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是你找死的！”

“本宮今日若是不將你挫骨揚灰，魂飛魄散，你還當真以為本宮是軟柿子，可以隨意被你拿捏了！”

雪氣瘋了。

她都已經給這小子臺階下了。

這小子還在這裡得寸進尺。

難道真有什麼有恃無恐的底牌？

她就不信邪了！

當即，雪的身影就從神秘血珠裡顯現出來。

屍山血海！

一身血紅宮裝。

渾身焚燒著紅蓮業火。

那雙空洞的眼眸，留著紅寶石一樣的血淚。

看上去恐怖血腥又有一種極致的悽慘美感。

然而她顯現出這個虛影的時候，只有楚白能夠看得見。

彷彿這段影像，不是顯現在這方世界虛空，而是直接投影在楚白的意識裡的。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楚白直視著面前的雪。

再度看到了這雪的真容。

已經沒有早些年時候的那種驚悚之感了。

反而若有深意的欣賞著這種恐怖驚悚又精緻血腥淒涼的美感。

引動人道意志，竟然連人道意志也無法捕捉這雪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一刻除了楚白他自己外，四周任何存在都無法感應到這雪的存在。

很詭異的一幕。

“本宮什麼樣的存在，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去死吧。”

雪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楚白的生命印記虛影面前。

伸出她那指甲猩紅的右手，朝著楚白的脖子抓去。

在出手的瞬間，楚白所處的這片位面空間彷彿從人皇道山這方時空裡被剝離，來到了混沌之外。

生命印記虛影瞬間就消融。

那思想火種像是感染上了瘟疫病毒般的詛咒，開始熄滅起來。

而且熄滅之後，竟然無法重新燃燒。

“跪下來求本宮。”

“本宮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雪還是略微頓了頓，再度說道。

智者太難尋了。

如果能夠降服楚白，讓楚白乖乖的當她擺佈的傀儡，那再好不過了。

所有，她盛怒之下僅存的一絲理智，還是想饒楚白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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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呀。”

楚白還是在笑。

笑得很詭異。

也笑得讓雪莫名的心慌。

“你徹底讓本宮死心。”

“天上地下，誰來了就救不了你。”

雪也終於不再廢話。

此子一而再的挑釁她。

她也是要面子的！

當即，泛著屍山血海的纖纖玉手，捏在了楚白的脖子上。

泛起的輪迴法則奧義的威能，就要將楚白的生命印記給腐蝕吞噬。

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雪的手，直接從楚白的生命印記虛影裡穿透過去。

就彷彿，這一刻，她和楚白的生命印記虛影，就處於兩種不同形態的時空。

井中月，水中花。

可見，卻不可觸碰。

“這……怎麼可能……”

雪瞪大了她那雙留著血淚的空洞眸子。

那張驚世容顏的臉上全都是難以置信的驚恐和慌亂。

“哎！”

楚白嘆了口氣。

看向面前的雪，目光也充滿了同情。

“本宮要殺了你。”

“殺了你！”

“你到底……施展了什麼妖術詭術……”

雪癲狂起來。

發瘋似的施展各種驚天動地的神通。

屍山血海、輪迴吞天、詛咒血印、精神煉獄……

可無論她怎麼攻打楚白，無論她如何施展手段，她依舊觸碰不到面前楚白的半點衣角。

“你其實早已經死了。”

楚白緩緩的說道。

此話一出，雪如遭雷擊。

愣在了原地。

“死？”

“本宮……怎麼會死？”

雪拼命的搖頭。

楚白也不廢話。

念頭一動。

那顆大道混沌珠懸浮在他的面前。

“你……”

“你認主了它？”

“怎麼可能？”

雪震撼起來。

她也明白了為什麼殺不死楚白了。

原來楚白在她的眼皮底下，不知不覺就已經掌控了這大道混沌珠。

而她的殘念依存在大道混沌珠裡，豈不是……成為了牢籠？

可笑的是她居然還威脅楚白。

殊不知，此刻她的生死就捏在楚白的手裡。

只要楚白念頭一動，發動大道混沌珠，便可以輕鬆滅殺她的這一縷殘念。

她也明白了為什麼楚白至始至終，都如此的有恃無恐，不將她放在眼裡了。

“也不算完全認主吧。”

“這顆大道混沌珠的器靈早就崩潰。”

“我雖然捕捉到了遁去的一，但還無法修復這器靈。”

楚白平靜的說道。

“你說……這大道混沌珠沒有器靈？”

“不可能……本宮不是認主了它嗎？”

雪就像是聽見最荒唐的鬼故事一樣。

“你再好好想想。”

楚白說道。

雪抓著頭髮，撕扯著頭皮和臉上的肌膚，一道道血痕越發的猙獰。

楚白見狀，嘆了口氣。

念頭一動，面前的大道混沌珠射出一道血芒，直接沒入雪的眉心。

幫其從輪迴長河裡聚集起一些記憶碎片。

雪鎮定了一下，身上混亂的氣息逐漸的穩定。

“我……真的……已經死了？”

“那我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雪不解的顫聲問道。

“你現在連殘魂殘念都算不上。”

“只是你本尊死後，所殘留在這顆輪迴大道珠裡的一縷怨念。”

“本質上，你那那些怨魔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你的怨念和大道混沌珠裡的一絲器靈殘魂融合在一起，故而才形成如今的狀態。”

楚白解釋說道。

“我是……怨魔？”

“可我怎麼覺得自己和怨魔有些……不一樣？”

雪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殘酷又諷刺的現實。

魂死後，魂念怨氣太深，執念不散，故而成怨魔。

可她的狀態，明顯又和怨魔有些不一樣吧。

“是不一樣。”

“因為你已經和大道混沌珠的器靈殘魂融合，故而也可以看做是半個器靈殘魂吧。”

“這才是你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操控這大道混沌珠的原因。”

楚白說道。

“不……不，本宮還是不信！”

“你在騙本宮的對不對？”

“你想要騙本宮心甘情願的成為大道混沌珠的器靈，好讓你徹底掌控這顆大道混沌珠！”

“別以為本宮不清楚你的算計！”

雪又激動起來。

她這麼高傲的存在，她就是自己的本尊。

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和身份。

怎麼可能接受，自己是本尊死後一縷執念所化的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