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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馬大出獄!

第二天早上起來,唐伯虎先在院子裡打了半個時辰的拳法,一直到全身冒汗後,才叫興安提水洗漱。

昨天晚上用了一套掌法,輕輕鬆鬆將幾個小刺客打入水裡,今天早上練習了拳法,等會他要去定製一把劍,昨日那武者揮舞刀法的姿態甚是行雲流水,不知他的劍法與那武者的刀法相比,誰能勝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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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素擺好飯菜,又拿來酒壺、酒盅,她知道這幾天丈夫早間愛喝一杯。

唐伯虎洗漱完畢,就見素素已經靜待他落座。

“素素,這些瑣事讓丫鬟做去,何必讓素素的纖纖玉手勞累。”

徐素親自斟滿一杯酒,含笑道:“夫君智解府衙圍困,堪如知府老爺在場,自然是要敬一杯。”

“啊,這事就傳到吳趨坊了?”

“夫君的英勇舉動,蘇州城裡都傳遍了,誰人不知,素素榮與俱焉,為夫君感到自豪。”

“素素取笑了。”唐伯虎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唐伯虎酒足飯飽後,正在閉目養神時,興安走進書房。

“相公,府衙的通告剛貼了,是關於那個程貪官的發落。”

唐伯虎瞬間睜開眼睛,“既然朝廷已經處置了程通判,那麼馬大的冤屈自然洗刷了。”

剛剛走出唐府,就碰見張夢晉提著一壺酒壺往這來。

“夢晉,提著美酒往何處去?”

張夢晉晃了晃酒壺,得意道:“唐兄,自然是與你共飲美酒,分享一件趣事。”

唐伯虎思忖片刻,道:“難不成是,你下定決心,要去南昌了?”

“唐兄,怎又提起此事。彼趣事與我不甚關係,倒是與唐兄有些瓜葛。”

唐伯虎收起來調侃的心思,問道:“與我相關?難不成是何氏。”

“哈哈哈,唐兄,正是何氏!她前些日子剛訂親,結果程家就被抄了。現在躲在府裡不敢出門,整個東門都知道,何氏是個剋夫命。”張夢晉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夢晉呀,何氏早就與我恩怨兩清,如今這個下場完全是她咎由自取的,況且這哪裡算得上什麼趣事,甚是乏味。”

這種趨炎附勢的女人,實在不值得唐伯虎花費一點心思,他現如今有素素一人就足夠了。

“好吧,但是美酒得喝,你前幾日在府衙一展雄姿,整個蘇州都知道你的大名了,這總得喝一杯吧!”

唐伯虎拍了拍夢晉的肩膀,道:“夢晉,那你可來晚嘍,素素剛親自斟酒,我已經喝過了,不可再太貪杯了。”

“唉,獨留我孤家寡人一個,唐兄你這也太不仗義了。”張夢晉突然有點想念祝枝山,兩人無牽無掛喝酒的日子,不知他去上任的日子怎麼樣了。

“夢晉,南昌有佳人,花期待摘取,望早早定奪,恐獨留遺憾。”

張夢晉:“……”

唐伯虎見此笑了笑,就帶著興安往府衙方向走去。

獨留張夢晉一人在原地思索。

今天是一個雨過天晴的好日子,寒風雖在,陽光卻照耀在人身上,甚是溫暖。

唐伯虎站在府衙門前靜靜等待,興安倒是左瞧右看,像是要把門看透了似的。

興安一個沒忍住問道:“相公,那人怎麼還沒出來呀,要不要找衙役問問呀?”

“不急,再等一刻。”

果然,不到一刻,興安就看到一個身著短衫,露出一身腱子肉的大漢從門裡出來。

興安樂呵呵地說道:“相公,神機妙算呀!那人是馬大嗎?咦?怎麼冬日穿這麼少呀?”

唐伯虎從第一次在茶鋪見到馬大的時候,他就是這種不畏嚴寒的打扮,讓他眼前一亮。

只是現在這身腱子肉上卻佈滿了傷痕,那個姓程的真是可惡,又是仗著自己手裡有權,就想嚴刑逼供,這種套路他可太熟悉了。

想當初他手無縛雞之力,就是這種狗官嚴刑拷打,才無奈畫押簽字,承認自己有行賄之事。

“馬大!”

“唐寅!”

馬大有心快步迎向唐寅,身體的傷口卻提醒他,只能慢慢走。

唐寅迅速走到馬大身邊,扶住馬大胳膊,痛心道:“馬大,姓程的擇日就要抄家了,你的傷沒有白受!”

“那日你在府衙的壯舉,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你勸動金門的兄弟回去,恐怕事情沒那麼容易好解決,唐寅請受我一拜。”

馬大還未彎下腰,唐伯虎就用手迅速截住了,“馬大,何必如此客氣,要不是你的捨生取義之舉,扳倒程通判可沒那麼容易,你可是最大的功臣呀!”

馬大想拍拍自己的胸膛,奈何身體不允許,只得放棄,驕傲地說道:“哎,我馬大別的沒有,就是這身硬骨頭抗揍,那些衙役想撬開我的嘴,門都沒有。”

“是呀,馬大乃真英雄是也,只是這身傷可要儘快養好,不然你娘在家看到會難過的。”唐伯虎是瞭解馬大家的情況,家中唯有一老孃,兄弟姐妹皆無。

提到老孃,馬大臉色不由地暗淡下去,是啊,這次蹲個牢他又讓老孃擔心了。

不知道這些天,他老孃在家過得怎麼樣了?昨天下雨,也不知老孃的腿有沒有敷藥?

他老孃小時候為了養他,不知吃了多少苦,現如今是該讓老孃寬心了。

馬大難得露出嚴肅的表情,一本正經道:“唐寅,上次在平江河,其實我隱瞞了一件事。”

唐伯虎也嚴肅起來,看樣子是一件對馬大很重要的事情,“馬大,請講。你我不必如此生分,叫我伯虎即可。”

馬大其實那個時候也很小,這件事也是長大後聽老元頭細細講的。

早年間,嚴秀才家一口才過下來的小豬,不小心走到他家,就慌忙送回嚴家。

嚴家人說,豬到別人家,再尋回來不吉利。押著出了八錢銀子,要把小豬賣與他娘。

她娘當時就一幼兒在身,生怕得罪人就接受了這個價格。

這口豬在他娘精心飼養下,養到了一百多斤,結果有次門欄忘了關,不想錯走到嚴家去,嚴家直接把豬給關了。

他娘走到嚴家討豬,嚴秀才卻說,豬本來就是他的,要想討回來,得按市估價,拿幾兩銀子來領豬。

他家是個窮人,哪有銀子,他娘氣不過就同嚴家爭吵了幾句,就被嚴秀才生的兒子,拿擀麵的杖,打了個幾棍,腿都打折了,只得躺在家裡。

他當時還年幼,無法去縣衙,多虧老元頭當時出手相助替他去向知縣喊冤。

可是嚴秀才早早請人遞了個攔詞,這個案子私下調節,嚴秀才隨意給了幾兩銀子,就將他娘受傷的案子給打發了。

他娘一躺就是幾個月,到現在只要一下雨,他孃的腿就鑽心地疼,連走路都要人扶著。

反倒是嚴秀才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巴結到了那個姓程的通判,沒過幾年就從金門搬進城享福去了。

“這個仇,我老孃和老元頭都勸過,不能衝動行事,嚴秀才攀附的程通判那種大官,是惹不起的,所以我只能一直等呀等。直到那天晚上,唐伯虎你說想對付程通判,我願意相助其實有一點自己的私心的。”馬大的心虛突然就冒了出來,他有種對不起兄弟的感覺,整個人猛地低落起來了。

唐伯虎看著馬大萎靡的身姿,立馬說道:“馬大,抬起頭看我!”

馬大將低著的頭慢慢抬起,眼神卻是躲閃的。

“馬大,程通判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你我都是程貪官手下受害的平民百姓,你為你老孃報仇的事,我為我自己報仇,本不存在隱瞞之事。況且沒有你的幫忙,程通判的抄家根本沒有那麼容易進行,馬大懂了嗎?”

馬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好像有點明白唐伯虎的意思,除惡本身就是好事。

唐伯虎思忖片刻,道:“馬大,那個嚴秀才姓甚名誰,眼下程通判已經倒臺,他的好日子也到了頭!”

“那個嚴青升,我死都記得,現在就住到蘇州東門,前些年那個小人居然還成了舉人。”馬大一說到這個就來氣,真是好人沒好報,壞人倒是越過越好。

東門,嚴青升,嚴舉人,他好像有一點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