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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展翅

晌午,

被楊梓琳劈斷的半條街正在整修,已經修了個大概,進入了收尾階段,玄天城似乎也並沒有受到上次夜探的影響,如此和平,是因為玄天城強盛的實力以及一月前那次算得上小規模戰爭的結果,總之,玄城尋常百姓並未受到波及。

不過偶爾也會有幾個商販閒談那個總是帶著弟弟走街串巷的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哪裡去了,最近一月也不見蹤影。

長生堂內,暫代城務的趙冰和段瑞風安排著接下來的任務,日常的瑣事與平日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有一位已經多年未在長生堂出現的人出現了,上次出現也是如這般,只不過當時她拒絕任職的理由是因為她已有身孕。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散了吧。”趙冰和段瑞風分派之後,決定散會,眾人散去,只剩下楊梓琳站在堂下,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

“我,首先謝謝你兩免去我家劈街的賠款,”楊梓琳尖尖玉指,指著趙冰和段瑞風,“然後,我家老齊這一天天的就忙的不要不要的,然後我當這後勤隊長,你說一出去通常就是十天半個月,那我們家不要了?”楊梓琳第二句話明顯帶有怒意,對這二人的安排強烈不滿。

“梓琳姐,你也要體諒我們啊,真的是沒有人手了。”趙冰帶有歉意地道,“我們這代人情況比較特殊你也知道,本來可堪大用的人就少,這些日子還跟鬼嘯和十殿閻羅城發生衝突,真的是沒人可用了,我們的後勤護衛隊跟這兩個近些時日常有摩擦。”趙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年輕人,不堪大用?你們是捨不得用吧?”楊梓琳嗤之以鼻,“趙冰,你家那兒子讓你都慣成什麼樣了?就知道泡在女人堆裡,還有池小童,季林,水楓什麼的,給他們排班,跟我一起去,這是我們的青年一代,現在也就是歐陽小白像個樣子,其他我沒要求了。”

“行,可以辦,”趙冰面露尷尬之色,“額,可是我那個兒子,恐怕吃不了那個苦。”

“哼,我是為你家那兔崽子好,還有,我去了,玄天學院常駐的護衛人員就少了一個。”楊梓琳道,她說的也有道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個人。”楊梓琳不無自信地說道,然後擺了擺手,“晚上都去玄禹家吧,水冪也回家了,晚上給你們做點好吃的,我們這幫人,也多少年沒有聚齊的時候了。”

“梓琳姐,深明大義。”段瑞風吹捧楊梓琳,但也是由衷的讚歎,欽佩,如果楊梓琳是個男人的話,她絕對要比同齡人出色得多。

“媽的,多少年不參與城務了,”楊梓琳扭動扭動身子,“一會去抓幾個倒黴蛋練練手。”目光瞄向了段瑞風和趙冰,兩個人都是一驚,“我就不找你兩了,好好抓城務。”

玄禹家中,水冪已經開始走動了,但是步伐無力,身體虛弱,畢竟是精血損失,她摸了摸自己的面板,面板上佈滿了褶皺,一層一層的死皮不斷脫落,自己的頭髮也變得枯燥,發黃,失去了原本的光澤,精血不足導致自己的身體瘦弱,一層面板包裹著自己皮包骨一眼的身子,就像一個大病初癒或者久將不治的老者一樣,而且她現在極易疲憊,甚至在不知不覺中便昏倒過去。

水冪找不到鏡子,她猜是老師或者雷雲有意藏起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麼樣子,但是看自己的肌膚,不難想象自己現在的面容,想必是一副枯槁老者的樣子吧,她坐在了凳子上趴在了桌子上,嘆了口氣,這個年紀的女孩,想必是不會有人能接受得了本該青春靚麗的年紀卻無法擁有美麗的容顏吧。

貝貝走了過來,用額頭貼了貼水冪,然後用翅膀呼扇呼扇了一些微風逗水冪開心,水冪微微一笑,僅這一會,便覺得有些累了,身體大不如前,讓她整個人也沒有了精神,雷雲也不知道哪裡去了,想必陪自己的這段時間也是憋壞了吧。

另一個房間內,玄禹早早就醒了,他的精血也被夜蝠所吸,而且大量生命系元氣的缺失讓他變得有些暴躁,他將手舉到身前,卻不住顫抖,他強行將自己的手放定,休養了一個月,但是實力的減弱讓他著實惱火,“媽的。”

花瓶倒下摔碎的聲音從客廳傳來,玄禹站了起來,一陣眩暈感襲來,他鎮定鎮定,然後向客廳走去。

水冪將花瓶舉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將花瓶打碎了,然後她蹲了下來想要把碎花瓶收拾起來,卻一下子坐下來了,沒有起來,她微微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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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著急嘛,”玄禹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水冪一回頭,是玄禹溫和的微笑,水冪報以回笑,玄禹看到了水冪脖頸上那觸目驚心的齒痕,他的腳踝也隱隱作痛,彷彿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的妹妹,心裡一痛。

玄禹將水冪扶了起來,然後開始收拾碎掉的花瓶碎片,“要聽大夫的話,傷養好了才能多走動,逞強可不行,對了,別讓易新看到你的傷。”玄禹收拾完,走了過來颳了刮水冪的鼻樑,師徒二人嘻嘻一笑,只是水冪沒有似往日那樣活潑多言。

藥房櫃檯前,一個個子甚至沒有櫃檯高的小孩子正在把自己手中的幾兩銀子和一張藥方遞上去,掌櫃的彈出頭來看到是個小孩子,然後微微一笑。

“這是淨扶白身的方子啊。”然後看著悶聲悶氣的小孩子,上面只寫了五味藥:白芷、白朮、白茯苓、薏仁、白芍,連劑量種類都沒有寫,掌櫃的加了些註釋。

“叔叔,您能把那張藥方還給我嗎?”

“好,等我再給你謄一份。”老闆扯了一張新的包藥紙,開始認真的謄寫藥方,劑量,闆闆正正的字型,要比小孩子那稚嫩的字型好得多。

“雷雲,你怎麼來這了?”雷雲回頭一看,是歐陽小白,“難怪你放學早早就跑出去了。”

“我在書上找了一些美白的方子,姐姐喜歡漂漂亮亮的,她現在的面板不好了。”雷雲訥訥地道。

“她不是面板的問題,她是缺少精血,你光美白是不夠的。”歐陽小白走到櫃檯,向老闆微微點頭致意。

“缺少精血嗎?”老闆又拿出了一張包裝紙,刷刷點點,寫了點東西,“這張方子,是讓她養血調經,補肝血,補心血,健脾生血,每天服用兩次,早晚各一次,也要適當的運動,特別是女孩子,精血不足可不行。”

“謝謝掌櫃的。”小白接過藥和單子,雷雲的手伸了上來,想要接過來,小白笑了笑,遞給了他,然後看雷雲像個小大人一樣審查著藥單的模樣,摸摸他的頭。

“老師再見,”雷雲打了招呼就要跑出去,跑到門口彷彿又想起來什麼了,然後又跑了回來,“小白哥,今天晚上去我們家吃飯吧。”

“嗯,好的,去天老師跟我說了。”歐陽小白笑著道。

雷雲又風一樣的跑了出去,他也沒有想歐陽小白為什麼會出現在藥房裡。

玄禹家,廚房內。

楊梓琳十指張開,十個指頭分別在調動,十道明亮的光束在廚房內不停的亂舞,這種光束完全不同於太陽照射所產生的光,倒是這股涼薄之氣很像月光,這種光束是純白的,絲毫沒有熱量,甚至可能不帶有一絲屬性,它似乎僅僅是一道憑空而生的光,這種光,讓人覺得很柔和,很溫和,但是這種光,是用來殺人的,當它不殺人的時候,它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光束,為人們驅散黑暗,但卻無法為人們帶來溫暖,當它殺人的時候,它就是由極光所組成的光刃。

那邊,經過水元素不斷沖洗的土豆緩緩的飄在了空中,土豆上不斷流著晶瑩的水滴,楊梓琳一隻手伸了出來,一道光刃,隨著它的手移動,楊梓琳閉上了眼,光刃隨著土豆的周圍不斷切削,土豆是不規則的,閉上了眼的楊梓琳只能靠著感覺去操控土豆,然後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土豆皮已經被削的差不多了,但是連帶著土豆也被切下去不少。

“哎。”楊梓琳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她現在的能力距離自己巔峰差了很多,尤其對光元素的使用,然後她雙手一閉,十道光束迅速向著土豆閉合而去,這十道光束切割幾秒鐘,土豆便已成絲,楊梓琳笑了笑,光刃被她揮散,又開始切削下一個土豆。

“梓琳阿姨,你好厲害啊。”水冪不無羨慕的聲音說道。

“水冪啊。”楊梓琳連忙拿個凳子,水冪還要推脫,被楊梓琳摁在了凳子上,楊梓琳打眼望去便是水冪脖頸那觸目驚心的齒痕,然後便是水冪發黃甚至有些發紫發黑的肌膚,楊梓琳蹲了下來,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水冪的臉,觸手之處,一片死皮,毫無彈性,這樣的身體真不像一個她這個年齡段的女孩一樣。

“梓琳阿姨,你教我操控光元素好嗎?我也想保護我自己啊。”水冪淡淡地道,楊梓琳忽然心裡一緊,緊接著就是一股酸楚湧上了眼眶,她回頭,十幾年了,當年他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妹妹,如今他們又保護不了自己的下一代,這個孩子的堅強卻讓她更心疼。

“好,跟著我好好學。”楊梓琳再次張開雙手,一道光幕在她面前出現,“如果你累了,就跟我說。”

光元素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元素,因為它們無孔不入,對比水火,它也沒有天敵,據史錄記載,尚沒有元素可以對光元素有絕對的優勢,不同於水的適應性,冰的冷,鐵的堅硬,土的廣闊,火的熾熱,風的凌厲,閃電的爆發力,我們所能操縱的光元素沒有冷熱,沒有軟硬,也沒有廣闊狹隘,它是一個超脫於人們認知範圍外的元素組成,不管是由風火水雷土鐵冰組成的任何防禦,只要你的光元素夠強,就能穿透他們的一切,且殺人於無形。

“看好了,這是一道火,水,土組成的三道防禦。”楊梓琳另一隻手,展示出了一道由水火土三種元素組成的防禦彈幕,這時,光幕融合到了一起,組成了一道細長的光束,直接逼向了水火土彈幕,它直接穿過了水元素,水冪甚至能從那道水的彈幕中看到光在裡面折射之後再次衝出,然後便隱沒在了火元素中,之後,便是一道破土而出的光刃。

“土元素可以抵擋低微的光,但是它無法抵擋與自己力量相持平的光,這也就是齊毅克我的原因。”楊梓琳狡黠的一笑,回頭看著水冪。

“哇。”水冪看著這巧妙的攻防,不禁有些驚呆,但是僅僅這一會,她便疲態盡顯。

“沒有那麼難,光元素隨時隨地都可以修煉,你把自己的眼睛閉上,體會一下光元素,然後試圖操控一些簡單劑量的光元素,什麼形狀都可以。”楊梓琳看著閉上了眼的水冪,笑道,“你去好好對休息吧,別妨礙我做飯。”

“我想幫幫你。”水冪站起來就要幫手。

“你這樣,妨礙我練光元素,也對你修煉不好,這樣會導致你的光元素都被我吸納了,你拿什麼練?”楊梓琳把水冪送了出去,一路送到了水冪的房間裡,將她送上了床,才算放心,水冪衝著楊梓琳微微點頭,“晚上做春餅,多吃點,對了,別讓易新看到你的傷。”一股溫和的生命系氣息包裹,在這層生命系外,有一層薄薄的微光,彷彿隨時都要隱沒於黑暗之中的微光包裹住了水冪,看著水冪閉上了眼,氣息歸於平和,楊梓琳放心的出去了。

門關上之後,水冪睜開了眼,雙眼空洞無神,兩行清淚,流了出來,沾溼了枕頭,她很難接受如今自己的樣子,身體上的虛弱,夜蝠的夢魘,不管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她看著水面反射出來自己的面容,就無法讓自己不去想這發生過的一切,她抱著自己的被子,低聲抽泣。

“哎。”門外,楊梓琳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聲,這裡所蘊含的失落,是她從未有過的,她就這樣走開了,沒有辦法幫助裡面傷心欲絕的孩子,她還只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卻承受了很多人一生都未承受的傷痛,這傷痛,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不怪我說,姐,現在那幫年輕人和小孩子沒有知道你厲害的,”楊去天和池連峰閒來無事,就跑到廚房來跟楊梓琳聊天,“都以為你是個賢妻良母的形象呢。”

“當個賢妻良母有什麼不好的?我願意,你管得著嗎?”楊梓琳懟楊去天,“最好這幫孩子永遠以為我是賢妻良母的光輝形象。”

“可不,當年你修理我們這群小孩的能耐哪兒去了?”池連峰一臉不屑樣子很欠揍,他的表情豐富,經常聊著聊著就眉飛色舞的張牙舞爪,“是不是現在梓琳姐你疏於修行,戰鬥力不行了?”

楊梓琳放下了一大塊幹豆腐,一隻手心向上,在她手中,狂風大作,整個廚房都要被席捲,然後忽然風速減緩,在手中,形成了一股暴戾兇狠的颶風,呲呲作響,這便是風元素所凝結的最高殺傷武器,嗜血嵐風,將風元素控制在可控範圍內,不斷的提升他們的風速,風速之快,可切割這世間玩物,而且殺傷力極大,嗜血之風席捲之處,幾無生機。

“看好了,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風元素對吧?我所製造的風元素,雖然不及你量那麼大,但是質量上是不輸的,對吧?”然後楊梓琳另一隻手手中,聚集了一點光元素,這一點,卻凝聚了大量濃縮而成的光元,池連峰收斂了豐富的表情,認真的看著楊梓琳。

“你也知道,風元素基本是不可控的。”楊梓琳說完,光點緩緩的飄向了嗜血颶風,然後微微觸碰,光元和風元素碰撞在了一起,楊去天和池連峰可以明顯感覺到楊梓琳身體一震,這兩個凝結大量精元的元氣相撞,在這小小的空間裡微微震盪,隨後,光元素和風元素交匯之處,風被驅散,也僅僅不到幾秒鐘,光元雖然變得黯淡,但仍然在空中漂浮,這一波角鬥展示的盡是自然元素之間的精妙之處。

楊梓琳得意洋洋的看著池連峰和楊去天。

“梓琳姐還是強啊,梓琳姐就是平時不願意展示,不然收拾收拾我們幾個,那還不是一個來一個來的。”池連峰變了一副嘴臉,開始吹捧起楊梓琳來了,這一通變臉讓楊梓琳也笑了。

“梓琳,我給你送菜來了。”齊毅看著楊梓琳,眼神平和,菜籃子裡裝了些塊肉,雞蛋和豆芽,楊梓琳接了過來,淺淺的一笑,齊毅想要幫手,看著齊毅來了,池連峰和楊去天又開始揶揄齊毅了。

“哎,你說啊,我們這一代人,趙冰,怕老婆,段瑞風,怕老婆,玄禹,也不敢對嫣然姐怎麼樣,你能說他們是怕老婆嗎?他們是尊重老婆。”池連峰道。

“是,但我姐夫不也是挺尊重挺讓著我姐的嗎?”楊去天憋著笑道。

“那可不是,齊毅哥啊,他倒是敢不尊重不讓著咱梓琳姐,問題是他打不過咱姐啊。”池連峰滿臉把包袱抖出來的得意,連齊毅和楊梓琳都笑了。

“行了,行了,你們三都出去扯淡吧。”楊梓琳把他們三個轟出去,“對了,我答應當後勤部長了,但是有一樣啊,我得儘快恢復實力,你們三個沒事就陪我練練吧。”楊梓琳不由得三人拒絕,把他們推出去之後立馬把廚房門關上了。

“哎哎哎,不是,梓琳姐你恢復實力你找我們練幹嘛啊?我們打得過你嗎?”池連峰大聲叫嚷,彷彿對這個安排極不滿意但卻毫無辦法。

齊毅看著旁邊生無可戀的楊去天,調笑他“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迎門撞上了打算來廚房幫忙的季嫣然,四個人笑眯眯的打了聲招呼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姐,你把這個湯藥喝了吧,喝了之後你好吃飯。”雷雲端著碗剛煎好的中藥遞給水冪。

“這個藥,太苦了。”水冪抱怨著,“你加點糖唄。”

“加糖的話,藥的效果就要減少好多。”雷雲遲疑了一下,“姐,你就捏著鼻子一口下去不就好了。”

“哪有那麼容易,沒關係,加點糖,你怎麼這麼不懂得變通嘞。”水冪笑著道,但是她倒是也不希望雷雲端太久,於是一口氣喝了下去,這藥有些熱,而且還很苦,嚥下去之後水冪不舒服了一陣子,但緩了緩,仍然不是那麼舒服,水冪臉上掛著笑意,跟雷雲道,“扶我下床。”

雷雲看水冪的心情似乎很好,心情也不由得很輕鬆,他扶著水冪,覺得水冪現在太瘦了,而且水冪的身體看起來確實不那麼好,她的手臂也似乎只剩下了一層包著骨頭的皮。

“開飯了開飯了!!!”水冪和雷雲的到位,人終於齊了,分成了兩個桌子,男人們一桌,女人和孩子們一桌,玄禹、齊毅、易新、段瑞風、趙冰、池連峰、楊去天、季子梁還有幾個雷雲並不認識的男人在一桌,這幾個人分別是彭鴻迅,遊俊奇,都是他們一代人的時候,楊梓琳、季嫣然還有趙冰,段瑞風的妻子,歐陽小白,池小童,季林,水楓,齊靈靈,水冪,雷雲等人一桌。

“拿兩張餅,一橫一豎,然後卷點菜,卷在一起吃。”水冪叫雷雲吃春餅,雷雲在北域時並沒有吃過這種卷家常菜吃東西的方式,覺得很新鮮,幹豆腐,豆芽,土豆絲,雞蛋餅,京醬肉絲等菜卷在一起吃,味道非常香,不一會雷雲就吃的滿嘴油膩。

“等一會,再喝,我這邊喝得有些急。”齊毅被楊去天和池連峰抓著喝,兩個人無非就是希望齊毅那邊能讓楊梓琳訓練的時候不帶著自己,但是齊毅也是不鬆口。

“自家釀的酒,味道還不錯。”趙冰對玄禹道,然後他為易新倒了杯酒,然後舉起了杯,易新並沒有看他,兩個人之間並不像其他人那般親熱,總歸是有些難以磨滅的傷痛,然後趙冰自己喝了,微微嘆了口氣,易新也只是看著嬉鬧的眾人,上次他們這代人如同這般齊整之後,他卻失去了他最心愛的人。

“小樑子,有沒有目標呢?現在就你和去天,池連峰單著了。”玄禹跟季子梁對碰一杯,季子梁羞怯的一笑,連帶著段瑞風也喝了一杯,眾人都是閒話家常,不時的碰杯,非常熱鬧。

“梓琳阿姨,我聽說您要當後勤部長,專管後勤輸送這類嗎?”歐陽小白問道,旁邊池小童、季林、水楓也看了過來,這一桌子的人都看向楊梓琳。

“對啊,你們都看我幹嘛?”楊梓琳道,“你們幾個,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也跟我來吧,我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各個都可以獨當一面了。”

“好啊好啊。”歐陽小白點頭,非常興奮,那邊池小童,季林也跟著點頭,水楓,在跟齊靈靈膩著,不過這麼好的修煉機會他還是非常願意去的,幾個青年才俊一起舉杯敬了楊梓琳一杯。

“其實,管運輸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就是安排一下值班看護的人,跟著東西,不過你們要是跟我的話,可能實戰的機會少一些,畢竟,那些人不敢覬覦我玄隱劍楊梓琳的東西。”楊梓琳也有些喝多了,語氣中大有一種全天下都不是她對手的氣勢,青年一代人只聽過玄隱劍的名號,也或多或少對楊梓琳年輕的事蹟聽過一些,但是多年沒有見過楊梓琳出手,他們對她的真實實力也瞭解不多。

“我說,別灌我了,梓琳說了,我們都是陪練。”齊毅終於是投降了,被楊去天池連峰輪番敬酒勸酒,他終於是挺不住了,醉眼惺忪的看著楊梓琳,嘿嘿一笑。

“怎麼?有人不願意嗎?”楊梓琳舉著酒杯,對著這群喝的半醉的人挑釁地道。

“我陪你。”玄禹舉起了酒杯,接下來是齊毅,易新,然後是所有人,一飲而盡。

“我跟你們說,你們這一個個的小家子樣,梓琳姐安排你們怎麼了?那還不是為了讓你更好的成長?給我這機會我都用不到,”池連峰又開始扯皮了,他的話多,喝多之後話更多,“我也想跟梓琳姐練,可惜我沒這機會啊。”

“其實啊,我也可以試試,雖然我之前拿你沒什麼辦法,但這幾年,我對風元素也有了自己的理解。”楊梓琳看著池連峰,半認真半開玩笑地道。

“哎哎,我覺得行啊,當年玄天學院舉辦的試煉,池連峰你愣是靠著風元素差點讓我姐大意了,我姐這可是一直憋著氣想找回來場子呢。”楊去天給池連峰挖坑。

“對對對,那,梓琳姐打我、趙冰,那可都是毫無抵抗之力啊,要說當年,頭一遭,還得是我們梓琳姐。”段瑞風接茬道。

“那誰讓你們不認真修煉了,”楊梓琳倒了杯清酒,豪氣不減當年,“也就是易新呢,給我添了點麻煩,你們都不行。”

齊毅看著楊梓琳指點江山的樣子,微微一笑。

“是啊,誰想到決賽那兩還成一對了。”玄禹打趣道。

“要我說還真是,當年所有的長老和領導都是看好玄禹和梓琳姐,當年誰看好我姐夫了,還得是我姐,有眼光,有水平。”楊去天時刻不忘巴結自己的姐姐。

“你還別說啊,當年梓琳姐在決賽之前就已經跟齊毅哥私定終身了,不然那年,弄不好梓琳姐還會是頭一個當冠軍的女人呢。”

“是啊,梓琳當時跟易新消耗有些大,不然我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能贏的。”齊毅淡淡地提了一嘴當年的往事。

“這還不是梓琳姐給咱姐夫留著面子,那年說好的爭誰是一家之主,結果齊毅哥贏了還不是把一家之主給了梓琳姐,所以啊,人吶,心裡要有數。”玄禹也有些喝多了,開始揶揄老實人齊毅了。

“那時梓琳還沒有玄隱劍,”齊毅道,“不然我沒那麼容易贏的。”

“可惜,梓琳當時還沒能把玄隱劍操控完全純熟,不然。。。”一直看著幾個人嬉鬧在旁邊微笑的易新突然接了這麼一句,然後,便是死一般的沉積,這一句話之後,每個人的表情都微微變色。

“哎呀,得了得了,你們一個個的不都是不服氣的嘛,你呀,當年不是不服氣我男人嘛,等你傷養好了,再跟他打一遭。”楊梓琳指著玄禹道,然後兩個人小飲了一小口。

“我呢,沒有玄隱劍的時候,不如你,但我有了,哪天,我再找你,我們兩在家練練。”楊梓琳指著齊毅,齊毅笑著跟楊梓琳喝了杯酒。

“喝交杯酒。”這對老夫老妻被大家起鬨,然後喝了交杯酒。

“至於你,小池子啊。”楊梓琳搖了搖手中空著的酒杯,裡面一滴不剩,“我哪天找你單練,我就不信抓不住你這個所謂的峰神了。”

“哎哎哎,梓琳姐,咱先說好,你得先恢復到巔峰狀態,好多年沒練了,我池連峰,作為賞金,”池連峰想了想,頓了頓,然後還是把賞金獵人榜這個詞硬生生憋了回去,“作為風元素使用的佼佼者,當你恢復到當年跟去天、玄禹、易新、齊毅分庭抗禮的時候,再找我練,啊,我等著你,不過,這段時間我可不會偷懶。”

“行,我們自己別忘了修煉是為了什麼就好了。”

雷雲和水冪看著這群喝的大呼小叫的老友們,這時,他們不是玄天城第一高手,也不是戰神,更不是什麼特級教師,官員兵長,他們只是群在朋友面前毫無顧忌,大著舌頭粗魯著叫囂,天不怕地不怕的友人。

水冪也忘了老師或者梓琳阿姨的叮囑,她的傷疤漏了出來,而已經雙眼通紅的易新緊緊的盯著水冪的傷口,久久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