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陷入一片混沌……
端木羽的五感盡被封閉全然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不可說、不可視、不可聽、不可聞、不可觸……五感封閉的痛苦端木羽難以描述。如果死亡便是消失,端木羽就離死亡只差一線——那一線生機就是他可以調動身上的脈力。
當端木羽想控制自己的脈力時卻發現周旁只剩一片虛無,可他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個詞——“幻術”。
在那銜尾蛇俑道內他和端木鼎很有可能就是中了幻術,而他現在應該中的是『幻陣』,或者說是困陷於『幻陣』之中更符合現在的情況。
『幻陣』同『脈陣』相似,『脈陣』是以脈紋為陣法根基框架,以器物或活物作為陣眼核心,以脈力作用活源注入其中,以天地靈氣創陣法之威。
而『幻陣』卻不相同,『脈陣』主殺伐,而『幻陣』主禁錮。『幻陣』雖結構與『脈陣』相似,卻在本質上不同——『脈陣』源自脈力,『幻陣』卻源於精神力。『幻陣』是在精神上蠱惑困殺對手。
但『幻陣』與『脈陣』的弱點卻相同!
是陣皆有源,破其眼、斷其源、毀其基。自然便可破陣。端木羽估計那五座黑金古棺應該就是幻陣上的陳基,而地上的凹槽紋路應該就是這幻陣的陣法紋路,至於那破陣的關鍵——陣眼,端木羽想著就是那園錐孔洞!那青麟衛的血都順著凹槽紋路流向圓錐孔洞內,想必這幻陣應該是用血肉作為大陣泉源!
只要破壞了陣眼,端木羽就可以從『幻陣』中解脫。
但端木羽在五感封閉的情況下,根本不知到應將脈力如何運用,怎樣才能破此困境?
現在死馬只能當活馬醫了!
端木羽運用自己的墨麟脈力化作黑藤向周圍席捲去可依舊是一片虛無,不知過了多久,端木羽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慢慢的模糊。
“看來這個方法不奏效啊!只能另尋出路了。”
端木羽現在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金色神魂與伽羅的大戰大大消耗了他的精神力,現在要想破除『幻陣』,只能強忍著神海深處的劇痛使出重暝之光。
突然眼前粼粼光點在他身旁閃爍,
“難道這幻陣被別人破了?”
端木羽暗想,不管怎麼說他內心還是十分興奮異常,畢竟又逃過了一劫。
猛的他的眼前一白,隨之暗去……
端木羽發現他現在居然在一片院子外,月光和熙映的雪白的院牆更為潔淨。“呼”的一聲“他”便踏過院牆騎在院牆上。
不對啊!端木羽可沒有想過翻牆!
難道他又可以透過“他”的視角看到所見的事物或記憶?
“他”輕鬆的從牆頭翻下,他躡手躡腳地走在院中,忽然一道勁風颳過,院內的松柏被吹得東倒西歪,一個黑影從樹上閃過。“他”輕忙向前一伸趴倒在地,手中卻見到那黑影——一個鳥巢。
“他”長吁一口氣緩緩從地上爬起,這時一隻鳥兒在他身邊撲騰發出鳥鳴,像是在向“他”喝令放開自己的孩子。
“汪!汪……”
不料此時,不遠處傳來兩聲狗吠。“他”見事不妙連忙將手中的鳥窩隨手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向院內一間未滅燭火的房間“殺”去。
卻不知從哪裡鑽出一條黑色惡犬一個勁撲便咬住“他”衣服後襬不放,嘴裡還發出沉沉的低吼,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
“狗大爺,你輕點聲。”無奈懇求道。
“他”的腿在微微發顫,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的油紙包,展開來竟是一隻燒雞。
“他”小心翼翼地將燒雞擺在黑狗面前,“狗大爺,這隻燒雞就當是我的買路錢。不要每次看見我就跟看見賊似的,去去去——”
“他”將手中燒雞向遠處丟去,那黑犬兩眼冒著精光立刻鬆開了口,一把追向那隻燒雞,肆意的啃食起來。
“啊嗚……哇嗚!”
兇惡的大黑狗一邊大肆暢食,一邊發出興奮的低吼聲。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躡手躡腳的趴在房門外,耳朵緊貼房門發現屋裡沒什麼動靜。
便惺惺的站起身來,伸手在嘴中一沾將糊在門上的油紙戳破,正欲偷看房內景象,哪知這個時候房門竟被開啟!
身體本就緊貼房門,哪曾料到如此變故直接便撲了上去。
連端木羽看了也是一陣心驚膽顫。
端木羽原本以為房間內會是什麼凶神惡煞。卻發現“他”的頭靠在雪白細膩的香肩上,雙手環抱在動人軀體上。
“幹什麼呢?跟做賊似的!”
銀鈴一般美妙的聲音在端木羽耳邊響起。
當“他”抬起頭來,端木羽卻吃了一驚,剛才“他”環抱著美女竟然是——雪輕靈!
細膩的眉毛似秋波送水,那櫻桃紅唇充斥著無限魅力,白皙的面板似寒天霜雪,一雙眸子清澈見底流轉光華,修長的睫毛有如掛川水簾,一瞥一笑盡令人痴足迷戀。
那動人的身材在輕薄朦朧的紗衣下裹蓋著,筆直修長的白腿令人血脈噴張。
端木羽簡直是要瘋狂了,這傢伙居然比自己領先一步。
那在紗衣下隱隱欲現的絕妙胴體,怕是天底下沒有幾個男人不會動心的吧。
可下一刻端木羽心中的顧慮便打消了,她不可能會是雪輕靈,雪輕靈現在的身材跟眼前的這位大美人比起來可真是小巫見大巫,畢竟他家輕靈還小吶。
“祁惜,你這幾天不都不理我,我想死你了嘛。”他結實的雙臂環抱在她腰間,小臉捂在女人胸口上蹭蹭。
祁惜?她是祁惜!
她就是那個在端木羽夢中出現的那個絕色女子,在夢籟月曇花海上偏偏起舞的白衣女子。
可她為什麼和輕靈長的這麼像?
那他呢?
端木羽現在附身的身體難道就是……阿浩?
端木浩!
可她卻掙扎開來,嫌棄地嘟囔著小嘴道。
“阿浩你先進來吧!等會兒若是讓姬姐姐見著了,可要呷醋的。”
無錯書吧她轉身回房坐回床上:“把門關上吧,小黑這壞狗狗,居然就被一隻燒雞給打發了。”
雙手一關上門,端木浩便一把湊上前去。
“七七,小黑是見我比較帥才讓路的。”
“哼,你還真別說。小黑哪次不是見你一次就咬你一次的,上次把你咬的你還忘了?好了傷疤忘了痛。還帥,臭不要臉的!”祁惜揪起端木浩的耳朵大罵道。
端木羽打量了一下閨房,房中盡是一些姑娘家喜歡的擺設,與端木遙的房間風格相似,雖顯得有些幼稚但也不失可愛。
只見端木浩一把坐在床上,右手伸出將她細膩的小手置於掌中,左手一把摟在七七的腰間,七七也悶不作聲靠在端木浩的肩頭。
“死鬼!”
七七先是低笑一聲,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惡狠狠道:“阿浩,姬姐姐最近的脾氣不好,是不是你哥又在外面和別人姑娘家不清不楚的,你以後若是敢學你哥!看我不……”
“怎麼啦,你還想謀殺親夫啦?夫人。”
“哼!臭流氓……誰是你夫人,你現在還沒娶我呢!”七七不滿的嘟起嘴道。
“那還不是遲早的事嘛?”端木羽已經腦補到他現在一臉壞笑的神情,真的是欠揍啊。
“哎,說正經的。你哥真得一定要去赴約嗎?他現在去只是去送死!”
“噓!小點兒聲,萬一被姬姑娘聽見了誰攔得住她呀!這幾天你不要跟她說我哥的事,萬一我哥真得被天痕哥殺了,以姬姑娘的個性一定會為我哥報仇然後殉情。”
“你們男人真沒有一個好東西!”祁情不滿的癟起嘴。
“最多我哥不算好東西,我可好著呢。”端木浩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擁著七七粉玉般的手臂箍得更緊了。
“等到我哥走的那天,你跟姬姑娘說我哥去雪原了。”七七抬起頭仰視端木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
“啊?又是我說,你壞死了!姬姐姐現在都不信任我了,說我們跟你哥是一夥的。你要說自己說去,我可不想去。”
“要是我跟姬姑娘說我哥去了雪原,她指定也把我拖到雪原去,那裡天寒地凍的,難道我真的得陪她一寸一寸的找我哥嗎?她信也就罷了,萬一發現我騙她,一怒之下把我宰了,我兒子一出生就沒爸爸了嗎?”他伸出手溫柔的放在祁惜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中透出無限溫柔。
這份溫柔名曰——父親
“哼!你壞,你哥也壞!你們倆兄弟別的本事沒有,都只知道欺負我們女人。”
祁惜低哼一聲一把從他手心中抽出手來,粉拳輕打在端木浩結實的胸膛上,一隻修長的大手又將祁惜的細手捏於掌中。
端木浩一臉壞笑,“對呀!我就會欺負你,誰叫我家夫人對我這麼好,讓我這一輩子只想欺負你一個。”
“你知道就好。”
祁惜嬌哼一聲,像一隻溫柔的小貓一下鑽進了端木浩的懷裡。
“現在想想,無夜姐姐真得好傻,天痕哥哥對她這麼好,她居然喜歡上了你哥這個大笨蛋。還有你哥整天和別的女人勾搭來勾搭去的,還成天嘴上講著信義禮這些大道理,明明就是偽君子!”
“七七,你別這麼說我哥。我哥他其實是真的喜歡姬姑娘,他只是不知道怎麼該面對這段感情。我哥他其實是一個很害羞的人。”
端木浩的眼中中閃著哀傷的光,無奈一嘆。
“害羞?我還真沒看出來。”
“七七其實你之前也喜歡我哥吧,這些我一直知道。但我就是喜歡你,所以你以前寫給我哥的那份情書其實並沒有丟,是……是我把它拿走了。”
“別說了,阿浩。現在……我心裡只有你一個,永遠只有你一個人。”
祁惜小臉羞紅,緊緊貼在端木浩滾燙的身1體上:“阿浩,給我們的孩子想一個名字吧。”
“這我得好好想想,是男孩的話叫端木磊,是女孩的話就叫端木淼,怎麼樣?”
祁惜忍不住噗嗤低笑一聲:“那我家孩子的小名會不會就變成小三石、小三水啦。”
“瞎說,我們倆人第一次見面就在洛水的煙雨斷橋上,所以單字磊、淼分別代表青石斷橋和洛水煙雨,就是為了紀念我們第一次的邂逅。”
端木羽可大吃一驚,端木磊可是他們青麟端木氏第二位家主,可端木磊不是澪祖的獨子啊!怎麼變成端木浩的兒子了,還有據家譜記載二代家主端木磊的生母姓蘇,怎麼變成了祁惜。
難道他們兒子端木磊不併不是族譜上的端木磊,只是重名罷了?可也不對呀!大陸上端木氏只有青麟一脈,端木羽是越想越糊塗了。
“阿浩,我乏了。”祁惜摟住他的腰撒嬌道。
端木浩英俊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伸出手輕輕地在她的發隙間摩挲,“七七,我不想走嘛,萬一我一出門又被你家大黑咬了怎麼辦呀?”
“我怎麼記得你以前不是經常吃狗肉的嗎?怎麼,現在還怕起狗來了?”七七淺淺地痴笑道。
“嗯……這……狗肉吃得多,不代表不怕狗呀!我這不是捨不得你嗎?”
端木羽聽到了這句話,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好吧……下次可不能這樣胡來了。你失把燭燈熄了吧,我害羞……”
“夫人,夫君得令!”
“阿浩,你親親我嘛,阿嗯……你的手又不老實了……”
“七七,這輩子……不!我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執子之手,永生永世……”
“好!阿浩,說好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行。”
紅燭息淚夜稍涼,春風撓杏可知幸……
濃重的黑霧籠罩著端木羽的神海,滾滾黑霧壓來似要將端木羽的神海摧毀!這時一道金光從端木羽的神海深處沖天而起。
金色的神光像一根擎天巨柱,散發著蓬勃的力量,金色的光暈將光輪一般旋舞、擴散將黑雲撕扯毀滅。
一道金色光影從通天徹地的光柱中顯出輪廓——正是那道金色神魂。
“滅心陣?饕餮墓。命運又把他推回該有的命數了。”金色神魂神暗暗低喃:“天痕,我們當年都錯了,也許我是真的錯了。”
“破!”金色神魂怒喝一聲,無數道金光從端木羽眉心神海深處飛出將幻陣破開。
端木羽正準備觀看精彩的“重頭戲”!此等**鏡頭平生可不多見。突然他的神識被拉回了神海。
“怎麼回事?”端木羽矇住了。
他的面前不再是那個嬌羞可人的美人祁惜,轉而代之的是那道金色神魂。
滄桑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縈繞“你還是逃不開你註定的命數。”
“命數?什麼命數?”
“說了,不如不說。等到‘血日凌空,萬物歸黯’的那一天你自然會明白的。”
“那你知不知道誰是端木浩?”端木羽焦急的問道“我有時候可以看見他看到的東西,我想知道他是誰?祁惜又是誰?他們又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能告訴我嗎?”
“端木浩和現在的你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你也不必需要知道。”
“那你又為何不肯說呢?”
“不是不可說,而是時機未到。”金色神魂愣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你開啟那具雕著無感裸女的棺材,棺材內有一個旋扭。旋扭上刻著八卦你將旋扭轉至殿內柱基刻的八卦位置相同,便可以知道一部分答案。”
“一部分?為什麼不能將全部告訴我?”端木羽衝著金色神魂大喊道,金色神魂將手一揮。
端木羽的身影便從神海內消失。
“師傅,當年你下的這部棋可真厲害,天下不過是你的棋盤,我們亦不過是你的棋子。”
金色神魂緩緩步向神海盡頭……
端木羽呆愣在原地。
他開始回想端木浩與祁惜的對話……
姬無夜……難道她就是神宮姬氏的第一代宮主……不夜天?那端木浩的哥哥豈不是……端木澪!
如果真是如此,那神宮與青麟殿千年來的血海深仇又是因為什麼?
他端木羽想到了那道在雪亭裡孤影溫酒的蕭瑟背影,他竟然就是自己的老祖宗——玄脈大陸第一任脈尊·端木澪。
端木澪到底去做什麼了?他去赴誰的約讓他做好了九死一生的準備。
阻止陰謀?又是誰的陰謀……
天痕氏?不對。
妖族?仙族?
也許萬年之前仙族不入侵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許還是由妖獸統治吧。也許,人不過也是妖獸的一種,人也許也會像那些妖獸一般茹毛飲血。
吃,或是被吃。
端木羽感到心中的恐懼……我們其實也是這樣的嗎?沒有文明、沒有愛恨、沒有信仰,就只是為了活下來,活下來卻不知道自己本身為何而生?
為了種族的延續?還只是因為那原始的天性?
端木羽倒是有些感謝那些仙族的到來,雖然大陸上一致認為神獸一族是人類的先祖,並憎恨那些毀滅先祖的異端來客。
但端木羽卻認為他們,不,我們應該感謝這些仙族。
妖獸也是神獸一族的後裔,或者就是妖族的後裔。
而且也許在它們眼中與它們形態相似的妖獸才是它們的直系後裔,也許……我們不過食物。
悲哀、渺小、軟柔……
可除了不甘又能做什麼?反抗嗎?去高傲地迎接毀滅嗎?尊嚴嗎?面對死亡的時候誰的心裡會想得是那些狗屁不通的尊嚴?
至少端木羽不會,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在饕餮墓中的圓城屍道中他就得到了答案,當那隻面目可憎的屍虎那鋒銳的利爪只離他的生命只有一寸時,他便知道了答案。
人這一生,要想活得不空虛,就得陷在責任裡。
責任,或許是枷鎖,將幾個人的命運牢牢地鎖在一起。沒有轟轟烈烈的斗轉星離,永不分離。
有的,不過是平平淡淡,相惜相守。總會有人在前進的時候落單,也會在半路上遇見新的笑靨,我們記錄的不單單是一張臉。
也是一份溫度,輾轉在指間的溫度。
愛過、恨過、失去、得到……一切似乎都已兜兜轉轉中註定了。端木羽並不想改變這些,他愛青麟這是他的故鄉、他愛遙兒因為是我的妹妹、他愛阿呆因為他們是最好的兄弟……他愛自己愛得一切,不曾變過。
不過,也總有意料之外的。
端木浩愛著弗惜。
而他端木羽愛著雪輕靈,那怕只是初逢卻像一對久別的戀人,再度邂逅只為熟悉。
為什麼?
端木羽愛得不是她的軀體,因為再美的芳華也有凋零的一天。愛,是要存放在心裡,因為記憶會褪色但愛不會,他愛她不為什麼。
世間上的事背後總是有雙神秘的大手在操縱一切,緣分嗎?羈絆嗎?端木羽統統不信,他只信自己。
他的心在告訴他,他愛得是誰。
她變得不一樣了。
明明從未見過,卻知道她變了,自己好像也變了……靈犀嗎?還是逝去的記憶?
離去嗎?捨不得吶。
你不放手我就不敢走……
那便在一起吧!多久?生生世世執愛之手永不相棄……
知道我最在乎的什麼嗎?是天下嗎?不,是你……
害怕嗎?嗯。別怕我會在你身旁。一直嗎?直到我死的時候。不準說……
這次,我得先走一步了。我不準!我好累,你能再吻我一次嗎?你若是敢閉上眼我會恨你一輩子!那我就下輩子再還吧,等我……
心疼……一行清淚淌出……
不知不覺,端木羽的心境已有變化。原本他認為無法修煉的精神力竟在緩慢提升。
冷香環饒,天地已是素淨一白,風吹得人生冷。
清冷的少女躺在床上,柔眉泛波,紅唇如櫻。淚角掛下一行淚,緩緩睜眼。
外頭,北風,吹得正緊……
“為什麼心好疼?卻又像失了什麼。”她的眼中已不再澈如清水,因為她的心裡住了一人。
貝唇輕咬,眼底盡是瑩瑩流光,長長的睫毛不停的撲爍不知引得多少人醉生夢死“你還在青麟嗎?你會記得我嗎?記得我等你三年的承諾嗎?”
女子十八,既可嫁娶……
“好像在那兒再見你,見過了,便忘不了了。”
雪輕靈清冷的聲音有些無奈,更多的是怨悽:“羽哥哥,我們會再見面的。一定,一定……”
一夜之後……
少年已非少年,只因心中住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