又滿臉憂慮。
“九村是城關派出所的地盤,據說所長嶽建軍是陳局的小舅子,不好得罪的。”
陳偉小舅子?那不去都不行了!
沈礪不動聲色遊說:“虞指導,天賜食於鳥,而不受於巢,機會都是靠自己爭取的。”
“如果我們破案立功,劉所退休前或許還能提一提……”
一聽這話,虞虹頓時陷入沉思。
劉所一直拿她當親妹妹,倍加關照,甚至不惜替她背鍋。
現在不正是報恩的好機會嗎?
說話間,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湖邊。
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沈礪頓時皺起眉頭。
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莫過於前女友李馨月。
獨自面對還好,偏偏身邊有女同事,怎一個“尬”字了得。
“沈礪,你怎麼會在這?”
李馨月同樣發現了沈礪,看到前男友身邊還有一個漂亮女人,眉頭立馬聚成一條直線,“她是誰?”
“跟你沒關係。”
沈礪冷冷回了一聲,就想拉著虞虹趕緊離開。
不料。
李馨月直接擋住去路,蹙眉質問:“沈礪,你什麼意思?分手才兩天,你就跟別人好上了,無縫銜接?”
聽到這番話,沈礪就想笑。
無錯書吧她怎麼好意思開口?
明明是她提的分手,明明是她無縫銜接陳鵬飛。
看到自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反倒破防了,真有意思!
虞虹急忙解釋:“妹妹,你誤會了,我跟沈礪是同事……”
“同事?”李馨月面露疑惑。
虞虹剛想解釋,沈礪把她推到一邊,單獨面對李馨月。
“我現在已經不在市局了,調來清風湖派出所了。”
“下來了?這麼快?”
李馨月驚訝之餘,更多的是佩服自己有遠見。
幸虧早早提了分手,不然肯定受連累。
沈礪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剛要走又被李馨月一把拉住。
“沈礪,你老躲什麼呀,咱倆已經分手了,我又不會說你什麼,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不好奇,也不想知道。”
“陳鵬飛帶我來這裡滑冰,他去車裡取冰鞋了,咱倆談了三年,你都沒帶我滑過冰。”
“在清風湖滑冰又不需要花錢,你從來沒有考慮過,但陳鵬飛想到了。”
“同樣是男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沈礪反問:“所以呢?他給你花過多少錢?”
李馨月裝模作樣說道:“雖然沒多少,但我跟他在一起又不是圖錢。”
“我看中的是他這個人,有情商,有能力,出身也好,跟我門當戶對。”
什麼是綠茶婊?
跟窮人談錢,跟富人談感情,“錢”、“財”各佔一半——“賤”。
說話間。
陳鵬飛拎著兩雙冰刀鞋走了過來。
李馨月順勢挽住他的胳膊,“親愛的,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前男友沈礪。”
陳鵬飛打量著沈礪,冷聲道:“我聽人說起過你,以前給段局當助理,現在不知道在哪高就?”
不等沈礪回應,李馨月脫口而出:“他呀,現在下放到清風湖派出所了。”
“哦。”陳鵬飛冷冷一笑,臉上滿是嘲諷的表情。
對此,沈礪毫不在意。
輝煌時刻誰都有,別拿一時當永久,誰敢說未來的自己一定比陳家人混得差?
“寶貝,你去穿鞋吧,我跟他單獨聊聊。”
支走李馨月,陳鵬飛正色道:“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關係,但她現在是我女朋友,希望你注意分寸,保持距離。”
沈礪冷聲回應:“那你得跟她說,我肯定不想離她太近。”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陳鵬飛拍拍沈礪的肩膀,“都在同一個地方戰鬥過,咱倆也算是戰友。”
“我可以跟我爸說一聲,給你安排個好點的崗位,不用窩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小地方。”
沈礪搖頭,“大可不必,下放基層是我主動要求的。”
“沒苦硬吃?呵呵,我挺佩服你,難怪她要跟你分手。”
陳鵬飛話鋒一轉,“我看到附近好多警察,發生了什麼事?”
“保密規定,恕我無可奉告,但我勸你們儘早離開,別在這滑冰了。”
說完,沈礪扭頭就走。
陳鵬飛冷笑:“故弄玄虛,無非就是想掃我們的興,真低階啊。”
看到沈礪表情凝重,虞虹弱弱問道:“老相好有了新歡,心裡難受了?”
沈礪反問:“你會因為一個陌生人難受嗎?”
“嘖嘖……”虞虹咋舌,“男人真絕情,談的時候叫寶貝,分手了就叫陌生人。”
另一邊。
李馨月追問:“親愛的,沈礪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咱倆玩得盡興最重要。”
陳鵬飛換好冰鞋,兩人在湖面上翩翩起舞。
一個路過的村民大喊:“喂!你們兩個別滑了,這裡發生了碎屍案,湖裡說不定有屍塊。”
話音一落,陳鵬飛嚇得一激靈,腳下一滑摔了個四仰八叉,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都怪沈礪,他故意不告訴我們。”
李馨月趕緊扶起陳鵬飛,“親愛的,摔疼了吧?”
陳鵬飛強忍劇痛,擺擺手,“算了,我們沒必要跟一個小角色計較,剛發生了命案,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陳鵬飛接到一通電話,頓時喜上眉梢。
“好!好!太好了!早就等這一天了!”
李馨月迫不及待追問:“怎麼了親愛的,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