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樓，人聲鼎沸。
大廳正中央的高臺上，一名身著粉色錦袍，手搖摺扇的青年正侃侃而談。
臺下數百名男修聽得如痴如醉，恨不得掏出筆墨記錄每一個字。
“諸位道友，何為道侶？”
秦川摺扇一合，目光如電。
“道侶，是資源！”
“是修仙路上助你破境的鼎爐，是為你護法的盾牌，是長生路上的墊腳石！”
“既然是資源，就要合理利用。”
“遇到心儀的女修，要謹記我秦某人的九字真言！”
臺下眾修齊聲高呼。
“請秦師賜教！”
秦川緩緩吐出三個詞。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我們要用理論去武裝頭腦，用深情去包裝冷漠。”
“讓她們心甘情願地成為我們大道的資糧，這，才是永夜城修士該有的覺悟！”
臺下掌聲雷動。
站在後排的許明淵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
“這特麼真是個人才。”
把渣男行徑上升到修仙理論的高度。
這秦川若是放在前世，高低得是個情感區頂流博主。
安含桃站在一旁，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沈公子見笑了。這位秦公子經歷頗為傳奇。”
“哦？”
“據說他早年外出執行任務重傷，昏迷在一處女兒國般的秘境，被一百名女修所救。”
“這些女修都對他情根深種，自稱是他的道侶。”
許明淵咋舌。
一百個？
這鐵腎也遭不住吧？
“後來呢？”
“後來那些女修為了爭奪正宮之位大打出手，死傷慘重。”
“秦公子不但沒勸架，反而在一旁感悟出了這套資源管理理論。”
“最終活下來的六十七人，目前都在秦府後院，相安無事，皆是他的道侶。”
六十七個築基女修？
許明淵倒吸涼氣。
這哪裡是軟飯硬吃，這分明是把軟飯吃成了滿漢全席。
此人，恐怖如斯！
正說著，臺上的演講似乎告一段落。
秦川享受完眾人的膜拜，目光慵懶地掃向門口，瞬間定格在安含桃身邊的許明淵身上。
他身形一晃，竟直接化作一道粉色殘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無錯書吧好快的身法！
許明淵體內靈力暗暗運轉。
“安管事，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能煉製出超等好貨的大師？”
秦川上下打量著許明淵。
安含桃連忙欠身。
“正是。這位是沈白，沈大師。”
“沈兄，幸會。”
秦川也不廢話，直接從袖中丟擲一隻精緻的小巧飛舟，迎風暴漲至三丈長短，通體粉紅，散發著極為騷包的氣息。
“此處人多眼雜，不是談生意的地方。沈兄，請？”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許明淵看著那艘粉紅色的飛舟，嘴角抽了一下，卻腳尖輕點，穩穩落在舟頭。
“秦兄，請。”
粉紅飛舟劃破長空。
秦川立於舟頭，大袖飄搖，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氣概。
只是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許明淵剛建立起的高人濾鏡碎了一地。
“其實，想要那符文的人並非秦某，而是我的一位師妹。”
“我這師妹名為藺可心，乃是整個永夜城天賦最高的符師，若是她都看不上沈兄的丹藥，這生意怕是做不成。”
許明淵眉梢微挑。
中間人？
正欲開口，秦川腰間的傳訊玉簡忽然瘋狂震動。
“抱歉，公務繁忙。”
秦川面不改色，手指在玉簡上飛速點動，神識更是化作數十股，同時處理著不同的訊息。
“麗兒莫慌，今夜子時老地方見。”
“倩倩乖，那駐顏丹明日便給你送去。”
“如煙啊，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她們不過是我的藥渣罷了。”
許明淵與安含桃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大寫的服氣。
這哪裡是修仙，這分明是在這就連軸轉的客服，還得是金牌那種。
“到了。”
秦川收起玉簡，長出一口氣。
飛舟按落雲頭，下方是一處靈氣盎然的秀麗山谷。
谷口，一名身著淡青色長裙的少女正翹首以盼，見飛舟落下，連忙迎了上來。
“秦師兄！”
少女看上去年紀不大，雙眸清澈，手中還捏著一支染墨的符筆，顯得頗為幹練。
“這位便是沈白，沈大師。”
秦川側身引薦。
許明淵微微頷首，神色淡然。
“一介散修，沈白。”
“原來是沈大師，快請進！”
藺可心眼睛一亮。
三人魚貫而入。
剛一踏入洞府，許明淵的瞳孔便一縮。
好濃郁的靈氣！
腳下鋪的是暖玉，牆上嵌的是夜明珠。
就連角落裡不起眼的擺設，竟也是千年沉香木。
這裡是三級上等洞府？
在永夜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住這種級別的洞府，這藺可心的背景，怕是通了天。
似是看出了許明淵的驚訝，秦川摺扇輕掩嘴角。
“沈兄不必驚訝，可心師妹的師尊，乃是三城主張真人。”
那個永夜城唯一的地級中等符師？
許明淵心中凜然。
難怪這秦川要把生意拉到這裡來做，原來是有這麼一尊大佛罩著。
賓主落座，自有侍女奉上靈茶。
藺可心卻是個急性子，根本坐不住。
“沈大師，師兄說你有超等百香丹，可否先讓我驗驗貨？”
“自然。”
許明淵也不廢話，翻手取出一隻玉瓶，輕輕推了過去。
藺可心拔開瓶塞，一股香氣瀰漫整個洞府。
“果然是好東西！比市面上那些摻了水的貨色強百倍！”
她當即拍板，從懷中摸出一枚赤紅色的玉簡。
“這是你要的玄級高等符文殘篇，火屬性的，換這一瓶丹藥，如何？”
許明淵接過玉簡，神識探入其中。
片刻後，他眉頭皺了一下。
火屬性。
雖然暴烈，但他現在更需要的是穩固防守。
“藺仙子。”
許明淵將玉簡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另一隻手再次翻出一顆丹藥，輕輕推至藺可心面前。
那丹藥圓潤飽滿，丹紋流轉，品質竟比方才那一瓶還要高出一線。
“在下所修功法特殊，火屬性雖好，卻易亂了心神。”
“不知仙子手中，可有土屬性的符文？”
藺可心看著那顆丹藥。
這品質若是拿去送給師尊，定能換來不少好材料！
“有！”
她咬了咬牙，又掏出一枚土黃色的玉簡。
“這是《轉飛沙》的一卷殘篇，防禦力極強，給你了！”
兩人迅速交換了玉簡與丹藥，皆大歡喜。
交易完成，許明淵並未急著離開，而是裝作隨意地問道。
“藺仙子既是名師高徒，手中想必有不少玄級符籙？”
“在下願高價收購一批，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