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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受待見

窗外遠處,一抹絢麗的煙花升起,在上方爆開,照亮繁華的街道。

彷彿是什麼訊號,大片行人從巷口處湧了出來,相互恭賀。

販子賣力的吆喝,不時有路過的小情郎臊著臉,給心上人買下胭脂髮簪,女兒家同樣回贈香囊。

楊懷這才想起,今晚似乎有廟會。

如此太平盛世,看的他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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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白白卻在他懷裡扭動起來,一雙眼睛都快粘到街邊的糖葫蘆上了。

她扯扯楊懷的袖子,激動道:“姐夫姐夫,你快康那裡!白白要吃糖葫蘆!吃不到它白白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

楊懷感覺很受傷。

他伸手掐住小丫頭胖嘟嘟的小臉,有些咬牙切齒:“快說要姐夫,不然沒有糖葫蘆!”

楊懷,男,穿越前23歲。

正在為了四歲的小蘿莉,與糖葫蘆爭風吃醋。

小白白做出了讓步,“那姐夫要帶白白出去玩。”

“帶你逛廟會?”楊懷當即拒絕道:“可別,你姐知道又得跟我翻臉。”

倒不是他覺得煩。

平心而論,對於雲清雪這人,楊懷並不討厭,內心裡甚至有些欣賞。

這女人幾年來不光要應付原主,還要一手支撐雲家,幾乎是操碎了心。

少給對方添點堵,自己也能過的更自在,何樂而不為呢?

可雲白白不依不饒,扯著他的衣袖:“姐夫不疼白白了嗎?那這樣,姐夫帶白白去玩,白白把壓歲錢給姐夫買好吃的好不好?”

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晃他的袖子,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楊懷,滿是狡黠。

楊懷最終還是挨不住,只得無奈道:“回頭可不能跟你姐說?”

“菌子一言!”

措不及防的口齒不清讓楊懷莞爾,應道:“行行行,駟馬難追。”

一大一小沒注意到,在他們身後,去而復返的雲清雪,已經全聽了個遍。

秀眉輕輕擰起。

廟會的祭祀舉辦在萬歲山青雲觀中,青城的名字也是由觀中而來。

作為大雍皇城,這裡舉辦的廟會是最為繁華熱鬧的。

“小哥,糖葫蘆來三串。”

“得嘞!”

扛著草靶子的小販,喜滋滋接過幾錠碎銀,二話不說取下七八根,都給了楊懷。

幾文錢的糖葫蘆賣不到這麼多錢,但青城廟會有不成文的規矩,公子給多的都算賞錢,說兩句吉祥話就成。

“小公子親姻美滿,百年好合哈!”

楊懷道著謝接過,先咬了半顆,給騎在脖子上的雲白白。

然後瞄了眼身旁的雲清雪。

此時她遮了面紗,露出的一雙美目卻仍是清冷。

她常年打理雲家生意,周身氣勢與尋常女子不能比,再加上性格原因,仿若令人不敢靠近的清冷仙子。

不過看得出,她對自己的妹妹還是百般驕縱的。

知道妹妹想去廟會,她同意的比意料的容易許多。

只不過怕妹妹出事,自己也跟了出來。

楊懷象想了想,還是遞過去一串糖葫蘆。

對方卻理也不理,徑直越過他。

楊懷笑了笑,也不介意,沒事人似的繼續投餵著小丫頭,隨口搭話道:“雲小姐操的什麼心,我既然帶白白出來,就肯定要護她周全的。”

雲清雪淡淡掃了他一眼。

她沒有說話,但不信任的意味呼之欲出。

“懂了,怪我多嘴一問。”

楊懷聳了聳肩,不再沒話找話。

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有名身穿豔紅色宮廷華裙,面帶珠簾的女子,從人群中央跑出,恰好與楊懷擦身而過。

女人雖然掩蓋了面容,可單單那雙蘊著星河的眼眸,就讓周圍的花燈綵旗失了色。

擦肩剎那,二人視線交錯,又各自毫不留戀的挪開。

在她身後,幾個面相陰柔的男人滿頭大汗追趕,表情沒有兇狠,反而透著惶恐與焦急。

過去好半天,身後才傳來不少男人的驚豔讚歎:“我是不是眼花了?好像見著天仙下凡……”

雲清雪卻是盯著那名華服女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人群中,有個身穿文士袍的白臉書生,原本還在色眯眯盯著女子背影。

待他無意間撇到楊懷身旁的雲清雪,忽然怔了怔,頓時又滿臉驚喜的湊了過來。

“清雪?是你嗎?”

楊懷看向那人,腰懸蟠螭紋玉,手搖象牙白扇,扮相里外透著講究,標準的讀書人派頭。

他記得這個人,似乎叫林知貌?

聽說還是青城的什麼才子。

糾纏雲清雪不是一次兩次了。

林知貌搖著摺扇,很是端架子的走了過來,眼中的輕浮卻是遮也遮不住:“清雪,想不到你也來了,自打上次一別,我就對你日日思念……”

旁若無人的熱絡,絲毫沒把楊懷這個正牌丈夫放在眼裡。

“這位公子,我已婚配,還請你注意自己的措辭。”

雲清雪美眸中閃過幾分冷色。

在眾多死纏爛打的追求者中,這個林知貌算是她最不喜的一位。

甚至比楊懷更甚。

她清冷的立在原地,卻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發現楊懷馱著自己的妹妹,已經走出去一段。

雲清雪一頓,秀眉輕擰。

以往遇到這種事,楊懷總是表現得極為惱怒,撒潑耍賴也要將人趕走。

可現在楊懷卻毫不在意的走遠。

今天這麼反常,是另有目的,想混淆視聽嗎?

“姐夫,那個人是等禿子,你去救姐姐吖!”

楊懷已經領著雲白白走遠,聞言一愣。

“等禿子?什麼等禿子?”

雲白白急道:“他是壞人,姐姐不喜歡他!”

楊懷一下子反應過來,笑得不行:“那叫登徒子,不過登徒子這詞兒,跟誰學來的?

小孩子家家的,別老學大人講話。”

楊懷哭笑不得。

“放心吧,你姐何許人,一般貨色佔不到便宜。”

原主入贅雲家好幾年,處心積慮搞小動作,不還是處處被雲清雪壓了一頭。

像林知貌這種就差把見色起意寫在臉上的主兒,只能自討沒趣。

而且退一萬步說,得罪雲清雪的是原主,又不是他,沒必要替別人去修補關係。

對於這個不待見自己的妻子,互不干涉也算挺好的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