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著單衣的雷家兄弟依然跟寅使和黑衣人對峙,雷子鳴的雙手附著生命系氣息,讓雷雲不至於因為寒冷而堅持不住,而雷雲也沒有絲毫恐懼,因為他哥哥溫熱的手掌讓他感覺到安全。
天空中,彷彿是終於不耐,也許是雷子鳴已經到達了極限,寅使向前一步,“雷家雙子,死各為十萬兩白銀,活著則各為二十萬兩,”寅使淡淡地道,然後身子一沉,以雷家兩兄弟為圓心,一丈遠為半徑,掀起了嗜血嵐風,這便是風元素操控最強的元氣,嗜血嵐風,
“既然活著抓不到,屍體放到黑市上,或許也能換些銀兩。”說罷,嗜血嵐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席捲著兩個孩子,雷家兄弟緊緊的靠在一起。
在雷雲的幼年,少年,青年,每每回憶起此時此刻,他仍然不記得雷子鳴究竟是怎樣把自己保護得毫髮無傷,但他只記得,當嗜血嵐風消失的時候,
一滴鮮血滴在了雷雲的臉上,這時,周圍的溫度降低,雷雲迅速打了個寒顫,
“不怕,雷雲。”雷子鳴氣息微弱的說道,雷雲看著哥哥,雷子鳴身上的薄衣已經被嗜血嵐風颳成了碎步,而他的身上,竟沒有一絲完好的面板,幾乎全被劃傷,看到雷雲沒事,雷子鳴笑了笑,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哥哥,哥哥,你怎麼了?哥哥!!!”雷雲跪在雷子鳴身旁,看著雷子鳴哀嚎著,抱著雷子鳴,雷子鳴已經沒有力氣去跟雷雲說一句話,只是看著他。
這是他的哥哥,他的兄弟,但如今,他卻為了救自己受到如此重的傷害,他卻無能為力,滿身血汙的雷子鳴,一望無際的黑夜,自己身上濃重的血腥氣味,這股氣味,是雷子鳴的。
哥哥
“一個死人,一個活的,我們兩個能分到三十萬,”寅使的聲音在雷雲身旁不遠響起,一個人揪起了自己的領子,“小崽子,你也只是個在你哥哥身後的愛哭鬼。”
“你傷了我的哥哥。”雷雲的雙眼赤紅,看著寅使,這絕不是一個這個年紀該有的孩子的眼神,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冰冷,以至於寅使竟嚇得將雷雲丟下,這如同惡魔一般的孩童,雙眼赤紅,渾身散發著黑色元氣,那是最恐怖的元氣,因為他代表著極限的殺戮,他與火,水,光,雷,風不同,這種元氣最純粹,他一步步向著寅使走去。
“血,血脊,”寅使緩緩後退,這個孩子,居然是天生血脊,這個傳說中只有三個人所擁有的,寅使看著這個尚無法使用元素的孩子,其威勢竟讓自己如此膽寒。
“怎麼了?”黑衣人向前望去,“他還是個孩子,即使天生血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來吧。把他抓走。”黑衣人向雷雲走去,就要抓走他。
“別動。”雷生和夜雲到了,夜雲扶起了雷子鳴,檢查了他的傷勢,迅速封閉了他的脈門,卻感到一股濃重的殺氣和血腥氣向自己望來,他循著目光而去,竟是那個孩子,天生血脊,夜雲覺得陣陣發寒,上一個天生血脊的人。
“哥哥。”這是雷雲倒下前最後說的一句話。
雪,比以往早到了,紛紛飄落的雪花蓋住了原本地上的秋葉,小雪甚至都無法結冰就在街道上化成積水,天空也因為下雪之後清明瞭很多,空氣清新了許多,很多晨起運動的人就因為這清新氣息而心情大好,雖然是冬天,但是卻給人以生機勃勃的的感覺。
這次夜襲時間,已經過了一月有餘,雷子鳴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雷家的防護也更加的森嚴,而雷生帶回來了鬼嘯的兩具屍體,鬼嘯賠了一些銀子,並且為雷家帶了幾個北域襲擾鬼嘯的大盜,而魔劍張士芳與鬼嘯發生了些衝突,這衝突的規模並不讓人知曉,但卻讓鬼嘯龍王親自出面,與雷嘯天於邊界溝通,之後雙方因此講和,鬼嘯在周遭的活動也遭到了雷家的警告,而北域第二大家族肖家在此時跟鬼嘯有所接觸,卻被鬼嘯之主拒絕,對於北域的現狀,鬼嘯無意參與也無意改變。
一個青年正在跑步,勻速的慢跑,雖然不快,在這個天氣,控制自己的呼吸調整氣息,似乎更重要一些罷,對比賴床的弟弟,他為了修煉,已經不大需要的練體,仍然堅持,從什麼時候開始?九歲吧,已經過去了七八年吧,那些年,在弟弟還沒有出生的時候,自己的後母還會陪著自己跑步,雖然跑了一半他的後母就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叫停。
“子鳴啊,你的身體素質真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能跑成這樣的,我所認識的好像就一個人,你是第二個。”
“哎呀,等一會走回去吧,我可跑不動了。”
“呦呦,下雪嘍。”他還記得那個如同天使般在地上迎著雪花起舞的美麗女子,所以,練體的習慣到如今他都不願意改變,或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練體不夠,或者,是因為回憶,在他的回憶中,那個女子不正如自己母親一般照顧不懂事的自己嗎,她活著的時候待自己不薄,如今,輪到他兌現承諾了,他要好好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呼。”雷子鳴擦了擦額間的汗水,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但是仍然有些虛弱,在他們被救回之後,雷家的人鮮有人提起當時的事,他傷倒了,也沒有什麼印象,只是之後一直沒有見到自己的弟弟,他看了看天空,閉著眼睛呼吸著新鮮空氣,享受著這清閒的一刻,“雷雲醒了吧?”想到這個,雷子鳴深呼吸幾口,撣了撣長袍上的雪,身體迎風而起,將兩隻腳對著踢了踢,轉身,又向另一頭跑去,家的方向。
這一天,雷雲起的比往日早了很多,因為今天對於他,是個很重要的日子,一個每年只有一次的事情,他的生日,八歲的生日。
像很多懂事的孩子一樣,他自己疊被,整理床鋪,不去麻煩傭人,即使因為自己稍顯懶惰的時候,傭人幫自己收拾屋子的時候,他也會客氣的謝謝,但,這個懂事的孩子,在如今的雷家並不那麼受歡迎,在雷家,這個強者至上的地方,沒人會多看這個羸弱的孩子,只有,少許,雷天龍,雷子鳴,和正在門外等他的雷生。
雷雲穿戴的立立正正,簡單的整了整被角,出了屋子。
“雷生叔叔。”雷雲衝著這個從小照顧自己,甚至比自己父親照顧自己還要多的男人熱情的打招呼。
“雷雲,這是你的禮物。”雷生將手中一座小小的,精緻的五爪金龍小雕塑送給了雷雲,金黃的龍神,立在一個底盤上,栩栩如生。
“哇,好漂亮。”雷雲開心的把玩著這小小的禮物,小孩子心性,讓他忘了他一會要去測試元素感知力。
何謂元素感知力?所謂修仙練體之人,一定要做的測試,元素感知力是一個人在八歲時丹田凝結的一個元素感知球系統,風,火,水,雷,光這些普通元素,還有一些特殊元素,這些都是可以使用的。
雖然以功能和作用分配,可以以毀滅防禦來區別,但是在很多人眼裡,防禦系諸如水,也可以用來戰鬥,水是柔和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而有些不同的是風元素,風元素只有達到破空才可以使用的,而這些境界的問題,在未來的一段時間,我會詳細的為大家解析,現在,就先不必贅述。
“雷生叔叔,我們要去見爸爸嗎?”雷雲笑著搖雷生的手,心情大好。
“恩,因為測試元素感知力這件事,對於你來說,特別重要,關係到未來的成就。”雷生解釋道。
“那雷生叔叔的元素感知力如何呢?”雷雲問道。
“我啊,我沒有元素感知能力。”雷生笑呵呵的回答道,正好,在門前,碰見了晨跑回來的雷子鳴。
“哥哥,你的元素感知能力都是什麼呢?”雷雲問了問自己的哥哥。
“我啊,生命系的。”雷子鳴。
“子鳴,又出去鍛鍊了?”
“嗯哪。”雷子鳴掏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給雷雲,這是屬於雷雲的八歲禮物,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這等兇器似乎太不合適了。
“呵呵,謝謝哥哥。”雷雲開心的笑著,這或許是他在雷家最開心的一天,但是,他不會想到,這是他在雷家的最後一日,今天,他父親做的決定,讓這個孩子的一生,徹底改變了,讓整個盤古之地的歷史,全部改變了。
“走吧,看看小雷雲怎麼樣?”雷子鳴笑道。
“為什麼雪進不來呢?”雷雲望了望頂棚,一些空氣凝結成的元素圈將雪擋在了元素圈外,雷雲向上望了望,看著雪,稍有些失望的說,孩子都喜歡玩雪,下雪下雨,本就是正常之事,可是雷嘯天非要逆天而行。
“因為族長為了保護我們,在這雷家之外放置了一個極大的元素圈,可以抵擋軍隊的進攻的。”雷生解釋道。
“哥哥,叔叔,我們究竟要去哪兒?”雷雲問著兩個人。
“去,祠堂,供奉祖先牌位的祠堂。”雷生道。
三個人慢慢走著,一路上有說有笑。
雷嘯天和雷天龍,張世芳三個人在祖先祠堂等待著雷雲,相比過生日,雷嘯天可能更重視雷雲的元素感知能力究竟如何。
“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雷雲沒有元素感知能力,那麼你會?”雷天龍有些試探地問。
“放逐,和子鳴一起,由張侍奉陪伴。”雷嘯天說出了有些殘酷的決定。
“子鳴才多大,十七,雷雲才多大,八歲,你就要放逐他們,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雷天龍第一次對自己的哥哥表示不滿。
“可是,子鳴已經雙系破空了,我們不也是在雙系破空的時候去放逐大地的嗎?”雷嘯天淡定地道。
“那是我們兩個!加上我們的父親,而今天呢?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加上一個八歲的孩子,放逐大地是什麼地方?那是一個四域囚犯所放逐之地,雖然也是修煉成長的好地方,但是這不適合這些孩子去,我們去的時候你三十五,而我是三十。”雷天龍還想以年齡來試圖挽回這個決定。
“由我去陪伴,足以,我可是北域唯一一個橫穿過放逐大地的人。”張世芳道,確實,這在北域之中,很少有人可以做到這點,即使是雷天龍,雷嘯天,而他們決計想不到,他們的管家,那個甚至都不能成為修煉人士,早在很多年前,就和一批不比雷子鳴大幾歲的人一起橫穿過這個險地,其中一個,就是在盤古之地威名遠播的玄禹。
“大哥。”雷天龍還要勸阻。
“爹,二叔。”雷雲的聲音傳來,向著因為他幾乎要吵起來的雷家兄弟打招呼。
“呵呵,來了。”雷天龍向雷雲擺了擺手,將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物盒送給了雷雲,而他的父親,只是象徵的衝著兒子點了點頭,“生日快樂。”語氣不高不低,很淡定。
“謝謝爸爸,謝謝二叔。”雷雲卻並未因此不滿,這已經是父親少有的疼愛表現。
無錯書吧“不拆開看看嘛?”雷天龍半蹲問著雷雲。
“不用了,測完元素感知力我再看,哈哈。”雷雲顯然因此非常開心,彷佛元素感知力測試不是什麼大小的事。
“開始吧。”雷嘯天吩咐道。
“走吧。”雷生牽著雷雲的手,隨著雷嘯天向屋內的方向走去,而其他人都刻意的離遠些,因為他們的能力可能會干擾到元素測試。
“這是什麼?”雷雲看到了三個透明發亮的元素球,他將自己的手隨便的放在了最左邊的一個元素球上,元素球內迅速凝結了一些白色元素,在元素球內不斷縈繞,驅散,最後驅散。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因為這三個元素球,從左到右依次為生命系,防禦系,毀滅系三個元素感知球,如果擁有其中一種元素的控制力,便會在接觸這個球之後使之反應,從而測試到擁有這個元素的控制能力,雷家以武至上,注重的是防禦系和毀滅系,而生命系並不重視,在雷家的培養之道中並不重視生命系,這也導致了很多雷家士兵因為醫治不及時而錯過治療之機最後導致死亡。
“生命系,不錯。”雷嘯天笑了笑道,這是自己父親少見的明顯疼愛。
“繼續啊。”雷生也有些期待,作為雷家的子孫,一定會有毀滅系,這是定律,而這萬中無一的體質已經夠雷家可以留下這個孩子了。
雷雲受到了極大的鼓勵,將手放在了第二個元素球上面,而同樣,元素球有了反應,先是洪水洩堤般的洶湧之勢,在元素球翻湧,不停息,而另一邊,是大地,雷雲完全擁有操控防禦系的資格,雙系的能力。
“怎麼可能?”雷嘯天驚呼,三系,全盤古之地才有的三系感知,這個孩子,居然會有,自己的兒子,怎麼會沒有毀滅系?這,或許會提前完成自己的計劃,雷嘯天笑容滿面,開心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明白,雷家族長此時此刻的心情。
看到爸爸的鼓勵,二叔哥哥的期盼,包括張世芳都變了的臉色,雷雲心中,彷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快樂,他昂起了小胸脯,將手放在了第三個元素球上,而這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元素球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縈繞的氣息,一切,都亦如原樣,這證明雷雲沒有毀滅系元素的控制能力。
而背後,一個人的‘嘿嘿’冷笑,讓雷雲膽寒,他聽得出來,這是張世芳的笑聲,而當他回頭,分明看見自己的父親,臉色鐵青,“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
雷嘯天手中,黑色元氣聚集,整個房間之內,聚集著黑色元氣,和可怖的狂亂氣息,相比張世芳的笑聲,這種威懾力讓人膽寒,何況是雷雲這個才八歲的孩子,他心驚膽戰,但是尚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淚水,無助的落下,他還只是個孩子,心靈脆弱的孩子,他也不會想到自己的父親會憤怒到對自己痛下殺手。
不幸中的萬幸,還有一個人在自己身邊,一個從自己出生開始就守護在自己身邊的人,一個跟隨紫玉來到北域的人,雷生,站在了雷雲身邊,慢慢走在了雷雲身前,迎上了已經走到了雷雲身前的雷嘯天,雷嘯天右手由上而下劈向了雷雲的天靈。
“大哥!!!”
“父親!!!”
“虎、毒、不、食、子。”雷生一字一頓地道,將雷嘯天充滿殺意的右手輕輕撥開,語氣依然淡定,平靜,但是,眼神陰冷,不帶有一絲一毫感情。
冰冷到,讓雷子鳴心跳加速。
“。。。”雷嘯天無語,這個人居然可以將自己的攻擊輕鬆化解,這絕對不是一個沒有元素控制能力的人可以做到的,眼前這個人,是與紫玉一起來的,至始至終都沒有顯露出一點殺意的男人,今天,敢冒北域之不韙,出手了。
但是,總有那麼個不知深淺的人要挑戰雷生的極限。
“看來,雷族長不願下殺手,那麼,我來。”張世芳走上前去,面對雷雲,將要出手。
“轟!!!”三個元素球,無一例外,全部爆裂開來。
全身黑色元氣縈繞的雷生,凝視著張世芳,冰冷地道,
“碰他,你試試。”雷生語氣決絕,讓張世芳相信,如果自己敢動手,那麼對面這個人一定會與殺了自己。
“想不到,這雷家,隱藏最深的是你。”張世芳‘嘿嘿’冷笑,也是全身黑色元素氣息縈繞,但是,相比雷生,氣勢上,要弱很多。
張世芳手直接伸向了雷生,雷生面色被黑光襯托的猙獰可怖,一隻手抓住了張世芳的手,兩個人一較勁,這祖先祠堂的地面居然發生了破裂之聲,碎裂的石塊緩緩的向天空飄去,這時,一道身影站在了他們身邊,兩隻手放在了兩個人手上。
“這地方,還輪不到你們撒野。”雷嘯天冷冷地道,三個人氣勢相逼,確實旗鼓相當,雷生不可思議的看著雷嘯天,雷嘯天此刻的實力並不比自己差,而一向狂妄的張世芳卻慢慢的感到了兩股力量都要比自己強些。
雷生一步向前,逼得張世芳和雷嘯天都向後一步,“如果你們要殺他,絕對不可能,我要把他帶走。”
雷天龍看著已經被暴漲的毀滅系氣息要衝破的祖先祠堂,微微一動,卻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三個人的角力。
“不,我不走,爸爸,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我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雷雲嘶嘶叫吼,伴隨著哭腔,手中雷天龍的送的禮物,也因為他的緊握而變成粉碎,讓人聽了心痛不已,雷天龍嘆了口氣望向別處,雷子鳴的眼眶有些溼潤。
或許是被觸及了心底那最軟的父愛,雷嘯天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至於嗎?”祠堂內,雷生看著雷嘯天的背影,淡淡地道。
“那是血脊啊,我不把他趕走,雷家的那些長老會讓他活著嘛。”雷嘯天恨恨地道。
“可是他會恨你一輩子的。”
“恨,也比死了好吧,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雷嘯天閉著眼睛,“我情願雷雲成為一生普通,也不希望他的血脊讓他一生困擾啊。”
雷生默然,血脊,又有幾個人能駕馭得了呢?他所知道的有天生血脊的那個人,是多麼恐怖,即使是個孩子的雷雲,就把四個高手震得不敢動武,如果雷雲成年之後真的不受控制呢?他會有多恐怖?
“難道,放逐他,就沒事了嘛。”雷生道。
兩個人都不說話,這祠堂的氣氛更加寂寥,冷漠,良久,良久。
“送他去玄城吧。”雷嘯天如釋重負地道。
“什麼!”雷生怒視雷嘯天,他的眼中有震驚,有憤怒,有不解,慢慢的,他的眼神有了變化,變成了理解,但又惋惜,“那個地方,出過盤古之地最窮兇極惡的罪犯,那不也是天生血脊嗎?”
“那總比死在這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