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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贖?

“有道理。”

飛鼠覺得狇雲說得對,好人壞人又如何?只要不傷害大墳墓的同伴就夠了。至於外人?除非能引起他的興趣,否則是生是死,與他何干?

飛鼠提議:“那麼,要在這裡展開第一場‘電影’從而拉開序幕嗎?這些士兵和村民正好能讓我們更瞭解這個世界。”

狇雲謹慎地回應:“別急。我們還不確定自身的技能或魔法能否被他人習得。先物色有潛力的人選,若有,就保下來。等確認可以傳授時再做打算。至於情報,這麼多人在這兒,足夠我們摸清這個世界的大致輪廓了。”

“那我找找看。”

監控畫面飛速切換。突然,狇雲出聲:“等等!”

“找到了?”飛鼠目光投向畫面中奔逃的姐妹,轉向狇雲,“你覺得她們有成為強者的潛質?”

“沒錯,一種直覺。記住,我們需要的強者是相對於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而言。而且……”狇雲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她們剛目睹父母被殺。若是未來給她們一個變強的機會,你說她們會不會將今日之仇,百倍奉還?這不正好是一顆不錯的棋子嗎?”

“接下來怎麼做?讓塞巴斯和迪米烏哥斯登場?”

侍立一旁的塞巴斯和迪米烏哥斯望向狇雲,靜候指令。迪米烏哥斯上前一步,主動請纓:“原罪大人,請讓屬下去!”

昨天當狇雲將計劃告訴他們二人的時候,塞巴斯和他都覺得至尊的計劃非常好,所以在那之後兩人就一直在準備這件事。

“不!”狇雲斷然拒絕,目光轉向塞巴斯,“塞巴斯,你去。正好,消滅這些士兵也符合你的心意吧?保護好那兩個小傢伙,別讓她們死了。其餘的,隨你處置。飛鼠,給塞巴斯開道門。”

森林邊緣近在咫尺。全力奔跑的安莉,仍能聽見身後不斷傳來的淒厲哀嚎與金屬撞擊的刺耳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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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部灼痛,雙腿灌鉛般沉重,但求生的本能支撐著她不斷向前。她緊攥著年幼妹妹的手,急促的喘息與狂跳的心臟讓汗珠佈滿額角。縱使疲憊不堪,她也不敢有片刻停歇。

因為身後,追殺她們的“騎士”正步步緊逼。數名騎士手持寒光利刃,身披鏗鏘作響的金屬重甲,武裝到了牙齒。

即便平日裡勤於鍛鍊、力氣遠超常人的安莉,也絕無可能與之抗衡。

身披重甲的騎士,本不該在速度與耐力上勝過安莉。然而,牽著年幼的妹妹,她根本無法全速奔逃。

只要放手,憑藉她出色的體能,獨自脫身並非難事。但她銀牙緊咬,試圖再次加速,拖著妹妹甩開追兵。

可惜,命運沒有眷顧她們。安莉被一塊石頭狠狠絆倒,姐妹倆瞬間摔作一團。

獵物跌倒,騎士們毫不遲疑地舉起了利劍!

“小心!”安莉本能地用身體護住妹妹。

下一刻,冰冷的劍刃重重劈在她的背脊上,撕開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噴湧。

全身力氣彷彿瞬間被抽空。看著妹妹仍未逃開,安莉絕望地閉上含淚的雙眼,靜待死亡降臨。

“這……?”

正欲揮劍的騎士們動作驟然僵住。暴露在面甲外的雙眼中,充滿了驚愕。

汗珠沿著鎧甲內壁滑落——這一切,皆因安莉身後憑空裂開了一道黑紅色的“門”。

一身筆挺執事服的塞巴斯,從門內穩步踏出。

“您……您是來救我們的冒險者大人嗎?”蜷縮在姐姐懷裡的妮姆,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望向塞巴斯。

塞巴斯聞言,微微低頭看向這個小女孩:“看來你們遇到了大麻煩。既然如此——”

話音未落,塞巴斯身形微沉,右拳帶著破空聲猛然轟出!幾名驚恐的騎士瞬間被狂暴的力量碾為碎末。

“好……好厲害!”

妮姆稚嫩的聲音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震撼和難以言喻的激動,她瞪大眼睛,看著塞巴斯那輕鬆寫意的一拳所造成的可怖景象,雖然現場有些血腥,但她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塞巴斯從容地走到癱坐在地的姐妹倆面前,優雅地蹲下身。

目光掃過安莉背上那道深可見骨、仍在汩汩冒血的猙獰傷口,眉頭微不可察地輕蹙了一下,從整潔的執事服內袋中取出一個散發著微光的紅色小瓶,動作平穩地遞向她們。

“你的傷很麻煩,”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這是治療藥水,雖然品質不高,效力有限,但足以讓你恢復如初。”

正如狇雲和飛鼠之前所說:像血瓶、藍瓶這類能夠自產量產的低階消耗品,對大墳墓而言並不值錢,既無價值上的顧慮,也無需吝嗇于贈予。因此,塞巴斯遞出藥水時沒有絲毫猶豫。

或許是因為塞巴斯那穩重老者的外貌,再加上他是將姐妹倆從死亡邊緣拉回的救命恩人,年幼的妮姆對他毫無懼意。她毫不猶豫地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那瓶閃爍著誘人紅光的藥水,急切地捧到姐姐安莉的嘴邊。

“姐姐,快喝!”妮姆的聲音帶著哭腔催促道。

劇痛與失血讓安莉的意識有些模糊,不過她也沒有任何遲疑,仰頭便將那帶著奇異芬芳的藥水一飲而盡,不到片刻功夫,傷勢就癒合,因為缺血的精神也迅速好轉起來。

“我叫塞巴斯,”看著安莉難以置信地活動著恢復如初的身體,塞巴斯保持著蹲姿,目光溫和地掃過姐妹倆,“能否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安莉深吸一口氣,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家園被毀的悲憤交織在一起。她緊緊摟著妹妹妮姆,聲音因激動和悲傷而微微顫抖,簡短地報上自己和妹妹的名字:“我是安莉,這是我妹妹妮姆……”隨後將村子裡發生的慘劇說了出來。

塞巴斯平靜開口:“原來是這樣,屠殺村民嗎?”

安莉抬起頭,眼中噙滿淚水,帶著最後的希望懇求道:“塞巴斯大人!求求您,救救村子裡還活著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