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職一月,罰俸半年。
這個處罰反而幫了方耀,他本就是戶部侍郎,而帝國中許多生產調配資料都存放在戶部的案牘庫裡。
於是,方耀就利用這段空閒時間,把近幾年內帝都所有學院的納新考核、武道大比、丹道大比、晉升大比、以及破格提拔人員的名單資料統統檢查了一遍。
根據過往經驗來看,穿越者多會有一些不正常的晉升或越級大勝。
然而經過幾輪篩查,都未發現什麼特殊情況。
方耀又把視角放到全城的煉丹師公會或者拍賣場,這些地方往往也是關鍵點。
一輪檢查下來,只是近期各個公會的丹藥出庫量略微增加,其餘也沒什麼。
若有問題,應該是進庫量增加才對,又或者說是小量交易,這種光看資料是檢查不出來的。
一連十日過去,都沒什麼結果。
這日,在看完一份資料後,方耀揉了揉太陽穴,回到案牘庫大廳喝了杯水。
此時案牘庫裡空無一人,平日裡也沒人會閒著沒事來這裡。
“白露,看什麼呢?”看到白露蹲在地上看報紙,方耀隨口問了一聲,畢竟實習生摸魚是很正常的事。
“司長,你不是告訴我說,作為緝拿司的一員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嗎?”
“嗯,你發現了什麼?”方耀又喝了一口水。
白露把報紙拿到方耀面前,指著上面的一條訊息道:“報紙上說,這幾天帝都的宗門聯合舉辦了一場百宗捕獵賽,獎勵是丹藥。”
方耀喝了口水,心想原來這就是丹藥出庫量增加的原因。
這種大賽確實是穿越者喜歡露面的地方,反正待在這裡查資料也查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不如去碰碰運氣。
“不錯啊白露,我也算沒白教你。”方耀摸了摸白露的腦袋。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不急,先出門吃完粉。”
……
方耀離開戶部來到街上,隨便找了一家飯館,但沒在一樓吃,而是上二樓要了個包間。
關好包間門後,從窗戶爬上頂樓,跳到另一棟樓的屋頂,從好幾條街道外的小巷離開。
“司長,你在躲誰啊?”白露被方耀這一奇怪的舉動整暈了。
“看到那邊小攤販前的女子沒?”
白露順著方耀指著的地方看去,他們就餐的飯館前有個擺地攤的,地攤前有個手持寶劍的女子在看起來買東西,實際上目光一直緊盯飯館。
“她是誰啊?”白露問道。
“她跟了我們好久了,身上的殺氣不像個修士,倒像是軍營裡的。”
軍營加女子,二者結合,白露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冰雪劍仙方玥的人!她跟著我們幹什麼?”
“懷疑我唄。方雲的變化那麼大,換我我也懷疑。”
“那接下來怎麼辦?”
“不理她,我們直奔捕獵賽。”
……。
百宗捕獵賽的地點位於帝都城外三十里,這裡是一片山脈密林,戰時能當做拱衛京師的天然屏障。
捕獵賽持續十日,此時賽程過半。
比賽區域的外圍均有宗門人士設卡,方耀憑藉朝廷官員的身份輕鬆進入,他們並不知道眼前之人其實已經被停職了。
這場捕獵賽有上百個宗門參與,人數多達千人,在這群人裡面找蛛絲馬跡,無異議大海撈針。
這點方耀還是知道的。
他直奔山頂臨時設立的獎臺而去,一來調運的丹藥一定會存放在某個地方,或者是某個人身上。
二來也能從獎臺處得知當前比賽的全域性程序,例如某某宗門擊殺了多少妖獸,繳獲了多少妖丹,所有資訊都會匯聚到一點。
掌握全域性資訊,是他長期以來所總結的重要經驗。
無錯書吧中午時分,方耀來到山頂,這裡已經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四周用木柵欄圍擋,變成了一個營地。
營地裡設有多頂帳篷和積分榜,還有一個用土臨時堆砌而成的小高臺。
掃視一圈,營地裡只有寥寥幾人而已。
“第一步,要先確定那批丹藥在不在營地裡,白露,像上次一樣,我正面,你秘密探查,懂?”
“明白!”白露化作虛影,從營地側面滲了進去。
方耀則大搖大擺地踏入營門。
“你是什麼人?”看到有外人到來,一名身穿宗門服飾的男子上前問道。
方耀拿出身份官碟,語氣十分囂張:“戶部侍郎方雲,叫你們領頭的出來!”
男子看了身份文牒後不敢怠慢,將方耀請進了營地大帳。
不久,幾名中年男子來到營帳,看到眼前的人坐在主位上,翹著二郎腿,品著茶,頓時心中不快。
為首男子接過旁人遞上來的官憑,看了一眼,臉上的不爽瞬間消失。
將官憑遞給身邊幾人,他們也紛紛露出凝重的臉色,顯然知道來者何人。
為首男子開口道:“我是太清門副門主鑫澤,不知方大人此次來訪所為何事?”
太清門是帝都裡最大的宗門,也是捕獵賽的發起者,因此本次大賽基本都由太清門的人主持。
方耀斜躺在主座上,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目光一瞥,道:“視察大賽程序,不歡迎本官?”
鑫澤道:“此次大賽我們已向朝廷報備,該交費用已經交了,不知方大人還要視察什麼?”
方耀問:“你們不是向城中各大煉丹師公會訂購了大量丹藥麼?”
鑫澤道:“沒錯,這批丹藥是用來獎勵宗門弟子所用。”
“在哪呢?我要檢查!”
鑫澤道:“方大人,您似乎沒有權利這麼做吧?而且據我所知您現在已經停職了。”
聞言,方耀緩緩起身,臉色冰冷的走到鑫澤面前,目光死死盯著對方。
陰冷的說道:“本官懷疑你們用丹藥資敵,要查賬!”
鑫澤很不爽,他是一個修士,而眼前的方雲只是一個不能修煉的普通人,只因他是朝廷官員,就騎在自己的頭上。
“方大人,無憑無據,請您慎言,否則......。”
“否則什麼?”方耀打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前幾日陷害我的人中有誰參與。”
“方大人!”鑫澤是真生氣了,這方雲是越說越離譜,說得好像是他參與了前幾日的案子一樣。
他燃起淡淡的靈力,很想給眼前這個紈絝子弟一巴掌。
另外幾人見事情不妙,趕緊把鑫澤拉到一邊。
一長老小聲說道:“鑫兄,你還不明白嗎?這傢伙一上來又是扣帽子又是威脅查賬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嘛...。”
說完,他比了個手勢。
“你的意思是,他想索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