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衣從床上爬起來,在屋子裡摸索了一會兒,將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一些貼身衣物裝到一個小包裡。
她要離開這個村子。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命運走向頑固度高於百分之五十的世界。
根據阮時序提供的資料,命運走向頑固度高於百分之五十的世界之中,被改變的劇情走向會以各種各樣的巧合拐回原來的軌道。
她用催眠暗示的手段,讓苗夢堅定不移地相信許望舒對自己懷孕、對自己的切身利益十分重要,不能讓她被村裡其她人這樣那樣有意無意的言語,誘惑得離了心。
暫時製造出一個外部矛盾,來轉移許家人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
這招短時間內有效,時間長了,還能否發揮原本的作用,就不一定了。
不想在接下來被許家人隨意許配給其他人,就要先離開他們的視線!
經過了剛剛的休息,阮寒衣已經精神了一些。
她拎起包裹,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間門。
許家人還在正屋裡討論他們全家的指望許望舒是否應該改名字的問題。
阮寒衣對苗夢說的那一通關於命格的話,還真的唬住了這群文化程度不高的人。
雖然許家旺早年間曾經在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不過越是這樣的人,對命格一說就越是相信。
阮寒衣根本不愁他們不會上當。
望舒,月也。
原本許家人給她取這個名字,是希望她如月般皎潔。
許望舒確實給她們帶來了好運,可人的貪婪總是不知滿足的。得到了一分好運就還想要十分。
而許望舒能夠提供給他們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分的好運,他們能滿足嗎?
輕巧的撥開許家的大門,然後躲著村裡人的視線,阮寒衣一路艱難地走到了自己高中的學校門口。
給開門的老大爺說了兩句好話,許望舒得到了在假期裡前往教室的權利。
她抽出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課本和筆記,先大略翻了一遍。
這個世界的基礎知識,由於命運走向頑固度高的原因,和許多世界的主流知識並不相同。
她需要重新結合記憶當中的那些訊息,再一一回顧一遍。
學校裡是有自己的水井的。
阮寒衣找到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留在教室裡的飯盒給自己灌了滿滿三大盒的涼水。
沒有辦法,她現在身無分文,只能勉強能給自己灌個水飽。
在幾張桌子拼起來的床上蓋著自己的衣服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阮寒衣再起來的時候,感到自己有點感冒了。
給開門的大爺說了一聲,之後就在縣城裡四處閒逛。
她要找找看這個縣城裡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維持的生計。
明天下午,學生們就要陸續返回學校了。
她最好還是在他們返回學校之前,攢出自己下一週的伙食費。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居然沒有攢下一點兒備用的零花錢,也是夠離譜的。
高考會在四年以後恢復。
在這四年之中,她要想辦法躲開許家一家人。或者說,讓她們不能再幹擾她!
阮寒衣幾乎將整個縣城都逛了一圈,但始終沒有找到適合自己做的正常工作。
這是一個物資匱乏的時代。
如果不是如此,許成蔭也不會因為救了一個工廠的領導,得到了一份線上理工廠的工作,而如此驚喜和興奮了。
原本就是狼多肉少的工作崗位,怎麼可能會提供給她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學生,而且她還只是兼職。
阮寒衣轉悠了將近一天,都沒能找出什麼合法的方式,來獲取一筆讓她足夠生活的金錢。
不合法的方式她當然有,不過使用了這些方式之後,必然會引來其她人的注意!
她一個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學生是怎樣獲得這些錢財的?何況她還從許家離開了。
眼見天色將晚,阮寒衣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她來到一個僻靜之處,將自己裝扮了一番,在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黑臉、粗壯,一看就不好惹的漢子。
這個漢子在幾戶人人都痛恨的人家裡轉悠了一圈,或多或少地取走了一些錢財,在大路上行走的時候,故意在隱蔽之處掉下了幾張鈔票。
很快,阮寒衣就恢復了原本的打扮,來到這裡將這幾張鈔票撿了起來。
—等人追究到她,她就無需為這幾張鈔票犯愁了。
有了錢,阮寒衣在飯店裡消費了一番。
她今天幾乎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她還打聽著找到了一箇中醫,給自己開了幾幅藥。
藥是讓人家在店裡就煎好的,她在學校裡沒有辦法煎藥。
多加了點錢,不過這不重要。
第二天阮寒衣沒有離開學校,老老實實地在教室裡,把這具身體原主人的那些課本一一仔細研究了一遍。
要儘快脫離許家就需要展示出自己的價值來,這個年代最有價值的是什麼呢?
阮寒衣綜合各個方面考慮了一通,最終選擇了地震的預測。
根據原有的命運走向,在大約一個月以後,這個小鎮的不遠處的市裡,會發生一場不大不小的地震。
根據原有的命運走向,是許望舒,在那個時候直覺覺得不妙,讓青山村裡的所有人都聚集在空曠的廣場上。
介於她的錦鯉名聲在外,所有人都聽從了她的安排。
地震時其他地區傷亡頗大,而青山村雖然有一定的財物損失,但所有人都完好無損。
阮寒衣知道一些在其他世界預測板塊移動的思路,那些思路在這個世界似乎還沒有人提出。
她將這個世界的基礎知識和那些預測板塊移動的災難的方式結合了一下,有了一個月後的切實資料對比,從結果逆推過程就要稍微容易一些。
阮寒衣出了校門一趟,買來了她需要的材料的替代品,然後靜靜的坐在教室裡做著計算
縣裡只有一個高中,青山村裡雖然沒有除了她以外還在高中學習的人,不過其他幾個村子裡倒是有和她同校的人。
下午,阮寒衣正全神貫注地做著計算的時候,那個隔壁村的人來到她的身座位旁,朝她質問。
“阮寒衣,你又鬧什麼彆扭?
為什麼不聲不響就回學校了?你知不知道許家嬸子給你找了一門好親事,你趕緊請個假回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