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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山河眼界高得很,會偷你的草?

“敬酒不吃吃罰酒。”

鴻輝冷哼,掌心翻轉,一座巴掌大小的小爐憑空浮現。

玄級頂階法寶,煉天法爐!

“去!”

隨著他一聲低喝,那小爐迎風暴漲,化作房屋大小,爐口噴湧出烈焰,對著山河當頭罩下。

這是動了真格,打算先把它煉個半死再強行契約!

熱浪撲面,羽毛都要焦了。

山河那雙綠豆眼裡閃過一絲驚慌,它雖然皮糙肉厚,但這爐子給它的感覺極其危險。

真要被吸進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沒法躲了!

山河尖叫一聲,爪子在腹下一掏。

天羅短刀!

鏘——!

那短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撞在了煉天法爐的爐壁之上。

巨響震得下方几名築基修士耳膜溢血。

那氣勢洶洶的煉天法爐,竟被這一刀之力,生生砸得偏離了方向,砸進了旁邊的山岩之中,碎石崩飛!

蘇嵐等人震驚。

一隻鳥用刀?

還把金丹真人的法寶給砸飛了?

鴻輝更是面色大變。

那是靈器?!

這絕不是野生妖獸能有的東西!

能給一隻寵物配備這等級別的兵刃,又能將其培養得如此逆天,這鸚鵡背後的主人,得是什麼修為?

金丹後期?

還是元嬰尊者?!

鴻輝只覺得喉嚨發乾。

剛才自己追殺這扁毛畜生的一幕,肯定已經被它記恨上了。

若是讓它逃回去告狀,引來它背後的老怪物。

那自己還有活路?

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乾脆做絕!

殺人滅口!

只有死鳥才不會告狀,只要處理得乾淨,誰知道是自己乾的?

“孽畜,留你不得!”

鴻輝厲嘯一聲,不再有絲毫留手,周身靈力狂湧,也不管那被砸飛的法爐,雙手掐訣,無數道風刃成型,鋪天蓋地絞殺而去。

山河感受到那股必殺的意志,抓著短刀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在識海里瘋狂呼救。

老大!救命啊!

鴻輝真人的遁光快得驚人,死死咬住前方那道七彩流光。

這畜生究竟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長大的?

一隻玄級妖獸,肉身硬扛金丹威壓不死。

速度還能快成這樣,更能驅使法寶刃。

這等底蘊,哪怕是那些頂級宗門的真傳弟子也未必拿得出手。

若是這鳥背後真有個元嬰期的老怪物……

念頭至此,鴻輝心頭那股殺意便瘋長。

既然已經結了仇,那就絕不能留活口。

只要毀屍滅跡,把這扁毛畜生煉成丹藥,誰能查到他頭上?

“給本座死下來!”

“嘎!”

山河終究只是玄級中期,靈力早已透支,被那氣浪一掀,身形失控,兩道風刃切過它的翅根,帶起血霧。

身軀砸入亂石堆中,激起煙塵。

鴻輝身形一閃,落在亂石堆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隻鸚鵡.

“跑啊?怎麼不跑了?”

“這身精血倒是充沛得很,正好用來祭煉本座的第二爐血煞丹。”

就在他即將出手的剎那。

“動它一下試試!”

許明淵身披黑袍,五張色澤各異的符籙脫手而出。

符籙在空中燃燒,化作金、木、水、火、土五道粗大的光柱,彼此勾連。

小五行顛倒陣,對著鴻輝當頭砸下。

五行合一,威能倍增!

這五張符籙,每一張都是他耗費心血繪製的玄級上等精品。

組合之下,威力竟直逼金丹初期的一擊!

巨大的蘑菇雲騰空而起,狂暴的靈力將方圓百丈的地面硬生生颳去三尺。

塵埃落定。

鴻輝真人略顯狼狽地退後數十丈,衣襬焦黑,雖然並未受傷。

他冷冷盯著從煙塵中走出的黑袍人,目光在感應到對方僅僅是築基後期的修為時,變得輕蔑。

“區區螻蟻,也敢對金丹真人出手?”

他負手而立,並未急著動手,心中卻在飛速盤算。

能隨手扔出這種級別的符陣,這小子的身家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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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只是這種程度,今日這一人一鳥都要死在這裡。

許明淵皺眉。

面對一名動了真火的金丹真人,他面上卻不露出一絲怯意,反而下巴微揚。

“金丹算個屁!”

“老東西,你知不知道這鳥是誰養的?你知不知道你差點闖了滔天大禍?”

這一聲喝罵,底氣十足。

鴻輝眼皮一跳。

若是尋常築基修士見到金丹真人,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這小子非但不怕,還敢當面辱罵。

若非腦子壞了,就是背後真有通天的依仗。

他目光驚疑不定,視線掃過地上的山河,又落在許明淵那把看不出深淺的黑袍上。

“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還不配問。”

許明淵冷哼,隨手丟擲一塊極品靈石佈下聚靈陣罩住山河,隨後才慢條斯理地斜睨著鴻輝。

“這乃是我家主人的心頭肉,平日裡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你倒好,把它傷成這樣。”

他指了指地上的鸚鵡。

“要是讓主人知道他的愛寵被人打得吐血,別說是你,就是整個永夜城,都得給這隻鳥陪葬!”

元嬰老怪?!

鴻輝瞳孔驟縮。

能養出這種變態靈寵,能把極品靈器當玩具給寵物耍。

這背後的主人至少也是元嬰期,甚至……

他腦海中閃過幾個修仙界赫赫有名的老怪物的名字。

越想越是心驚,原本那股高高在上的氣勢矮了半截。

但他畢竟是金丹真人,又是地位尊崇的煉丹師,被一個築基螻蟻指著鼻子罵,這張臉往哪擱?

“哼,滿口胡言。”

“本座乃永夜城客卿鴻輝,今日追殺這妖禽,實乃它搶奪了本座一株千年靈草在前。”

“即便你家主人來了,凡事也得講個理字。”

他在賭賭這小子究竟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確有其事。

“理?”

許明淵仰天狂笑。

“你跟我家主人講理?千年靈草?那種垃圾玩意兒,我家主人拿來墊腳都嫌硌得慌!”

“山河眼界高得很,會偷你的草?”

他手中扣住一枚傳音玉簡,靈力吞吐,作勢欲捏。

“行!既然你要講理,那我就請主人過來跟你好好講講這理!正好主人就在附近訪友,片刻即至!”

這一手搖人,擊碎了鴻輝最後的心理防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是真引來一位喜怒無常的元嬰老怪,自己這就不是踢到鐵板,是踢到鬼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