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平平無奇的青銅戒指,就是真正的“方寸靈域”?
林安看著掌心那枚古樸的戒指,再看看眼前這個活色生香的仙子,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麼珍貴的東西,她就這麼給自己了?
“那你怎麼辦?”林安下意識地問道,“沒有了方寸靈域,你……”
雲傾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是一種屬於強者的自信。
“我修煉的功法,本就講究‘化實為虛,由虛入實’。這方寸靈域於我而言,不過是個方便些的洞府罷了,並非不可或缺。”
聽到這話,林安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仙子姐姐自有神通。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一個更關鍵的問題浮上心頭。
“那我將它煉化之後,你還能待在這裡面嗎?”
話音剛落,雲傾城那張恢復了血色的絕美臉頰,竟是騰地一下,浮上了一層動人的紅暈。
那雙清冷的眸子,第一次出現了躲閃和慌亂。
“咳!”她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偏過頭去,聲音細若蚊蚋,卻又帶著一絲羞惱。
“誰要待在你這裡面!”
“這戒指的神奇之處,並非只是內藏空間,而是能將自身隱匿於虛無之中,與天地融為一體。”
她似乎在極力解釋,以掩蓋自己的窘迫。
“而它能幫你隱藏假太監身份的方法,便是……”
雲傾城說到這裡,聲音越來越低,臉頰也越來越紅,彷彿要滴出血來。
她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了。
“便是將這枚可大可小的戒指,套在……套在你那物之上,以虛無之氣包裹,隔絕一切探查!”
轟!
林安的腦子,再次炸了。
套……套在那上面?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手裡的戒指,整個人都傻了。
這操作,也太騷了吧!
他瞬間明白了雲傾城為什麼會那麼羞赧。
如果自己真的把這戒指戴在了那裡,那她豈不是……等於一直待在自己的……
怪不得她說不能待在裡面了!
一股邪火,伴隨著無比怪異的念頭,從林安心底瘋狂竄起。
他看著雲傾城那羞憤欲絕的模樣,忍不住嘿嘿一笑,湊了過去,在她耳邊低語。
“仙子,那要是我想你了,又想讓你出來,豈不是要……”
“你給我閉嘴!”
雲傾城又羞又氣,想推開他,渾身卻提不起半點力氣,只能任由這個無恥的男人將自己摟在懷裡,感受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
“滾開!說正事!”
她狠狠地瞪了林安一眼,總算讓他收斂了幾分。
林安見好就收,知道再逗下去,這女人怕是真的要惱羞成怒了。
他將雲傾城扶著坐好,自己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雲傾城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神情重新變得嚴肅而凝重。
“當初我得到的那份遺書裡,除了功法,還提到了另一件事。”
“據說,這皇宮大內,藏著一塊與長生秘法有關的陣盤。若能得到,便可窺得一絲天機。”
長生秘法?陣盤?
林安的心,猛地一跳。
“你此去養心殿,危機重重,但也是一個機會。若是有緣,你或許能找到它。”
雲傾城看著他,語氣鄭重。
“你若能找到那塊陣盤,便將它帶出宮,去京城外的玉清宮尋我。”
玉清宮。
林安將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裡。
“那遺書中,只留下了一段關於陣盤位置的批語,是道家術語,玄之又玄。”
雲傾城緩緩念道。
“紫微居中,帝星暗沉。龍氣匯聚,陰陽交泰。九宮飛星,死門生機。”
林安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雲傾城似乎也知道他聽不懂,繼續說道:“你不必刻意去參悟,只需記在心裡便可。這種事,講究一個機緣。或許那陣盤早已被前人取走,也不必強求。”
她的話,像是在交代後事。
林安心中那股失落感,再次湧了上來。
眼看天光將亮,他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了。
這一次,他沒有再像昨夜那般瘋狂索取,只是靜靜地抱著她,彷彿要將她的氣息,永遠刻在靈魂深處。
……
第二天,林安沒有等到雲傾城的告別,也沒有等到皇后的召見。
孫影一大早便將他叫到了觀書殿的一間偏殿內。
殿內,擺放著幾十幅畫卷。
“這些,是宮中所有主子,以及朝中三品以上所有官員的畫像和名錄。”
孫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今天一天,你什麼都不用做,就把這些人,全都給我記下來。樣貌,姓名,官職,派系,癖好,一個都不能錯。”
“明天一早,你就要去養心殿當差了。那裡人多眼雜,認錯了人,說錯了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姑姑。”
林安躬身應下,心中卻是一片凜然。
他知道,這是皇后在給他鋪路,也是最後的準備。
他拿起一幅畫卷,緩緩展開。
畫上是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男子,正是當朝宰相,李斯同。畫像旁,用小楷標註著他的種種資訊。
林安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這枯燥的記憶之中。
他如今神魂強大,又有《太乙煉神譜》淬鍊精神,記憶力遠超常人。
一幅幅畫卷在他眼前掠過,一個個名字與面孔,被他深深刻入腦海。
皇后黨,貴妃黨,中立派……
無錯書吧一張張無形的大網,在他腦中緩緩鋪開。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從清晨到黃昏,林安滴水未進,卻絲毫不覺得疲憊。
當他記下最後一個人的資訊時,殿外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聲音幽幽地響起。
“娘娘有旨。”
林安立刻轉身,跪地聽宣。
“命鳳陽宮太監林安,明日卯時,前往養心殿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