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散去,林安再次踏足這片奇異的空間。
雲傾城盤膝坐在靈域中央,一頭青絲微微散亂,絕美的臉頰上浮現著兩團不正常的酡紅。
她聽見動靜,勉強睜開眼,眸中水光瀲灩,帶著幾分壓抑的痛苦。
“你來了。”
聲音沙啞,透著一股致命的誘惑。
不等林安回話,她嬌軀猛地一顫,口中溢位一聲壓抑的悶哼,額頭上瞬間沁出細密的香汗。
那霸道的藥力,如同約定好一般,再次準時發作。
林安此刻再不是初哥,心中沒有半分猶豫。
他大步上前,沒有多餘的言語,直接將那具滾燙顫抖的嬌軀攬入懷中。
“我幫你。”
雲傾城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只剩下本能的索取。
這一次,沒有了初見的驚慌與錯愕。
磅礴的純陰功力再次如開閘的洪水,洶湧地灌入林安的四肢百骸。
……
與此同時,養心殿內。
昏暗的燈光下,濃重的藥味揮之不去。
年邁的皇帝躺在龍榻上,雙目渾濁地望著明黃色的床帳,眼神空洞。
他想抬起手,卻發現手臂沉重如鐵,根本不聽使喚。
他想開口說話,喉嚨裡卻只能發出“嗬嗬”的漏風聲。
他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陛下。”
大內總管趙德利躬身站在榻前,聲音尖細而陰冷。
“派出去的人手已經將整個皇城都翻了一遍,沒有發現雲傾城的任何蹤跡。各處城門也已嚴加盤查,並無可疑之人出城。”
他頓了頓,得出結論。
“奴才推測,她可能已經逃離了皇城。”
皇帝渾濁的眼珠猛地轉動了一下,喉嚨裡發出憤怒的嘶吼,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計劃失敗了!
那個賤人,不僅讓他傷上加傷,還帶著那一半功力跑了!
“藥……藥……”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趙德利立刻會意,端過一碗黑漆漆的湯藥,用銀勺小心翼翼地喂皇帝喝下。
苦澀的藥汁入喉,皇帝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老……大……如何?”
趙德利明白,皇帝問的是大皇子的情況。
他垂下眼簾,恭敬回稟。
“回陛下,大皇子監國以來,行事頗為雷厲風行。朝中幾位與他政見不合的言官,都已被他尋了由頭打壓下去,換上了他自己的人。”
皇帝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
趙德利的聲音沒有停。
“另外,大皇子近日與禁軍統領孟庚過從甚密,似乎有意迎娶孟庚之女孟飛燕為側妃。”
“放肆!”
皇帝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眼中迸發出駭人的殺機。
禁軍!
那是拱衛皇城、護衛君王的最核心力量!
他這個好兒子,竟敢把主意打到禁軍頭上!這是想做什麼?逼宮嗎?
一股急火衝上頭頂,皇帝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漲得紫紅。
趙德利連忙上前為他撫背順氣,眼神陰鷙。
“孟庚……盯……盯緊他!”
皇帝喘息著,聲音斷斷續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
“他若敢……敢有……異心……殺!!”
“奴才遵旨。”
趙德利的聲音在昏暗的宮殿內,顯得格外冰冷。
……
方寸靈域內,風暴初歇。
雲傾城靜靜地躺在林安懷裡,眼神複雜地看著頭頂那片虛無的白色空間。
體內的燥熱已經徹底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掏空般的虛弱。
她心中五味雜陳。
她恨林安。
這個男人,奪走了她二十多年的清白,奪走了她一半的元陰與功力。
可她又清楚,林安也是身不由己,他只是一個被捲入風暴中心的棋子。
何況,幾度纏綿,那陌生的陽剛氣息,那強烈的衝擊,已經在她冰封的心湖上,刻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這種感覺,讓她陌生,讓她恐慌,更讓她惱怒。
林安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女子情緒的變化,那隱而不發的殺意,像一根針,紮在他的心頭。
他怕。
他怕等雲傾城徹底解了毒,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他滅口。
必須想個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暫時沒空想殺自己的事。
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孫影姑姑的話。
“仙子,”林安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仙子。”
雲傾城沒有作聲,只是偏過頭,用那雙清冷的眸子看著他。
“宮裡的人讓我修習一門叫《童子功》的心法,可我我現在這個情況,還能修嗎?會不會被人看出破綻?”
聽到“童子功”三個字,雲傾城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不屑。
“那種粗陋不堪的入門心法,也值得你掛在心上?”
她的語氣恢復了幾分往日的高傲。
無錯書吧“不過你的顧慮倒也沒錯。你如今體內陰陽交匯,真氣駁雜,再練那童子功,只會走火入魔。”
林安的心沉了下去。
雲傾城看著他緊張的樣子,話鋒一轉。
“說起來,你可知這方寸靈域的來歷?”
林安一愣,搖了搖頭。
雲傾城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追憶。
“此物並非我玉清宮之物,而是我數年前下山歷練時,在一處上古洞府中無意間尋得。”
“世間典籍,沒有任何關於方寸靈域的記載。當年我得到它時,靈域之內,除了一具坐化的枯骨,便只有一封遺書和一篇功法。”
林安的心跳,驟然加速。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或許是自己在這深宮之中,安身立命的最大依仗!
雲傾城靜靜地看著他,清冷的聲音彷彿帶著某種魔力,一字一句地敲在他的心上。
“那篇功法,你想不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