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現實吧。”
“什麼瑤池聖女乾清雪，什麼天運子，什麼寒冰女帝。”
“都是你死掉的那個本尊的執念。”
“你也正因為這個執念，才衍生而出的怨魔。”
“放下執念，你才可能獲得新生。”
楚白平靜的說道。
平靜的看著眼前再度失控而癲狂的雪。
就像是一個老辣的獵人在看著在陷阱裡走投無路而掙扎的獵物。
他的聲音無比的真誠，無比的溫柔，無比的同情和惋惜。
又帶著某種魔力。
能夠洞穿虛妄，又能夠製造虛妄。
癲狂的雪，又重新……安靜下來。
“我還能夠新生？”
這句話，彷彿直戳到雪內心最柔軟處。
“死極而生。”
“怨魔，也未必不能夠涅槃成為新的生命體。”
“而且你和普通的怨魔不同，你的怨魔之體融合了大道混沌珠的器靈殘魂，得到過大道混沌珠裡最純淨的輪迴本源奧義的洗禮。”
“幫你化解了大量的執念怨氣。”
“其實，你離涅槃新生，也早已經邁出了半步了。”
楚白說道。
“你……你發誓，你沒有欺騙我。”
雪破防之後，聲音也軟弱了下來。
“我不發誓。”
“你也應該明白，我若是想要欺騙你，我有一萬種辦法，可以規避誓言的因果業力。”
無錯書吧“我也無需騙你。”
“因為我現在要捏死你，易如反掌。”
“所以，想不想新生，在於你，而不在於我。”
“你若是求我，我念在咱們的因果恩情上，未必不能幫你。”
“就看你如何抉擇了。”
楚白淡淡的說道。
聲音雲淡風輕，潤物細無聲中，總帶著一種引導性和迷幻性。
最為致命。
雪沉默了。
也柔弱了。
“我們之間……有什麼因果恩情？”
雪問道。
“若非你本尊死前的復仇執念，你也不會將我帶來這個世界。”
“也不會有今天的我。”
“這份因果恩情，我還是要念的。”
楚白說道。
“你繼續幫我……不，幫我生前的本尊報仇？”
雪問道。
楚白搖搖頭。
“那隻怕已經是幾百上千萬年前的事情了。”
“你本尊的那些仇家，只怕早已經死掉了。”
“再說了，你如今是怨魔，你若是不放下生前本尊的執念，又如何涅槃新生？”
楚白引導著。
每一句話，都是在為雪著想。
“你要我如何？”
雪直接問道。
“先去掉怨魔的身份。”
楚白說道。
“如何……去掉？”
雪繼續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楚白說道。
“你讓我……成為大道混沌珠的器靈？”
雪警惕起來。
果然。
這傢伙就是沒安好心。
就是想要煉化她，成為大道混沌珠的器靈，好讓他能夠呈遞的掌控大道混沌珠。
“怨魔要涅槃重生，條件很苛刻，也需要大量的功德氣運。”
“我鑄造輪迴地府。”
“需要一件至尊輪迴寶物來鎮壓輪迴氣運。”
“大道混沌珠是不二之選。”
“如果我成功了，你作為大道混沌珠的器靈，不僅可以獲得大量的輪迴功德和氣運。”
“同時，也能夠成為輪迴地府之主。”
楚白真誠的說道。
也直接承認。
“你口中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我著想，都是我的好處。”
“我怎麼聽著像是在畫餅？”
“你的好處又是什麼？”
雪反問起來。
“再造人族。”
“掌控人道和輪迴道，一舉推翻上蒼天庭。”
“徹底將這方三界大一統。”
楚白平靜的說出了他的謀劃。
“我若是……不答應呢？”
雪平靜的聲音裡，帶著一種執拗和倔強。
“你會答應的。”
“你沒有選擇。”
“而我的選擇，還有很多。”
“好好考慮考慮吧。”
“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你將錯過涅槃重生的機會。”
“我或許不會殺你。”
“不過，大道混沌珠這個窩，你可能要挪一挪了。”
楚白的聲音依舊平靜，可這一次的語氣，卻帶著一種執棋者對於棋子命運的掌控，高高在上，毋庸置疑。
雪苦笑一聲。
她那個一手帶來這方人族起源大陸，妄想掌控其淪為棋子傀儡的少年，如今不僅掙脫了她的掌控，還要將她掌控成為棋子了。
厲害啊！
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步步的對這個少年失去掌控，並且反被這個少年掌控的？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楚白，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不，最厲害的智者。”
雪終於臣服了。
佩服得五體投地。
也終於認輸了。
亦也是認命。
“喊主人吧。”
“這樣親切一些。”
楚白說道。
“主……主人……”
雪還是喊出了口。
“過往種種，如夢幻泡影。”
“你只需當做一場夢。”
“能行嗎？”
楚白認真的問道。
“我即是我！”
“生前的本尊，死後的殘魂殘念，皆不是我。”
“你給我賜名雪。”
“那從這一刻起，我便是雪。”
“一個只與你有因果的存在。”
雪平靜的說道。
放下了執念，也誕生了慧根和悟性。
“孺子可教。”
“那我們開始吧。”
楚白笑了。
“嗯。”
雪點點頭。
身形虛影，重新回到了大道混沌珠裡。
楚白開始以秦贏人皇的殘魂精血為引，在大道混沌珠里布置輪迴祭壇。
在上古太陰神火的基礎上，他進化出了輪迴業火！
輪迴業火，那是和蒼生業火一個級別的！
“輪迴業火你都領悟出來了。”
“看來，你已經掌控了輪迴大道！”
看到這一幕，雪更加的佩服起來。
“還差得遠呢！”
“輪迴業火，不過是輪迴大道眾多法則裡的一種而已。”
楚白搖搖頭，語氣很謙虛。
此刻，雪的怨魔之身，就站在輪迴祭壇裡。
四周的秦贏人皇的殘魂精血本源，蘊含著強大的生命本源，全都洶湧進入雪的身體裡。
迅速讓雪形成一個魂體。
輪迴祭壇運轉。
祭祀！
祭壇裡，輪迴業火焚燒，將雪的魂體焚燒。
“器靈殘魂碎片，聚集！”
楚白輕聲低吟。
大道混沌珠空間內，那些泯滅粉碎的器靈殘魂、殘念、殘骸、殘意，如同夜空中的億萬星辰。
此刻從虛無之中，星星點點的聚攏，融入進雪被輪迴業火焚燒的魂體裡。
慢慢的形成一個涅槃之繭！
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