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昶猝然變色,臉色瞬間如豬肝一般,怒喝道:“息雲,快去找衛兵來,把這個冒牌之人給抓進大牢!”
婁秀雖有一瞬間慌亂,但是立馬鎮定了下來,狠狠瞪了一眼華昶,轉身就往下一樓的樓梯方向跑去。
唐伯虎還想看華昶日後被這個婁秀,狠狠整治的下場,自然不會讓那個僮兒有機會去叫衛兵來。
在僮兒的膝蓋上輕輕一彈,瞬間跌落在地上,腦袋一磕瞬間暈了過去。
華昶那個氣呀,關鍵時刻息雲居然把自己給摔暈了,但是又不能大聲呼喊衛兵,萬一打擾到了樓上的權貴,他可就完了!
還沒完呢,唐伯虎在華昶準備親自跑去抓人的時候,直接把腳放在前面,讓華昶摔了一個狗吃屎。
要不是不能暴露隱身衣,唐伯虎恐怕早就笑出聲了,如此丟了大臉的華昶,實在是有趣呀!
等華昶吐出滿口灰的時候,婁秀早就跑得沒影了。
唐伯虎見沒了戲看,開始好奇那個婁秀的身份到底是誰,與三樓觀戲的人到底有什麼關係!
他不屑地瞧了一眼華昶,笑了笑,華昶呀!來日方長,這才是苦難的開頭。
來到通往三樓的樓梯口,入口守著一排的身穿盔甲的侍衛,一般人不得進入,除非有身份文書,就算有官員能上三樓,都要從裡到外搜身,生怕有帶什麼暗器。
果然是有權貴來了南京看戲。
前幾日,他還遇到了小太子,難不成三樓的權貴就是當今的太子?
樓梯不好走,容易碰到人的身體,唐伯虎只能另闢蹊徑,藉助高臺,重新飛躍到樓臺的的屋頂上。
他往下左看右看,終於找了一個防守比較少的地方,更衣室。
趁著窗臺散味開啟的時候,唐伯虎一個縱躍,踩到窗臺,跳進了更衣室。
他在更衣室的門口,準備查探門外的情況時,就見兩個身穿道袍的男子朝這邊走來。
只得後退幾步,看著兩個道士推門而入。
為什麼三樓會有幾個道士,當今皇上可是對煉丹修仙之類極其厭惡,恨不得將這些騙人之術全部毀掉,太子怎麼會反其道而行,招了兩個道士隨從呢!
灰白鬍子道士進了更衣室,不緊不慢地拉開了道袍,一邊放水,一邊得意道:“日芳,老道這個主意可妙否!”
黑鬍子道士立馬笑盈盈地應承道:“日芳受教了,只是眼下如何將那些供品方便攜帶呢?”
“這有何難!”灰白鬍子道士指了指牆壁上的山水畫,“無需這麼麻煩,只需將供品一一畫下,到時候挑選甚是方便。”
唐伯虎聽得有些不甚明白,供品應該是要呈上前,為什麼要用反而要用畫稿代替,他是從來沒聽說過。
兩人總共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更衣室,只留下唐伯虎一人在原地思索。
帶著種種疑惑,唐伯虎走出了更衣室,他倒要看看小太子要搞什麼供品。
也不知道能不能觸發系統任務,畢竟系統獎勵實在是過於神奇又好用。
接連躲過幾個侍衛的巡樓,唐伯虎逐漸向人聲最熱鬧的地方靠近,到了一處戒備更森嚴的房間外,裡面的歡聲笑語持續不斷傳出,似乎對外面的表演頗為滿意。
唐伯虎望著這扇門,有些憂愁,兩邊有侍衛持刀護住門口,憑空開門太過於鬼神之說,容易引起恐慌,不行;若是有人恰好開門,他或許可以憑藉身法輕盈進入。
只是一等再等,這扇門始終緊閉著,裡面的人沒有一絲出門的行為。
就在唐伯虎打算借風開門的時候,那個叫日芳的道士從隔壁的房間走了出來。
兩旁的侍衛彷彿極為熟悉這個日芳道長似的,連身份都不查,直接收刀開門迎接。
唐伯虎暗自驚歎,看樣子這個道長身份挺大呀,連太子的侍衛都放在眼裡了,輕鬆進入。
他趁著日芳道長進門的一瞬間,尾隨其後,像一陣風似的飄進了房間。
入眼就是高臺上的戲子正在下腰甩袖,靈活自如,飄逸動人,恰似一隻飛燕,牢牢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唐伯虎輕輕地繞過桌椅,來到了眾人的正面,最中間的位置坐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面目白皙,通身服飾不凡,有些儒生氣質,不過沒有什麼威儀。
這個位置無疑是最尊貴的權貴才能坐下,那麼小太子哪裡去了呢?
看來是他猜錯了,小太子沒準是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根本沒有來南京。
那個叫日芳的道士在權貴男子耳旁,不知說了什麼,逗得權貴男子哈哈大笑。
權貴男子心情大好,搖著腦袋吟道:“啊,冬日梅花雪飄飄!”
那個叫日芳的道長應對道:“閒雲浮影日悠悠!”
無錯書吧權貴男子又指著眼前的戲臺:“九分姿色描來易,日芳去吧!”
站在一旁的日芳道士當即跪下,道:“千歲英明,日芳定當完美呈上。”
唐伯虎一聽,千歲?這不是王爺的用語嗎!可是南京從不分封王,這是哪個封地來的王爺呀!
那個日芳道士領完任務就告退了,王爺一邊自酌自飲,一邊享受著眼前的高臺表演,
看到滿意的唱戲說詞時,直接抓起盤子裡的銅幣一大把一大把往樓臺下撒去。
唐伯虎露出一臉不屑,原來店小二說的撒錢就是這個王爺搞的彩頭。
可是這些銅幣都是封地的百姓辛辛苦苦交稅而上的錢,如今卻隨著個人喜好,任意揮霍。
他倒覺得這個王爺有本事把銅幣換成銀子,將一大把銀子撒下去,這才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用些銅幣來看取樂,真是無腦!
王爺看著大街上這密密麻麻的人群,爭先恐後地搶銅幣,很是享受這些平民的高聲道謝,便扭頭與旁邊的官員笑道:“這個與民同樂地法子的確不錯,明年本王也要在南昌辦一次。”
旁邊的官員微微低頭笑道:“王爺仁善,這是南昌百姓之福。”
站在前面的唐伯虎垂下眼眸,南昌封地的王爺,應該是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