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蘇逸心中大石落地。

看來這戒指是個乾淨的戰利品，不必擔心被更高維度的存在定位打擊。

他收起戒指，目光瞬間變得幽深冰冷，俯視著地上的女人。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既然千玄和三戒都死了，你說，我留著你還有什麼用？”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紅鴦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猛地向前爬了幾步，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發出咚咚的悶響，鮮血直流。

她親眼見過這個男人的手段，那是比魔鬼還要可怕的存在。

連獨孤劍都不是對手，連瘋血聶風都能被鎮壓，她拿什麼反抗？

“只要您不殺我，紅鴦願為奴為婢，當牛做馬！哪怕是暖床疊被，任憑大人差遣，絕無二心！”

蘇逸沒有立刻接話，只是那雙幽深的眸子平靜地注視著腳下的女人。

殺，還是留？

殺了一了百了，兩萬諸天點數入賬，更是能徹底斬斷這條因果線。

即便自己身負欺天詭法遮蔽天機，但這青州小隊全軍覆沒是鐵一般的事實，那位高居九天之上的天尊，恐怕沒那麼容易糊弄。

若是留著……

這女人背後的九州世界，水很深。

天人境、彼岸境，甚至還有所謂的法身大能，那裡的武道體系顯然遠超風雲位面，甚至可能牽扯到華夏上古帝王的隱秘。

這可是一座未被開發的金礦。

但金礦若是成了炸彈，那便得不償失。

“做狗？”

蘇逸身子微微前傾，龐大的精神壓迫力如山嶽般轟然壓下。

“你我想法不謀而合，我也覺得只有死人最聽話。你活著，就是在那位天尊眼皮子底下給我立靶子。若是哪天那聖人發現你神魂中有異，不僅你要死，我也得陪葬。”

殺意如有實質，刺得紅鴦肌膚生疼。

她能感受到，這個男人是真的動了殺心，並非虛言恐嚇。

“不……大人！我有辦法！我有辦法規避天尊探查！”

紅鴦顧不得額頭鮮血淋漓，急促地喘息著。

“我可以放開識海，大人您種下元神奴印！只要我不回九州，不主動溝通天尊令，以大人您的手段，定能瞞天過海！我活著，就能為您源源不斷地提供九州的情報、功法、甚至是那些稀缺的神兵利器！”

“奴印？”

蘇逸嗤笑一聲，眼神更加冰冷。

“收起你那點小心思。九州體系森嚴，若真有法身大能出手，或是那天尊垂眸，區區一道元神奴印，反手便可抹去，甚至還能順藤摸瓜找到我的真靈。你想借我的手活命，日後再借天尊的手翻盤？”

被戳穿心事的紅鴦渾身一僵。

完了。

這就是個油鹽不進的魔頭！

蘇逸緩緩抬起右手，掌心之中真氣凝聚，金光隱現，顯然已沒了耐心。

“我不喜歡變數。尤其是你這種腦後長反骨的變數。”

死亡的陰影籠罩頭頂，紅鴦大腦一片空白，瘋狂搜尋著哪怕一絲一毫的生機。

千玄……隊長……那個戒指！

“契約！我有契約！”

紅鴦尖叫出聲，整個人近乎癱軟在地。

“千玄……千玄的納戒裡有一張靈魂契約！那是他花費巨大代價從天尊寶庫中兌換的，本是想用來收服劇情土著強者……那契約具備因果律之力，一旦簽訂，便是天尊也無法輕易更改！”

蘇逸抬起的手掌懸在半空。

因果律契約？

有點意思。

神念探入掌心的古銅戒指，意念一動，幾樣物事憑空出現在桌面上。

一本殘缺了一半的線裝劍譜，封面上寫著《覆雨劍》三個字；一塊通體漆黑、刻有天尊二字的玄鐵令牌；最後是一張泛著淡淡枯黃色的羊皮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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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逸並未理會那劍譜和令牌，目光落在那張羊皮紙上。

這紙張表面流轉著一層晦澀難明的灰色氣流，僅僅是看上一眼，便讓人感到神魂搖曳，彷彿那紙張背後連線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

這就是天尊的力量？

蘇逸雙眼微眯，心中暗自警惕。

這東西確實強橫，但若是直接使用，豈不是等於把自己和那個天尊強行繫結？到時候別說收服奴隸，怕是自己先成了對方監控下的透明人。

“系統。”

蘇逸在心底默唸。

“能不能抹去這契約上屬於天尊的因果印記，換成屬於你的規則之力？”

【叮！檢測到高維因果造物。】

【解析中……】

【方案可行。需消耗5000諸天點，將天尊因果鎖置換為系統絕對奴役鎖。置換後，該契約將脫離原世界規則，唯宿主不可逆。】

五千點？

蘇逸眉頭微皺。

剛賺了四萬，這五千倒也不算傷筋動骨。

比起一個不可控的隱患，和一個可能連線九州世界的跳板，這筆買賣做得。

“置換。”

【扣除5000諸天點。置換開始……置換完成。】

只見桌上那羊皮紙表面的灰色氣流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漠至極、卻又透著無上威嚴的紫金光芒。

那股令人心悸的窺視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掌控的踏實感。

蘇逸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那羊皮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一行行霸道至極的條款，隨後手指輕彈，那張閃爍著紫金光芒的契約輕飄飄地落在紅鴦面前。

“簽了它。”

紅鴦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目光觸及那契約上的文字，只覺得靈魂都在顫慄。

那上面沒有任何漏洞可鑽，每一條都將她的身心徹底鎖死，甚至連自殺的權力都被剝奪。

但她有的選嗎？

看著蘇逸那雙淡漠無情的眼睛，紅鴦慘笑一聲，不再猶豫。

她逼出一滴本命精血，滴落在契約之上，同時分出一縷元神烙印其間。

紫金光芒大盛，瞬間鑽入紅鴦的眉心。

一種無法言喻的束縛感瞬間遍佈全身，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只要眼前這個男人一個念頭，她的靈魂就會瞬間崩解，永世不得超生。

紅鴦身軀一軟，整個人匍匐在地，額頭緊貼地面，聲音卑微到了塵埃裡：

“奴婢紅鴦，拜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