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扯了扯嘴角。
段評或許很懂得男人,但未必有她懂得江嶼川。
他的誇讚,向來不安好心。
兩人正說話之際,已經有豪門公子哥快步走了過來,臉上浮動著殷勤的笑意。
“溫小姐,很高興認識你,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呃,我不太會跳。”溫離想找個藉口拒絕了。
沒想到,江嶼川卻直接將她拆穿。
“你前幾年的畢業晚會上不是還跳過嗎?”
溫離一記眼神飛了過去。
江嶼川似乎這才瞭然,伸出手去。
“至於她不跟你跳的原因,是因為她已經接受了我的邀請。”
溫離一下子愣在當場。
他搞的什麼鬼?
江嶼川忽然湊近,貼在她的耳邊,一臉的輕笑。
“喂,我當眾為你解難,你不會讓我下不來臺吧?”
溫離覺得好笑,好像誰讓他幫忙了似的。
不過在別人的目光之下,她還是將手搭在了江嶼川的手上。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江嶼川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裡。
溫離猝不及防地跌入江嶼川的懷中,鼻尖瞬間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氣。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發現他的手臂牢牢扣在她的腰間,力道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她感到不適,又讓她無法輕易逃脫。
“你……”溫離抬頭瞪他,卻對上他含笑的眼眸,深邃如潭,彷彿能將她整個人吸進去。
溫離不為所動,“江大律師,捉弄我就這麼好玩?”
【天吶,溫離腦子沒救了吧?人家喜歡你,想方設法的和你親近,哪裡能看出來是捉弄啊?】
【要我我都甜暈了,溫離這個不解風情的呆子,真是媚眼拋給木頭看,浪費!】
溫離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她真懷疑自己和那些人有問題,她可看不出什麼江嶼川喜歡她的事兒。
她試圖多看幾眼。
沒想到,江嶼川直接一個眼神掃了過來。
“我臉上有東西?”
溫離搖了搖頭:“沒……”
江嶼川嗤笑了一聲,開了個玩笑:“那我長得好看?”
溫離下意識的否認:“也沒。”
江嶼川忽然摟著她的腰下放,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盯著她。
“那就是不好看了。”
溫離一瞬間有些失重的慌張感,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江嶼川再毒舌也總不至於把她給摔了。
她淡淡一笑:“那也不是!”
江嶼川戲謔的看著她,語氣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那你緊盯著我,是愛上我了?”
溫離久久沒作聲。
良久,她才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我可沒有受虐傾向。”
江嶼川的眸子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
【你倆真是對彼此的愛意嚴防死守啊。】
【溫離,你差點就有男朋友了,你知不知道啊啊啊啊!】
溫離沒有理會,趁著一首曲子結束,飛快的分開:“謝謝江大律師解圍了。”
這句話,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的。
她自己去旁邊拿了一杯香檳。
溫琛擺脫了那些煩人的社交。
“我剛都看見了,你和江嶼川那小子跳舞來著,話說媽也覺得你們倆自小就認識,彼此知根知底是一個良配。”
“哥,你怎麼也跟著媽起鬨啊?”溫離隨手放下酒杯。
“他冷冰冰的樣子能把人凍死,再說了,他是學法律的,我記得有人說過,法律學到最後會泯滅人性,我可沒有這種癖好。”
溫琛無奈搖頭。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霍崢那樣的?”
溫離語氣很是誠懇。
“哥,你就別提了好嗎?再說了,我才二十多,又不是非嫁人不可,現在人都追求晚婚晚育,大好年華,幹嘛跟婚姻攪和在一起?”
聽到這話,溫琛也無奈。
溫離衝著他眨眼一笑:“再者說了,你是我哥,你還在前頭頂著,我著什麼急呀?”
溫琛想起母親交代的任務就覺得頭大,硬著頭皮勸。
“結婚的事情是不著急,總得認識一下條件好的男性吧。”
溫離反問:“那看來哥你是認識條件好的女性了?”
溫琛一時噎住。
溫離抬頭看了一眼時間。
“好了,也不早了,我有點累了,宴會也快散了吧,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哥你能放我離開了吧?”
溫琛無奈搖頭:“行,撐不住了就先回去,走之前記得跟大家打聲招呼。”
溫離滿口答應。
這一圈招呼打下來,也弄到很晚了。
宴會差不多結束,大家都準備自行散去。
無錯書吧溫離來到地下停車場,可能是時間有些晚的緣故,這裡黑漆漆的,空空蕩蕩的。
她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加快了腳步。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溫離的心跳陡然加快,腳步聲在空曠的停車場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手指緊緊攥住包帶,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誰?”她猛地回頭,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身後空無一人,只有昏暗的燈光投射在地面上,拉長了她的影子。
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太過緊張所導致的幻覺,但還是加快了步伐。
她繼續往前走,剛走到自己的身旁,忽然一道黑色的人影竄了出來。
她尖叫了一聲,提起手中的包包,狠狠的砸了過去。
那人被逼退了一分。
溫離眼瞅著他比自己離車門更近,只能撒開腿朝後跑去。
可今天她一身高定禮服,腳上還蹬著高跟鞋,又怎麼會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的對手,剛剛跑出去沒多遠,就被那黑衣人絆倒在地。
膝蓋和手肘傳來劇烈的痛意,疼得她眼淚直流。
那人撲上來,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浸滿了暗黃色液體的白布,捂住他的口鼻。
“你到底是誰?”溫離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腕,試圖掰開他的手腕。
刺鼻的氣味直衝進她的鼻腔,腦子瞬間迷迷糊糊的。
“唔……”她的聲音被堵在喉嚨裡,手腳無力地垂下,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黑衣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看她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弱後,才慢慢的鬆了手。
黑衣人拖著她往一輛黑色轎車走去,溫離拼命想要保持清醒,卻無濟於事。就在她幾乎絕望的時候,一道冷冽的聲音劃破了停車場的寂靜。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