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正是蘇白薇骨瘦如柴的父親。
老人閉著眼睛,睡的很香。
蘇白薇握著父親的手,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將父親枯槁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她彷彿記起小時候的自己,父親溫柔的撫摸著病床上自己的小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用胡茬溫柔的扎她。
看著父女兩人深情的一幕,陸星年拉著段溢走出了病房。
給陸星年遞了根菸,由於住院部禁止吸菸,兩人便來到樓下。
段溢點著煙,伸手便為陸星年點菸。
雖然對陸星年依舊十分的不爽,可男人間的禮儀自然需要到位。
陸星年側頭將火點著,滿滿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濁氣。
段溢不得不讚嘆,眼前的男子比自己帥的多。
側頭點菸時的瞬間他彷彿看到了哥哥張國榮的氣質。
“你和蘇白薇什麼時候認識的?”
“不久前,今天剛認識。”陸星年如實答道。
“剛剛??就確定了關係!”段溢一拳砸到旁邊的小樹上,樹葉簌簌作響,幾片枯葉打著旋緩緩落下。
“不!”段溢的耳邊彷彿又響起來一剪梅的副歌部分。
“我瞭解她,不可能,你們不可能是男女朋友?”段溢滿眼的血絲,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暴起。
“我說錯了啊,我不是他的男朋友。”陸星年攤攤手,若無其事的說道。
看到陸星年雲淡風輕的樣子,段溢更加的氣憤,自己那麼認真,而對方居然如同開玩笑一般,好像是在逗他。
以他對蘇白薇的瞭解,一天就確定關係自然是不可能的。
顯然,陸星年的確在逗他。
怒火中燒的段溢,對著小樹再次便是一拳。
陸星年一伸手,將對方的拳頭捏在了手中。
“年輕人火氣大,可以理解。但不要拿小樹撒氣。”
“你最好不要對小薇有非分之想。不然你就同這棵小樹一般。”段溢惡狠狠得說道。
段溢氣憤的想要掙脫卻發現拳頭如被鐵鉗一般死死的夾住,任憑他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掙脫不開。
無疑對方的力氣是要比他大了許多。
一番努力的掙扎還沒有得償所願。
“好啊,我也將這句話送給你。”陸星年旋即鬆手。
剛好在段溢在掙扎的時候將他的手放開,頓時巨大的慣性使得他重心不穩,連連後退幾步後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灌木叢裡。
“慢點,別摔著。”
說完後並沒有理會段溢,徑直走上樓去。
蘇白薇沒有在病房裡,此時正在樓道打著電話,時不時跺跺腳,顯得更加的可愛。
陸星年對其充滿了好感,孝順善良的女孩不由得不惹人喜愛。
站在不遠處看著蘇白薇,嘴角微微揚起,臉上滿是笑意。
本來是打算為蘇白薇墊上其父親的醫藥費,再拿一筆返利,現在的他倒是沒了之前的想法。
即使沒有系統他也要為這個女孩子慷慨解囊。
“江姐,我想請問我的提成可不可以幫我提前結賬啊?”
“小薇,公司有規定。五號是發薪日,我們可是說了不算的。”電話那頭的女子語氣堅定。
“江姐,我父親住院了,急需要錢化療。您可不可以請示一下主管,我寫個申請書好嗎?”蘇白薇著急萬分,無奈的不住跺腳。
陸星年急忙前去,俯身握住蘇白薇的手,將手機放到自己的嘴邊,微笑開口:“謝謝你,打擾了,好謝謝。”
說完扣下大拇指按下了結束通話。
“你幹什麼?”蘇白薇一臉茫然的開口。
“不要為難人家了。”
眼角的淚水如珍珠滑落,想來公司的確沒有申請提前結款的先例。
伸手摸了摸蘇白薇的臉蛋,將其眼角的淚水擦去。
蘇白薇將頭埋到陸星年的胸膛,在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難受,嚎啕大哭。
右手輕輕的拍在蘇白薇的背上,默默地安慰著。
許久,蘇白薇才止住淚水,而他的胸膛已經溼了一片。
嗅著陸星年身上的氣息,莫名的覺得有點好聞。
一旦剋制住了難過,心中的悸動就成了主旋律。
蘇白薇心亂如麻,胸口似乎有頭小鹿一般亂竄。
“走,去樓下付錢。”陸星年嘴角微微上揚,眼裡滿是笑意。
蘇白薇茫然得看著他不知所措,但還是被陸星年推搡的來到大廳繳費處。
按著工作人員的指示辦完繳費手續,蘇白薇彷彿做了一場夢。
她呆呆望著眼前的男人,好似看著一個陌生人。
一旁椅子上的段溢看到兩人心都碎了一地,拿著報紙掩蓋著自己的臉。
“星年,這是幾個零?”蘇白薇握著單據的手都在發抖。
“我先幫你墊上,伯父的病情最重要。”
蘇白薇一米六八的個子,在女生裡確實稱得上高個,但是在陸星年的面前足足低了半頭。
蘇白薇踮腳輕輕挑起,擁住了他的肩膀。
一縷清香淡淡飄入陸星年的鼻尖,那是少女的氣息,他又立即吸了兩口,令人心曠神怡。
臉頰好似碰到初春解凍的清泉,柔軟中帶著一陣微涼,蘇白薇結結實實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陸星年頓時臉頰發燙,紅到了耳朵根。
無錯書吧從小到大他還沒有被女生親過,縱使是舔了幾年的陳若雪,也只是兩人拉了拉手。
將蘇白薇緊緊的抱住,嗅了嗅她脖頸處的碎髮。
“我一定會還你的,連本帶息。”蘇白薇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會的,我相信你。”
蘇白薇順從了她自己的心意,時不時腦海裡之所以會出現陸星年的面容,不是別的,
正是對陸星年濃濃的愛意,相識、喜歡就在瞬間。
蘇白薇原本是對一見鍾情嗤之以鼻,而今天的一切卻狠狠地打了她的臉頰。
原來愛情,真的是妙不可言。
“先去看看伯父,準備一下下次化療吧。”
蘇白薇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拉著陸星年的手邁步上樓。
椅子上的段溢怔住了,為蘇白薇墊付百萬的醫藥費?
而在看看一無分文的自己,甚至連自己的‘老丈人’都救不下來,談什麼對蘇白薇的愛情。
愛情是建立在物質上的,段溢眼神呆滯,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
醫院裡的牆比教堂聽過更多的祈禱,也見識了無數的眼淚。
眾人為此見怪不怪,也沒有人因此駐足。
眾生都微不足道,只有愛意讓你們從茫茫人海中成為了彼此間的天使。